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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心被阿九的毒牙匕首刺傷，發(fā)出意念才能感知到的怨念情緒, 就沖出兩人的法域，遁出地面，消失在空中。

    而海量的血液, 此時變成了淺黃色。

    “該死！竟然讓它逃了！它的主人一定會報復我們！”阿九恨恨說道。

    姜藥問道：“九兒，你是妖圣強者，蛇毒何等厲害？這顆心被你的毒牙匕首死傷，會不會死？”

    阿九滿臉寒霜的搖頭：“不會。這顆黑心的主人太厲害，就算黑心被我的毒牙刺傷，也有法子保住其心不死。”

    “不過，我九頭元虺的毒，又豈能簡單？它中了毒牙之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起碼二十年之內(nèi)，休想復原。”

    姜藥嘆息著問道：“元燈說，仙界沒有不死之人，紅塵仙也會死，只不過能轉(zhuǎn)世重生而已?！?

    “六指仙人不是紅塵仙，卻能轉(zhuǎn)世重生。難道仙界能轉(zhuǎn)世重生的，不止紅塵仙？”

    阿九道：“主人真是見識短。要真是像元燈所言，那我為何能冬眠？那些古人為何又能蘇醒？”

    “元燈之言雖然不錯，但只是泛泛而談，大而論之罷了?！?

    “修士都可以轉(zhuǎn)世，只是很難保留前世記憶，與前世之間只有因果，卻無關(guān)聯(lián)?！?

    “紅塵仙只不過能保留前世記憶，才能算是同一人?！?

    “但除了紅塵仙，還有另外兩種極其少數(shù)的特殊存在，也能保留前世記憶?！?

    “第二種存在你能保持記憶，是因為愿力和業(yè)力！”

    姜藥明白了，“九兒的意思的是說，這種存在之所以也能重生，是因為天道因果？”

    阿九點點梳了七個小鬟的螓首道：

    “不錯。所以，愿力和業(yè)力太大，天道因果足夠大的生靈，影響了輪回道則，要么轉(zhuǎn)世重生，要么能假死沉睡，保留記憶之法各有不同。”

    “比如六指仙人就是這種。他的業(yè)力必定極大，也必定極其古老，能影響輪回道則，所以至今沒有湮滅?！?

    “只有天道因果消弭之后，他才能真正隕落，迎來大寂滅?！?

    “元燈不告訴你這些，不是大意遺漏，而是故意不說。他的理由就不得而知了，但應該是好意?！?

    姜藥聽到阿九的話，不禁為六指仙人的強大神秘感到心驚。

    如此古老而巨大的天道因果，那需要沾染多少愿力或業(yè)力？強大到何種地步，才能造就這么大的因果，影響到輪回道則？

    真是可怕。

    阿九繼續(xù)說道：“第三種，是自身種族天賦，比如比如我們九頭元虺，能以假死沉睡，重新修煉，來保留記憶?！?

    “這三種，都是極其稀少的存在，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姜藥想了想，“你上一任主人是誰，李唐是怎么滅亡的，仙界怎么中毒沉淪的？”

    阿九回答：“我上一任主人，是巫族大能，李唐四大國師之一的南山真君大人。至于大唐怎么滅亡，仙界如何沉淪…”

    “我真的不清楚。那年，我和真君大人去梵山佛寺做客，同行的是三清道宮的道主太玄真君?！?

    “到了梵山佛寺，寺主青燈大師邀請到經(jīng)堂談玄。嗯，青燈就是元燈的師弟。當時在座的是真君大人，太玄真君，青燈大師，我隨侍在主人身邊?！?

    “正在三位尊者談玄之際，忽然接到飛訊，說是長安出了大事，九鼎不知為何，竟然化凡，王朝氣運大瀉！”

    “三位尊者大駭。九鼎神器乃氣運之儲，何等重大，又何等強大？大唐當時還很興盛，王朝氣運強大，九鼎神器怎么會化凡？”

    “九鼎神器化凡，王朝氣運之力大衰，如何能穩(wěn)固天道？”

    “正在三位尊者焦慮之間，又有消息傳來，說長安已經(jīng)尸山血海，帝后都隕落了。而且不知道敵人是誰?！?

    “三位尊者當即就要趕往長安，可忽然外面的月亮變得血紅，無數(shù)的星辰在虛空劃過，接著整個天地一片黑暗。

    “地仙修為的強者，轉(zhuǎn)眼間就受到天道反噬，好像突然被天道毀滅道基，修為越高，天道的反噬就越狠。如同天道在誅殺仙人?！?

    “三位仙人都沒來得及搞清楚緣由，便就地隕落。那時，整個天地都好像中了詭異的劇毒。修為低的還能保命，修為高的紛紛隕落?！?

    “我當時也是地仙，只是修為差了一大截，所以堅持的久一些，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今回想起來，那次大劫來的極其突然，都來不及知道真相?！?

    “當然，關(guān)鍵就是九鼎化凡。如果九鼎沒有化凡，王朝氣運強盛，仙界天道是絕對無法被破壞的?！?

    姜藥問道：“如此說來，若是誰要一統(tǒng)天下，就要找到九鼎？”

    阿九道：“不是找到九鼎。九鼎是人皇法寶，王道神器。主人若能一統(tǒng)天下，氣運之下，九鼎就能感應而出，主動面世，藏都藏不住?！?

    “若沒有氣運，找到九鼎也沒有，因為九鼎已經(jīng)化凡。也就是，先有天下，后有九鼎?！?

    原來，先有天下，后有九鼎。

    阿九雖然不知道仙界中毒的真相，可姜藥也從她口中得到了很多答案。

    兩人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遙遠的某地，一個少年突然捂住胸口，悶哼一聲。

    他看向無間沙漠的方向，目光淡漠，冰冷，古老，蒼茫。一瞥之間，似已堪破萬古幽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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