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最后一場戲(3)-《梔子藏毒》
第(1/3)頁
他臉色急劇慘白下去,倒了下去。
顧淮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臉上的憤怒一點點轉(zhuǎn)變成惶然無措,他垂頭看著自己的手,發(fā)現(xiàn)手上滿是噴濺出來的鮮血。
他捂著暈眩又遍布著各種激狂情緒的大腦,皺緊眉頭。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他眼前似乎都被一層血紅色的紗幔給蓋住了,看不清地上人的面容,也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他只知道一醒來便看見了有人在傷害寧梔,他很憤怒,很想要殺了那個人。
然后正好手上有一把刀,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便沖了出去……
之后、之后……
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像是還沒有從這場驚詫的變故中緩過來,大腦中像是有千百只小蟲在噬咬著他的腦神經(jīng),折磨得他頭痛欲裂。
“阿淮……”
一道微弱又熟悉的呼喊使得他暫時恢復了神智,他轉(zhuǎn)身,正好看見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寧梔。
“小梔。”
他愣愣地看著她,上前兩步抱住她,聲音顫抖又無措,雜亂無序:“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
寧梔額角血漬凝固,回抱住他,聲音很輕:“別怕,沒事的……”
她輕柔地拍撫和溫柔的話語無疑是最有力的一劑強心劑,情緒躁狂的顧淮逐漸安靜下來。
寧梔眸光一凜,轉(zhuǎn)動了一圈中指上的戒指,平滑的表面陡然出現(xiàn)一枚尖利的針刺。
她將這事先在能夠令人昏睡的藥水里浸泡了許久的針刺毫不留情地扎入顧淮的耳后。
顧淮還沒反應過來,便昏睡了過去,倒在地板上。
寧梔眸光冰冷地看著暈倒在地板上的兩人與這間暗房里的滿地狼藉。
她沒有再管地上的顧淮,而是緩緩走向正在地上垂死掙扎的余學深。
刀刃插得不深,他還有意識,正在地上艱難又執(zhí)著地用手抓撓著地板渴望爬出去求救……
寧梔笑了笑。
面帶笑容地用鞋子踩住他地上沾血的手。
她穿的鞋子跟不高,可若是故意將重量都放在后面鞋跟處,還是能對人造成傷害。
余學深趴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悶哼聲。
他抬頭看向?qū)帡d,用有鮮血溢出的嘴唇道:“這一切,都、都是你安排好的……”
寧梔笑容加深,默認了。
余學深面容陡然變得猙獰而扭曲。巨怒之下,他伸手想要抓住寧梔,卻都是徒勞無功。
他死死捂著胸口正在不斷淌血的傷口。
過了一會兒,興許是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情況危急,只有求助于寧梔。
他臉上的憤怒與扭曲之色變換成了刻意的柔和,扯唇笑了笑:“小梔……你快幫我止血,打救護車,我們是一家人啊。”
“我錯了好不好,我剛才不該……那樣對你的,我也是太生氣了。”
寧梔俯瞰著他這副卑微可笑的模樣,唇角動了動,毫不收斂地露出譏嘲之色。
呵,他這一生不是把名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嗎?
原來在生死面前,還是能拋卻啊……
“一家人?”
她俯身,冷冷地看著他臉上的痛苦與面對死亡的恐懼:“誰同你這樣的禽獸變態(tài)是一家人?”
此時此刻,她終于可以不再壓抑自己對他的恨意,指著他笑著,毫不留情地嘲諷道:“真是太可笑了,你就是一個無能平庸又心理變態(tài)扭曲的畜生,卻還妄圖通過偽裝贏得別人的尊重和你心心念念的名譽?”
“你給我閉嘴!”
身體上與心理上都遭受著痛苦,余學深額角青筋畢露,像是一只猙獰惡心的怪獸,憤怒地嘶吼道。
蓋在他心底的遮羞布便這樣大剌剌地被她揭開來,露出他內(nèi)里的隱痛與丑陋。
他喘著粗氣,眼睛赤紅:“你不救我,可以啊,但是你別忘了,我可是你法律意義上的繼父,我死了,你也逃不過背負著弒父的罵名!”
寧梔聞言,略略彎起唇:“父親,你糊涂了吧?”
她看向自己身體上被鞭子打出的傷痕和清瘦羸弱的手臂道:“我只是和你這個馬上要死去的人一樣,都是今晚入侵案的受害者啊。”
“兇手嘛,”她語音微頓,帶著輕笑看向一旁不省人事的顧淮:“自然就是顧淮了。”
說著,她清亮如刃的眸光在地上的匕首逡巡:“那把兇器上的指紋,可都是他留下的呢。”
“你……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