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著-《紅樓如此多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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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領(lǐng)著他去與湘云匯合。
湘云見他去了這么久才回來,不由詢問:“鳳姐姐都跟你說什么了?”
焦順沖眾人打了個(gè)羅圈揖,將湘云拉到一旁訴苦道:“她何止是說,還發(fā)了瘋似的圍著我又抓又咬——那二十萬兩銀子是皇上要抄沒,又不是我昧下了!”
他這訴苦倒不全是演出來的,王熙鳳是戰(zhàn)五渣沒錯(cuò),但下起手來也是真的狠!
史湘云見他難得露出一臉苦相,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忙用手背掩住小嘴兒道:“二嫂子素重財(cái)貨,這回一下子損失了二十萬兩之巨,也不怪她會因此發(fā)狂。”
焦順回頭看了眼殿內(nèi)眾人,又小聲道:“其實(shí)也不僅僅是因?yàn)樨?cái)貨,原本她便與璉二哥不睦,如今又失了王家做靠山,往后在這榮國府里,只怕萬難像從前那般強(qiáng)勢了。”
這話一出,倒叫史湘云沉默了。
她從榮國府出嫁到焦家,掐指算來也才堪堪半年光景,但這次再回到大觀園里,卻總有物是人非之感。
唯一沒怎么變的,似乎就只有寶二哥了,但他這不變,卻又實(shí)在是稱不上什么好事兒。
“好了,你也別想那么多,咱們關(guān)起門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焦順見狀摟著她寬慰了兩句,然后便去尋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長輩告辭,帶著湘云直接返回了自家。
他夫妻二人離開之后,一直很沉默的薛姨媽也忙帶著女兒侄女離開了——初來京城的時(shí)候,榮國府還曾被她視為避風(fēng)港,但現(xiàn)如今卻總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
轎子停在二門夾道內(nèi)。
焦順挑起寶藍(lán)色的簾子,正欲扶史湘云下轎,史湘云卻搶先將一卷紙遞了過來。
焦順接過來展開一瞧,赫然正是副以賈母為主角的賀壽圖。
就聽史湘云道:“時(shí)辰也不早了,老爺趕緊把東西送過去,也免得那邊兒久等。”
焦順聽了,隨手將畫一卷,再次伸手去扶,嘴里道:“不過是送副畫罷了,這有什么好急的。”
史湘云接力下了轎子,卻又推了推他:“她最是愛鉆牛角尖,若開解晚了,又不知要掉多少眼淚了。”
見她堅(jiān)持如此,焦順只好‘勉為其難’道:“也罷,那我早去早回,把東西放下說兩句話就走。”
然后也不等史湘云反應(yīng),探頭在她臉上啄了一口,這才嘿笑而去。
史湘云摸著臉頰目送他走遠(yuǎn)了,這才在翠縷、香菱、紅玉的簇?fù)硐峦笤鹤呷ァ琏┦钦f什么也不肯再回大觀園的。
待等回到后院,就見徐氏正拉著晴雯閑話家常。
史湘云忙緊走幾步想要上前見禮,卻被徐氏一把扯住,連聲道:“鬧這些虛的做什么?小心別傷了身子!”
史湘云順勢依偎進(jìn)徐氏懷里嬌聲道:“母親說笑了,我哪有那么嬌貴。”
徐氏一邊輕車熟路的攬住她,一邊探頭往院門口張望,半晌不見焦順進(jìn)來,不由狐疑道:“怎么,順哥兒沒跟你一起回來?”
“是一起回來的,不過他還有些公務(wù)要處置,所以我就讓他先去忙了。”
“這孩子,怎么還分不清里外了?!”
徐氏聞言羊怒道:“老婆孩子難道不比什么公務(wù)重要?你等他回來,瞧我怎么教訓(xùn)他!”
雖知道婆婆這番態(tài)度,一多半是演給自己看的。
但史湘云還是頗為受用,嬉笑道:“母親不必著惱,老爺幾時(shí)冷落過我?他在外面不辭辛苦,又何嘗不是為了這個(gè)家。”
徐氏滿意的在她背上拍了拍,笑道:“你能體諒的就好、你能體諒的就好!等中秋的時(shí)候,我讓他好生在家里待上幾日,要怎得全憑你說了算!”
頓了頓,又道:“若是你悶了,咱們也請幾個(gè)唱曲兒說書的女先生來。”
“哪用去外面請,現(xiàn)成的不就有個(gè)芯官在么?”
“聽多了也膩,不如……”
婆媳兩個(gè)如何,且先不論。
卻說焦順照例騎著車子,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桃花巷內(nèi),進(jìn)了院門便撞見春纖。
春纖剛要呼喊,就被他一把捂住了小嘴兒,笑道:“莫喊、莫喊,你們姑娘在那兒呢?”
春纖往書房里一指。
焦順便放開她,悄默聲的摸進(jìn)了書房。
卻只見林黛玉正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的捧著那本《傲慢與偏見》翻看。
焦順鬼鬼祟祟繞到她身后,將那張壽宴圖展開來,悄悄的放在了書桌上。
林黛玉竟是毫無所覺,依舊在那里手不釋卷。
跟到門口探頭探腦的春纖見狀,忍不住欲言又止,糾結(jié)中又不小心撞到了門板,林黛玉這才被驚動(dòng)了,抬頭見是春纖,便不以為意的低頭繼續(xù)看書,但這時(shí)那桌上的圖畫,卻陡然映入了眼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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