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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

    大帳的東面和北面，幾乎同時(shí)傳來兩聲槍響。

    “怎么回事？”莽古爾泰鉆出皮被，又套上自己的皮甲，“是不是明軍來偷營？”

    來得突兀，去得無影，槍聲過后，黑夜又陷入一片寂靜。

    過了好久，才有親兵鉆進(jìn)莽古爾泰的大帳，“貝勒爺，是明軍的散兵，他們打死了我們的兩名哨兵。”

    “明軍？那你們怎么沒有去追……等等，夜晚情況不明，暫時(shí)不要追擊，只管緊守大帳，天明后，再去追擊不遲。”

    莽古爾泰自己都不相信，天明后，明軍還會等著你去追？

    “是，貝勒爺。”親兵躬身，后退著離開莽古爾泰的大帳。

    莽古爾泰又解開皮甲，重新鉆進(jìn)皮被中。

    “砰、砰。”

    “砰、砰。”

    “砰、砰。”

    零星的槍聲不斷傳入莽古爾泰的耳朵，忽東忽西，忽遠(yuǎn)忽近。

    莽古爾泰和衣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他只能在夜色中對著大帳的dǐng棚發(fā)呆：這明軍，夜晚也不消停，難道他們不睡覺嗎？

    但莽古爾泰知道這絕不是明軍偷營，他也不用著急起床了，只是明軍的槍聲擾得他心煩意亂，一時(shí)難以入眠。

    下半夜，莽古爾泰以為明軍的槍聲會停下來，但明軍擺明了不會讓他睡個好覺，槍聲雖然稀疏，卻是響到天明。

    親兵也許習(xí)慣了明軍的槍聲，也不過來向莽古爾泰匯報(bào)軍情。

    黎明時(shí)分，極度疲憊的莽古爾泰，在槍聲這沉沉睡去，他也習(xí)慣了明軍的槍聲，權(quán)當(dāng)黑夜里的催眠曲。

    莽古爾泰難得地睡個懶覺，早晨起床的時(shí)候，黑著一對眼圈，懶洋洋地打著哈欠。

    親兵遞過溫?zé)岬鸟R奶酒和烤羊腿。

    莽古爾泰一手抓一樣：“昨夜的情況怎么樣？”

    “貝勒爺，我們死了七名哨兵，另外……”

    莽古爾泰的心猛地一沉：“另外怎么樣？”

    親兵的眼里全是無奈：“昨夜派出去八十八名游騎，今晨只回來三十六人，他們都遭到明軍的伏擊。”

    “傷亡這么多？”莽古爾泰倒吸一口涼氣，嘴里的烤羊腿也忘了咀嚼，“游騎都是專門訓(xùn)練出來的，他們?yōu)榱舜烫杰娗楹投惚軐κ郑３Ｗ咴谄У牡貛В悟T傷亡這么大，那明軍在野外要部署多少伏兵呀？”

    “貝勒爺，也許還有一些游騎因事耽擱了，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也說不定。”親兵實(shí)在不忍看莽古爾泰失神的樣子。

    “就算有，也不會太多，”莽古爾泰搖搖頭，“額真?zhèn)兿氤鲛k法了嗎？”

    這次輪到親兵搖頭了：“貝勒爺，額真?zhèn)円淮笤缇途墼谝黄鹕逃懀墒撬麄兿肫颇X袋，也不知道怎么對付明軍的散兵。”

    “砰、砰。”

    兩聲槍響，莽古爾泰的親兵嚇得打了個激靈，“貝勒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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