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著-《紅樓如此多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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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黛玉不由驚呼出聲,將手里的書放到一旁,小心捧起畫卷端詳了片刻,又抬頭問春纖:“這畫是哪來的?”
問完,見春纖直愣愣看著自己背后,她登時明白了什么,勐地轉(zhuǎn)過身去,果見焦順正沖著自己咧嘴直笑。
“哎呀~”
林黛玉再次驚呼一聲,旋即嗔怪的白了焦順一眼道:“焦大哥怎么神出鬼沒的,也不怕把人嚇出個好歹。”
“嘖~”
焦順咂咂嘴,指著她手里的圖畫道:“我是專程來給你送畫的,你既然有驚無喜,那這畫……”
不等他把話說完,林黛玉已經(jīng)將那畫護在了心口,滿眼的警惕之色。
焦順見狀不由啞然失笑,旋即拿起一旁的《傲慢與偏見》道:“這本書怎么樣,可還看的過眼?”
林黛玉看著那書的封皮嘆道:“果然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音,這萬里之外的話本竟也是獨具一格,與我天朝大不一樣。”
“那是自然,這本書在烏西國眾多話本當中,也算是一等一的——且作者還是個女人,這就更是尤為難得了。”
焦順說到這里,見林黛玉有些悠然神往的樣子,不由笑道:“妹妹才情出眾,何不彷效此書,也寫一本咱們大夏的風土人情悲歡離合?”
“我?”
林黛玉愣了一下,旋即反問:“寫什么?”
她不問為什么,而問‘寫什么’,顯然已經(jīng)動了心思。
“這還不簡單,你就從你身邊的人和事兒著手,寫……”
焦順本來想慫恿她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歷,寫一本《紅樓夢》出來,但話到了嘴邊忽又覺得不妥。
主要是若按照實際經(jīng)歷來寫,就不免要追思過往、深究現(xiàn)在。
前者容易舊情復燃,后者……
若是林黛玉思前想后,對自己淪為外室的情況感到沮喪不甘,繼而堅定了南下之心,可該如何是好?
于是他連忙臨時改口道:“譬如藕官的事情,豈不就大有可寫之處?”
“藕官的事情?”
“是啊!”
焦順當下滿嘴跑火車道:“其實以前我曾聽蔣玉涵——就是曾在忠順王府唱戲的琪官——說過一個類似的故事,據(jù)傳前清末年,有兩個從小被送到戲班里的男孩子,一個叫小石頭、一個小豆子……”
接下來,他就將《霸王別姬》的劇情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大致故事都按照電影里的來,只將時代背景換成了清末夏初。
林黛玉一開始以為他是照著藕官,現(xiàn)編的故事,但聽著聽著便陷了進去——等聽到最后,程蝶衣在戲臺上含笑自刎而死的時候,已然是淚眼滂沱。
若沒有藕官,她未必就能代入到兩個男人的感情糾葛當中,但既然已經(jīng)接受了藕官的存在,代入進去非但沒有障礙,反比大多數(shù)人更能領(lǐng)會到其中的悲歡。
“這個故事、這個故事……”
她啜泣著緩了好一陣子,才終于把話說全了:“我、我只怕力有未逮,辜負了這個故事。”
“先試試唄。”
焦順笑著將她擁進懷里,邊擁帕子幫她抹眼淚,邊道:“反正蔣玉涵已經(jīng)去了烏西國,這也沒人要跟你搶。”
林黛玉感傷了好一陣子,這才漸漸緩過來,然后便又沉浸到了故事當中。
半晌,回頭對門外喊道:“去把藕官找來。”
門外偷聽許久的春纖,帶著濃重鼻音應了一聲。
不多時藕官便快步走了進來,見林黛玉雙眼紅腫,下意識忙又看了眼焦順。
卻聽林黛玉道:“我剛聽焦大哥講了個故事,故事的主角也是兩個唱戲的……”
這回輪到林黛玉講故事了,也難為她只聽了一遍,竟就記住了個九成以上,只有少數(shù)幾段需要焦順補充。
待等講完了《霸王別姬》的故事,林黛玉又問:“我想試著將這個故事寫下來,不拘是話本還是什么的——但我對唱戲的事情一竅不通,屆時少部分還要你從旁協(xié)助,卻不知你可愿意……”
噗通~!
話音未落,早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藕官就跪倒了下來,以頭搶地道:“我愿意、我愿意!只要姑娘這本書能寫出來,我便是死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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