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不辭為君彈,縱彈人不聽-《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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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到底會有裂隙。這樣下去就只有兩種情形了?!彼p撫那根徵弦,“要么你的執念消滅,忘掉從前所有的事情,變成空有力量的行尸走肉。要么……對李云心的執念戰勝了龍魂,重與龍魂分開。你還是你,但失去了所有力量。”
說到這兒,抬眼看紅娘子:“小姑娘,所以龍島主人才并不急著取走你身上的東西。那么你……想要哪一種結果?”
紅娘子忽然心生倦怠。
清水道人所說的這些,她從未聽過。如今聽了本該或驚或怒或疑??赡切┹p輕柔柔的言語真地傳入耳中,卻仿佛是……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如今再被她提起罷了。
因著這樣的微妙情緒,她心中生出無力感。眼前的海與天,也似乎忽然變了模樣。
本是廣闊的海面、晴朗的天空。該叫人覺得心胸豁達、心境開闊、只想要揚帆遠行到世界的盡頭。
然而到這時候,卻覺得海面空蕩得可怕、海水也深沉得嚇人。天上的陽光更是刺眼、晃得人心慌。遼闊的天地反叫她覺得自己無比渺小,想要找到一個安全的角落,卻無處可躲!
她激蕩的衣袍與飛揚的發絲慢慢平伏下來,眼神變得有些迷茫,怒意幾乎全消了。
紅娘子微微皺起眉看清水道人:“你……怎么……”
可是,哪里不對勁兒。
她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心中的一股偏執卻堅定的念頭在細微處發出聲音、在吶喊。即便眼下那吶喊聲被清水道人的言語壓制住了,卻仍未住口。便是這聲音令她覺得……
事情似乎不該是這樣。
——有哪里,不對勁兒。
清水道人微微一笑。將要再開口,紅娘子的目光卻落在她那張古琴上——
琴??!
如今的琴多是七弦,這張卻是五弦。但紅娘子從前游歷人間,知道在兩千年以前的琴都是五弦、后來才又添兩弦。她是洞庭的公主,其君父也是愛風雅、愛繁華的人。因而自然學過操琴、知曉琴理。
知道——古琴五弦,宮商角徵羽,亦對應五行土金木火水。如今清水道人輕撫徵弦……
徵音屬火、可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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