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樣的反應非常合理,而他,也正是為此而來。 多年交道打下來,他自認還是非常了解衛康的性格和想法,遇到了困難,對方是不會直接求助外人的,這個時候,就需要他這樣的朋友主動出面了。 “華夏人的性格就是這樣,不管多么直白,或多或少都有點愛面子。” 想到這里,安德烈微微一笑,露出了勝利在握的神情。 “衛,這么多年,我們的友誼始終深厚無比,作為朋友,看見你遇到困難,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事實上在我們鷹國,腦死亡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梅奧診所的一個醫學團隊,就是在腦死亡患者體內植入了一顆豬心,雖然患者沒撐下來,但后續的研究卻沒停過,這方面我們的經驗非常豐富。” “相信我,如果你愿意來鷹國做海外臨床,絕對有大把的醫院搶著跟你合作,FDA也會一路綠燈,暢行無阻。” “這方面我們的法規也是非常成熟可靠的,一切以藥企的利益為重,噢,應該說是一切以醫療科研的發展為重。” “所以,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海外臨床嗎?” “那肯定了,你們大鷹帝國做人體實驗的經驗,絕對是舉世無雙,那都不能用豐富兩字來形容了。你們要是敢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衛康心里默默吐槽道。 雖然心中早有決斷,但面對安德烈的盛情邀約,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思索了片刻,做出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安德烈,你說得很有道理,我都差點心動了,但是我的下屬找到了一個新的辦法,就是將豬體內的人腎直接連接腦死亡患者的血管,先做體外透析,看看能撐多久。” “如果這個辦法能夠證實安全有效的話,也許可以推動臨床研究在國內往前一步。” “所以我打算先看看結果再做決定,作為我的朋友,你應該能夠理解吧。” 安德烈心中一片火熱,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作為朋友,我當然會理解并全力支持你的決定。” “不過,容許我善意地提醒一下,任何事做兩手準備也是不錯的,你完全可以一邊申請國內臨床,一邊提前做好海外臨床的準備,畢竟海外市場也不能放棄,您說呢?” 他這么一說,衛康也就順水推舟了,笑道:“這是自然,有道理的建議,我肯定會聽。” “一會我就讓三清的鷹國分部向FDA遞交臨床申請。” 安德烈欣喜萬分地點了點頭:“那太好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有什么問題,我隨時為您效勞。” ****** 與此同時,昆市第一人民醫院,ICU病房外。 一名頭發斑白的老婦人正哭得死去活來,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旁邊一名30歲出頭的男子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耐心勸導。 “媽,爸都這個情況了,你還是節哀順變吧。” “醫生都說腦死亡了,那是真的沒救了。別哭得太傷心,反而把自己身體給搞垮了。” 說完他給妻子使了個眼色,眼見對方心領神會地扶住了老母親,便朝著一旁的重癥監護科崔主任走了過去。 “崔主任,你看我爸這個情況,能在ICU呆多久?” 崔主任在一旁站了有一會,他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新鮮的腦死亡患者,為了完成方院長交代的任務,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 “你爸的診斷書已經出來了,深度昏迷無任何反應,腦干死亡,腦電消失,腦血流停止,確診為腦死亡,繼續治療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也搶救不回來。” 崔主任斟酌著說道:“當然如果家屬想讓患者繼續呆在ICU,維持著身體狀態,也不是不行,就是花費會比較大。” “我個人建議,家屬還是要量力而行,因為大部分腦死亡患者的存活期都在一周左右,很難超過兩周,雖然呼吸機能讓患者保持呼吸和心跳,時間一久,都會因為血壓無法維持,身體機能徹底衰竭而亡。” 男人眉頭緊蹙,神情有些煩躁道:“這些話你們醫生說了好幾遍,我耳朵都聽出繭來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腦死亡咋回事。” “問題是我接受,我媽她不接受啊,我一說要拔管,她就跟我鬧得要死要活的。” “媽的老子總不能為了這事背個不孝的罪名,搞得家宅不寧,讓我媽恨我一輩子吧。” 崔主任點點頭:“家屬的情緒,自然也是要考慮到的。” 在ICU久了,他見多了人情冷暖,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因此沒有立即勸說對方去做人體實驗,而是慢悠悠地等待著。 對方肯定會問起那個最關鍵的問題,他確信。 果然,男人猶豫著問了起來:“那個,如果我爸在ICU呆著,一直維持著到死,大概要花多少錢?” 崔主任沉吟著開口道:“如果一直呆在ICU,做必要的心肺支持,血壓支持,以及營養支持,大概能堅持一周左右,極小可能堅持到兩周。” “每天的藥物費用和器械費用,大概將近3萬,一周就是20萬左右,如果堅持到兩周,大概要將近50吧。” “什么?這么貴?”男人瞬間膛目結舌,露出無法置信的神情。 崔主任耐心解釋道:“是這樣的,人一旦腦死亡后,就無法自主呼吸了,各種內分泌功能也隨之停止,維持身體新陳代謝和器官功能的一些重要激素,比如甲狀腺素就不能再分泌了。” “因此要上EMCO人工肺維持呼吸,還要注射各種藥物維持心,肝,腎等重要器官的功能,最后還要注射營養劑。這些器械和藥品的費用是相當昂貴的。” “而且堅持得越久,對藥物敏感性越差,后期需要加大藥量,可能要翻上兩三倍,所以價格也會更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