第(2/3)頁

    接下來高伏威開始教少女如何祭符，兩人之間的距離漸漸消失，少女頭三次嘗試都失敗了，白白損失三張紙符，連一只蝴蝶也沒變出來，高伏威一點也不惱怒，反而陪著少女一塊傻笑。

    當(dāng)他手把手傳授祭符之術(shù)的時候，少女只是微微一躲就接受了。

    她終于成功了，一串新蝴蝶飛起，這時她已經(jīng)依偎在少年的懷里，舍不離開了，“符箓蝴蝶雖美，卻活不過落日之前，真是令人惋惜。”

    “能博小姐一笑，蝴蝶便得永生。”

    少女轉(zhuǎn)過身，卻沒有離開少年的懷抱，“你會和這蝴蝶一樣，悄然而來，翩然而去嗎？”

    “我不是蝴蝶，我是小狗，守在小姐身邊，至死不離。”

    高伏威在討好女人方面的天賦不比學(xué)習(xí)符箓差，花言巧語一句接一句，開始還有些生硬，慢慢就自然純熟起來，嘴里的話像山間的小溪一樣清新曲折。

    少女聽得癡迷了，仰頭看著少年，當(dāng)他吻下來的時候，全然忘了抗拒與躲避，直到前院傳來一聲叫喚，少女才如夢初醒，掙脫少年疾步而去，在花園門轉(zhuǎn)身嫣然一笑。

    這一笑跟那聲嘆息一樣，在高伏威的記憶中被人為地變長、變清晰了，少女臉上閃耀著法術(shù)才能創(chuàng)造出來的奇異光芒。

    佳人已去，少年在空園中駐足不動，看著仍在周圍飛舞的蝴蝶，好一會才歡笑著離開，面對高墻一躍而過……

    記憶至此結(jié)束。

    慕行秋和楊清音面面相覷，半天沒人開口。

    “需要光亮。”楊清音一甩手，幾團火飄在了空中，樹木圍成的房間立刻亮如白晝，“還要秋千和蝴蝶嗎？”

    “我想不用。”慕行秋說，感到一陣輕微的窒息，好像空氣突然不夠用了，要不就是胸里壓了一塊石頭，他直覺到那段記憶里的環(huán)境并不重要，無需模仿。

    “那接下來咱們怎么辦？”楊清音又感到那種熟悉的慌張，似乎有一件大事即將發(fā)生。或者永遠(yuǎn)也不會發(fā)生。

    “我想……”慕行秋收起寶珠，伸出雙手，繞過楊清音的雙肩。在她的背上交叉，盡量留出一些空隙。這和高伏威的姿勢不太一樣，可他只能做到這一步。

    楊清音的身體一下子僵硬得跟石頭一樣，慕行秋甚至懷疑她會對著自己的胸膛發(fā)出一記大火球。

    可她沒有，身體慢慢變得柔軟，然后向他傾斜，一寸一寸地靠近，終于，她的臉枕在了他的胸膛上。帶來一股溫?zé)幔饾u融入他的心里。

    慕行秋的手臂也在緩緩用力，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咱們做得對吧？”楊清音問。

    “你……也應(yīng)該抱住我。”慕行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莫名其妙地變得有些沙啞，少年高伏威可沒有這種情況。

    楊清音猶豫了一會才抬起雙臂，手掌停在慕行秋的后背上，沒有合攏，而是一上一下，過了一會她開始輕輕地摩挲。

    這是高伏威的記憶中沒有的動作，楊清音的手比臉頰稍涼一些，可是當(dāng)它們移動的時候。慕行秋覺得非常舒服。

    兩人互相擁抱了一會，慕行秋覺得可以吻她了，就像高伏威對少女做的那樣。這就算是最后一步了，至于過后要不要相視一笑，他還在考慮。

    可楊清音枕在胸膛上，他沒辦法低頭，只能嗅到淡淡的發(fā)香，道士們修行到一定程度之后不惹塵埃，身體能夠自潔，所以不用特意梳洗打扮，也不用涂抹胭脂。一切氣味都是天然產(chǎn)生。

    慕行秋喜歡這種味道，覺得可以一直嗅下去。所以沒有刻意去親吻她。

    香味進入他的鼻子里，在腦間縈繞。他突然想起少年高伏威用符箓變化出來的蝴蝶，沒錯，香味就像蝴蝶，色彩復(fù)雜卻很明快，翅膀在動，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