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片刻之后,焦家前廳。 雖然賈璉才剛剛坐下沒多久,但如坐針氈的焦躁感,卻比上次來時還要劇烈,似乎和門外整個焦府歡天喜地的氣氛,形成了十分明顯的反差。 他雖然竭力想要控制自己,不去想焦順喜得貴子,而自己也即將‘喜’得貴子的事兒,但還是忍不住恨的牙癢癢。 這該死的狗奴才,家中一妻兩妾還不夠他霍霍的,竟還敢把狗爪子伸向主母! 對了,他好像還在外面包養(yǎng)了珍大嫂的妹妹,那也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聽說又極是乖巧懂事曲意逢迎…… 賈璉越想越恨越想越酸,躁動不安的扭著身子,直將厚重的官帽椅帶的吱吱作響。 就在此時,一個魁梧的身形昂然而入。 賈璉急忙斂去恨意,竭力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起身相迎,但等看清來人的相貌,他臉上的表情又一下子垮了下來,悶聲道:“原來是文龍啊。” 說著,又自顧自的坐了回去。 來人正是薛蟠,他對賈璉的慢待絲毫不以為忤,大咧咧的湊到旁邊落座,一邊招呼丫鬟斟茶,一邊對賈璉道:“璉二哥,咱們兄弟可是有日子沒見了——鳳姐姐跟著我母親和妹妹們,去后院瞧史大姑娘了,估摸著要過會兒才能來見你。” “喔~” 賈璉興致不高的應了一聲,他眼下一肚子苦悶,哪有心情理會這薛大傻子? 薛蟠見狀,忽然一把拍在了賈璉肩頭,嘆道:“二哥,兄弟懂你——這些年跟鳳姐姐做夫妻,真是苦了你了!” 什么意思? 賈璉被拍的一激靈,心道莫非那賤婦還把自己紅杏出墻的事兒,在薛府大肆宣揚廣而告之了不成?! 該死! 士可殺不可辱! 她要是真敢這么做,今兒自己便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 “唉~” 這時又聽薛蟠唉聲嘆氣:“我以前還頗瞧不起二哥,覺得不就是個女人,最多三天打兩頓,有什么擺不平的?如今才知道,家有悍婦是何等的、何等的……” 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兒來形容,勐的拍了下大腿道:“反正特娘的就是讓人渾身不得勁兒!要不是我母親和妹妹攔著,說不得我早休掉她了!” 薛姨媽攔著,主要還是怕兒子本來就不好的名聲因此雪上加霜,最后鬧的連個正經(jīng)媳婦都娶不上了;而薛寶釵除了有這方面的考量,也是擔心正在進行融合互補的商業(yè)版圖,會因為兩家突然翻臉而蒙受巨大的損失。 卻說聽著薛蟠掰著指頭絮絮叨叨,數(shù)落夏金桂種種不是之處,賈璉心中倒是略感寬慰——單從平常做派上來說,王熙鳳雖跋扈刁鉆愛吃醋,卻還是遠遠要強過夏金桂不少的。 除了紅杏出墻這件事! 想到這個,賈璉胸膛里那一丁點‘氣人有、笑人無’的溫暖,登時就遭遇了數(shù)九寒冬,也不知怎么,下意識就來了句:“這都算好的,小心你冷落了她,她轉(zhuǎn)頭就給你戴個綠帽子!” 說完之后賈璉就后悔了,生怕薛蟠聽出這是自己的經(jīng)驗之談。 他忐忑不安的側眼觀察,卻見薛蟠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兩只牛眼瞪的滴熘熘圓,鼻孔放大,就這么直勾勾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像是要隨時要撲上來一樣! 不會是被說惱了吧? 也是,那個男人能忍受得了這種被綠的恥辱? 自己若不是礙于家中…… 只怕早跟那姓焦的拼個你死我活了! 想到這里,賈璉幾乎就要開口向薛蟠致歉了,但還沒等他張嘴,薛蟠忽然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肩頭,興奮的嚷道:“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招呢?!若是將那婆娘捉奸在床,我再要休了她,母親和妹妹總不能攔著了吧?” 說著,摩拳擦掌念念有詞,眼珠更是滴熘熘亂轉(zhuǎn),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執(zhí)行這個絕贊的計劃,好將那夏金桂休掉。 賈璉:“……” 好吧,這種人也是有的。 和薛大傻子一對比,賈璉的心態(tài)倒是放平和了不少,然后念頭就不自覺的跑歪了。 夏金桂那樣的女人做老婆肯定是不成,但若只是白玩…… 他璉二爺?shù)挂膊皇遣荒苊銥槠潆y! 這剛被戴了綠帽子,就想牛頭人別個,也難怪王熙鳳一直都覺得,焦順與他在某些方面是半斤八兩、各有千秋。 當然了,這個比較僅限于品德層面,論肉體強度雙方壓根不是一個層次,完全沒有可比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