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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陛下。”陳纖雙手扶住腰眼，勉強(qiáng)在椅子上坐下來。

    “他們是怎么找到你的？”

    “回陛下，奴婢是滄州人氏，在家鄉(xiāng)也是有diǎn名聲……他們不知怎的就找上了奴婢。奴婢的父母不同意，他們就硬塞給奴婢的父母一百兩銀子，還說……”

    “還說什么？”

    “還說……還說是皇上選宮女，奴婢的父母不敢有違皇命，只好……”

    “那你懷孕是怎么回事？”

    “奴婢……”陳纖吱吱唔唔，目光向周玉鳳求救。

    朱由檢向周玉鳳使個眼色。

    周玉鳳離開座位，來到陳纖面前。她拉住陳纖的小手，輕輕搓揉著：“陳纖，此事關(guān)系重大，牽涉皇室子嗣，如果你說實話，還可以從輕發(fā)落。你看，那些人已經(jīng)倒臺，誰還能保護(hù)你？再說了，你在皇上面前不說實話，又有誰能保得了你……”

    “……”陳纖望著周玉鳳，心中又急又怕，但還是不說話。

    “陳纖你看，現(xiàn)在皇上和本宮好好和你說話，你卻不信任我們，一旦送到錦衣衛(wèi)的煉獄，什么毒刑一過，那時你這細(xì)皮嫩肉怎么受得了？就是你受得了，你這肚里的孩子又怎么辦？”

    “娘娘？”陳纖抬起雙眼，那雙眼睛因絕望而恐懼，因恐懼而更加絕望。

    “陳纖，你只是個弱女子，有些事情怎么能怨得了你？明明是別人的過錯，卻要你和孩子來承擔(dān)……要是孩子沒了，你下半生怎么過……”周玉鳳見陳纖已經(jīng)有所松動，干脆再下一劑猛藥。

    “娘娘，奴婢該死！”陳纖哭出聲來。

    “陳纖，你是不是該死，得皇上說了才算！你先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懷上孩子的，看皇上能不能赦免你的罪過。”周玉鳳將自己從朱由檢那兒學(xué)到的循循善誘，充分用到陳纖的身上。

    “娘娘，那日奴婢離開父母，被帶到魏府……”

    “魏府？”朱由檢想起魏忠賢曾經(jīng)說過，他給自己準(zhǔn)備了十名絕色女子，暫時養(yǎng)在府內(nèi)。

    “就是魏公公的府。當(dāng)時奴婢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后來才知道的。”

    “你繼續(xù)往下說。”周玉鳳怕陳纖又節(jié)外生枝。

    “當(dāng)天晚上，一名年輕的公子就進(jìn)入奴婢的房間……說是進(jìn)宮之前，必須……必須脫衣檢查身子……”陳纖已經(jīng)泣不成聲，要仔細(xì)才能聽得懂，“奴婢……奴婢也曾聽說過……進(jìn)宮之前……檢查身子的事……但沒想到……沒想到是……男子檢查……”

    “陳纖，這怨不得你，都是魏忠賢作怪，假托皇帝的名義……”周玉鳳安慰著陳纖，“然后呢？在皇上面前，要說實話，皇上和本宮會給你做主。”

    “然后……”陳纖一邊抹淚，一邊說話：“然后……那位公子……就……脫光了……奴婢的衣服，還稱贊說……好美……然后……然后……他就……他就……上了……奴婢的床……”

    朱由檢氣得臉色蒼白，但還是忍住怒火，勉強(qiáng)聽下去。

    “此后，那公子……常常來……找……奴婢，直到奴婢那個……那個……”

    “可是沒了月事？”周玉鳳問道。

    “嗯。”陳纖小心地diǎn著頭，眼球上翻，借著淚光的折射偷看了周玉鳳一眼，見周玉鳳面色平靜，她才放下心來。

    “然后，他們就將你送進(jìn)宮？”

    “嗯。”

    “你是如何進(jìn)宮的？”周玉鳳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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