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人不是別個,卻正是今日在御前輪值的皇后娘娘——因為鄙棄焦順荒淫無恥,所以她才特地在焦順覲見時,找理由躲了出去。 皇后回到寢宮的時候,戴權剛將那靠枕從皇帝身下抽出來。 隆源帝一面躺平了,一面對戴權擺手道:“你且下去吧,朕有話要事情要與皇后商量。” 等戴權躬身退出去之后,皇后順勢便坐到了床頭,伸手幫皇帝掖了掖被角,好奇道:“陛下要和妾身商量什么,竟還要先將戴公公支開?” 皇帝卻不急著開口,定定的打量了她半晌,抬手摸向她的臉龐,但卻因為氣力不濟,始終差了那么一丟丟的距離。 皇后忙低頭俯就,又捧住他的手腕當做支點。 隆源帝輕輕在她臉上摸索了一會,突然問道:“那兩份密折,你已經翻看過了吧?” 皇后臉上的柔情一僵,她雖猜到了皇帝說的是什么密折,卻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反問:“什么密折?” “自然是焦暢卿與梅夫人的那兩封密折。” 見再無幸免,皇后不自覺的漲紅了臉,一咬銀牙將皇帝的胳膊塞回被子里,羞惱道:“我若不是偶然看到,還不知此獠竟是這般、這般……” 說著,她又狠狠瞪了皇帝一眼,質問道:“皇上也該知道親君子遠小人的道理,卻怎么偏要重用這等無恥之徒?!” “哈哈……咳咳咳!” 隆源帝哈哈一笑,卻不慎牽動了肺腑。 皇后忙倒了茶水與他,又替他撫胸順氣,好一會兒才讓皇帝止住了咳嗽。 卻聽隆源帝又笑道:“他年輕氣盛,怎受得了美貌婦人百般撩撥?事后能具本如實上奏請罪,也算是大節不虧了,比之許多道貌岸然之輩,只怕還要強出不少呢。” 皇后卻未被他這話說服,當下質問道:“若真是請罪,緣何會有兩道密折?且里面污言穢語詳盡到…詳盡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這個么……” 皇帝怎好意思承認,這第二封密折是他反復催更的成果? 支吾半晌,也只能強行回避了這個問題,肅然正色道:“朕肯將新政大業托付于他,其實也與這兩封密折有關——倘若日后他不負所托倒還罷了,若是希圖首鼠兩端,又或是想要改弦易轍,這兩封密折便是制衡他的殺手锏!” 皇后這才明白過來。 雖仍對焦順十分排斥,但想到皇帝的身體狀況,以及他心心念念的新政大業,卻也不得不承認,焦順是繼承他遺志的最佳、也是唯一的人選。 當下微微一嘆,便不準備再與皇帝爭辯這個話題了。 不想隆源帝忽又鄭重托付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朕索性就將這兩份密折交給你來保管。” “這……” 皇后面露羞難,支吾道:“這既是陛下準備的后手,干脆交予吳妹妹好了,她是繇哥兒的生母,到時候……” “哼!” 隆源帝嗤鼻一聲打斷了她的話,不屑道:“吳貴妃生性怯懦,又對新政心存偏見,日后見文臣勢大,說不得就將朕的新政與焦暢卿一并給賣了!” 說著,又拉住皇后的手,深情款款道:“后宮之中,唯有你我夫妻一體能托以腹心,朕將來的未竟之志,自然也只能是你來保駕護航!” “陛下!” 皇后被這番觸動真情,一時想要撲上去與丈夫相擁,但又怕隆源帝如今的身體狀況承受不住,最后只能強自壓抑住沖動,淚眼婆娑的與他四目相望,頷首承諾道:“妾必不負陛下之所托。” 等互訴完衷腸,皇后便在隆源帝的指引下,翻出了那兩本密折。 雖未翻開,但只將這兩本密折拿在手中,皇后便忍不住面紅心跳,正欲找個東西將其包裹起來,忽然又想起一事,遂期期艾艾的問:“皇上,這里面寫的可是實情?別等到時候……” “自然都是真的。” 隆源帝道:“那梅翰林的兒子代父南下守孝不久,便被內府收為密諜,悄悄安置在了金陵府內——若日后果有反復,憑那梅家小兒和這兩份密折,便能定焦順的生死!” 皇后聽慣了他二人君臣相得的事跡,如今方知背地里還有這等算計,一時竟倒有些替焦順委屈,那人雖荒淫無恥,但對皇帝卻是忠心耿耿,若不然也不會將這樣的丑事,原原本本上奏了。 誰成想皇帝卻…… 不過她畢竟心向皇帝,很快便將這莫名的情緒拋在腦后,找了塊布將那兩本奏折包起來貼身放好,準備帶回去儲秀宮藏匿。 這時皇帝忽又想起了什么,連忙補充道:“不過里面也不全都是真的。” 跟著便絮絮叨叨,說什么‘人都是肉長的,豈有天差地別的道理’、‘男人嘛,喜歡在這上面吹噓乃是常理,倒也怪不得他焦暢卿’。 皇后初時聽的莫名其妙,后來才恍然大悟,紅著臉狠啐了一口,起身道:“妾去把這些臟東西鎖起來,若無必要,再不讓它重見天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