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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覄偟??！币蟛怀链蛄苛藥籽?，“道尊，你是不是需要換身衣裳了？”

    連續(xù)九天站在露天中靜止不動，慕行秋身上的衣服更加破舊。道士不穿華服，可是非常注意保持整潔，體內(nèi)法力自然去除貼身衣物的灰塵，慕行秋這些天來將法力全都用于檢查祖師塔，對身上之物失于照顧。

    “確實該換了。”慕行秋的百寶囊里有備用衣物，召出一套，準(zhǔn)備換上。

    殷不沉和地猴子們都轉(zhuǎn)身，等了一會他問：“道尊，換好了嗎？”

    “嗯?！?

    殷不沉轉(zhuǎn)身，卻見慕行秋只穿上了褲子和鞋，手里拿著上衣，還沒有穿上，目光呆滯，又陷入沉思之中。

    “得，不用等了，回去見秦道士吧?！币蟛怀帘池?fù)雙手向城內(nèi)走去，地猴子們模仿他的姿勢，個個垂頭喪氣，像一群敗軍。

    秦凌霜已經(jīng)知道這邊的情況，她與慕行秋正以神游的方式聯(lián)系。

    這不是一次特意安排的交談，慕行秋此前專注于祖師塔，手掌挪開之后，感受力自然而然轉(zhuǎn)向其它地方，在風(fēng)中、在寒冷的空氣中，他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法術(shù)，像是無意間墜落的枯葉，像是至親之人的目光，無意掃來，卻滿含有意的關(guān)切。

    在察覺到法術(shù)的一瞬間，慕行秋就認(rèn)出它的來歷，法術(shù)迅速后退，他的感受力也化成法術(shù)迅速跟上。在斷流城中心的上空，她的法術(shù)停住了，帶著一絲指責(zé)迎接追趕者。

    慕烈找到一柄鐵锨，扛在肩上，正要進(jìn)院子挖洞，突然感到奇怪，正是隆冬季節(jié)，這個冬天比往年還要更冷一些，他卻覺得有一陣柔風(fēng)拂過，比身上的皮襖更令人舒服。

    他四處張望，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沒過多久，柔風(fēng)再度拂過，他抬頭望去，只見碧空如洗，幾縷白云似乎靜止不動。

    不知過去多久，一個聲音問：“小子，你在看什么？你能看到什么？”

    “噓?！蹦搅也挥没仡^就知道說話者是誰，“有東西在空中來回飄蕩，有時會落在地面來?！?

    “是你眼花了吧。”殷不沉撇嘴搖頭，還是抬頭望去，看了一會，正要開口嘲笑，突然渾身一激靈，一下子跳起三四丈高，他身后的那群地猴子跳得更高，毛發(fā)從盔甲的縫隙里露出來，根根直立。

    “這是……這是……”殷不沉落地之后矮下去半截。

    “我猜是有兩只隱形的大鳥在空中飛舞，沒準(zhǔn)是傳說中的鳳凰。它們扇起的風(fēng)都是暖的。”慕烈稍稍瞇起眼睛，“有時候我覺得好像能看到鳥的形狀。”

    “那你真是眼花了?！币蟛怀林逼鹕碜?，整整長袍，“哪來的鳥？這是……”他壓低聲音。“秦道士和道尊在玩游戲哪?！?

    “游戲？什么游戲？”慕烈驚訝地問。

    “嘿嘿，別問我，你太年輕，我不能把你教壞，而且你是肉眼凡胎。有些事情不是用眼睛看到的，你明白不了?！?

    慕烈也不追問，過了一會說：“他們兩個這么厲害，法術(shù)不可思議，為什么不是很快樂呢？”

    “你能感覺到他們不快樂？”殷不沉吃了一驚。

    “其實是……我不快樂?！蹦搅沂栈啬抗?，臉上的神情十分困惑，“不對，這也不能算做不快樂，因為我一點也不覺得心痛，也不想失去這種感覺。可它肯定不是快樂，我不想大笑，只想站在這里不動，希望一切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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