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虞嫃的恐怖后手-《長夜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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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第一,我等秉承六指仙人的六道因果而生,必須兌現六指仙人的因果夙契。所以,我們才被迫答應為姜藥效力六十年。”
“如今還剩五十年。這五十年之內,我和西圣必須要幫助姜藥救世。可蠶藥妃還能給我等五十年么?不可能!”
“五十年后,蠶氏母子應該完成獻祭真界的大事了。而我等因為幫姜藥,不能繼續和他母子合作,她還會給我們逃離的通行牌么?”
“既然之后五十年我們無法違背夙契和蠶藥妃母子合作,那就干脆改變立場,變回救世的戰略。這也是神教最早的立場。”
“這也是無奈之下,最符合我等利益的決定。所以,神教的力量眼下幾乎都為明國效力了。明國的地下勢力,諸國無人可比。”
中圣說到這里,又豎起第二個手指:
“第二個原因是,若是蠶藥妃奪舍了你,成了周帝,那么大周甚至整個神洲都將落在她的手里。”
“到時那對母子的勢力遍及巫域,神洲,虛空海!勢力強橫無比,諸國再無敵手,我神教在她眼中還有多少價值?她還會和神教對等合作么?”
“所以,她若是奪舍了你,神教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告訴你這個大周之主,賣個人情。”
“否則,就憑你暗算了東圣這個仇,我等也不會告訴你真相。”
虞嫃相信中圣的話,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好,你和西圣這個人情我收下了。”虞嫃笑道,“若沒有你報信,我也不會去海族,而是直接逃走。”
“她還是小看我了。若是真要奪舍我,她一定會失敗。她若想把我帶回清國給姜正嫡,那也是件辦不到的事。”
“突破大乘之后,我的保命底牌超出她的想像。就算她有前世,也想象不到。畢竟,她沒做過女帝!”
意思是,她即便遠不是蠶藥妃的對手,可蠶藥妃若是要奪舍她或者抓她去清國,那也不可能做到。
一句話,蠶藥妃還是錯估她了。
虞嫃真不是吹。而是蠶藥妃最終還是低估她了。
不對,不是蠶藥妃低估了虞嫃,而是蠶藥妃低估了…崔懿!
蠶藥妃再神,也猜不到女帝當年做了那些布置,留下了什么。
這是她最致命的錯誤。
所以,就算沒有中圣通風報信,蠶藥妃的“偷天計劃”也無法達成。
她對虞嫃四十年的苦心培養,只會讓徒兒成為強大的敵人,而不會有任何收獲。
就算讓虞嫃成為兒子修煉鼎爐這個最低的目標,也無法達成。
虞嫃說到這里,目中露出強大的自信,“什么是氣運?在我還蒙在鼓里時,你中圣來告訴我真相,這就是我的氣運!”
這女郎站起來,“你和西圣都是一代人杰,本來是那對母子的盟友,可卻因為各種原因,最后拋棄她選擇我,這就是我的氣運。”
“這說明什么?說明我的氣運,比她強!”
“我不過幾十歲,就建立了大周,成為大乘真人。她呢?她折騰了幾千年,也沒能統一天下,就是成仙,也是近幾十年前的事。”
“你很聰明,知道我比她更強,所以你選對了。”
“蠶藥妃教了我很多。教我變強,教我御下,教我了解天下,故意激發我的野心。沒有她,我如今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她讓我變強,只是為了讓我有能力建國稱帝,然后再冒充我的身份,輕而易舉的篡奪神洲人族大權!”
“這個謀劃不可謂不精密,布局不可謂不深遠。為此,她花了幾十年!當了幾十年的良師!苦心孤詣,嘔心瀝血!”
“可結果呢?結果她機關算盡,卻功虧一簣,反而成就了我。這是什么?這難道不是氣運么?”
中圣聽得不住點頭,“不錯,如此說來,她的氣運的確是差了。而你的氣運卻很強。”
虞嫃坐下來,又親手給中圣斟了一杯茶,笑道:
“所以,你和西圣的選擇很高明。你們押我和姜藥,最后不管是我勝出還是姜藥勝出,你們都是贏家。”
中圣這才終于喝下虞嫃的茶,“我等只能為姜藥再效力五十年。到時因果夙契一了,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他說完就站起來,“我要走了,下場相見,或許在神洲。”
中圣離開虞嫃的洞府,虞嫃親自送他出去。
送走中圣之后,虞嫃不禁苦思冥想起來。
怎么辦?
直接和“師尊”翻臉么?
自己身邊的一大群圣級強者,都是東禹宗的人。她之所以能建立周國,統一中域,也多虧了東禹宗的大批強者。
這也是她目前最大的基本盤之一。
若是和宗主撕破臉,那么他們還會聽自己的嗎?恐怕就是日影,月影等忠實屬下,都會聽命蠶藥妃吧?
畢竟,她們是蠶藥妃親自派來保護自己的人。
可如果不撕破臉的裝糊涂,又怎么逃避?
她要是不顧“師尊”和宗門安危的“逃婚”離開,那么就再也無法利用東禹宗的力量了。
虞嫃想了想,仔細分析蠶藥妃的性格,之后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半日之后,她就做好了萬全準備,推演了幾種可能,確保計劃沒有任何遺漏。
直到收到一個回信,她才放心的離開了東禹宗。
不久之后,虞嫃獨自出現在前世的流放之地:螭云島。
按照約定,見面的時間是三日內。她其實還是提前到了。
螭云島是個無人之島。因為螭云島不祥,修士多遭厄運,無人在此修建洞府。
此時,夕陽如血,海水如霞。
螭云島最高的瑯嬛峰頂,俏立著一個絕世麗人。
海風吹動她的衣袂和秀發,蹁躚飛舞。她目光悠遠,身姿清絕,在茫茫海天之間顯得很是孤寂。
仿佛天地之間,六合之內,唯她一人,舉世孤獨。
虞嫃站在瑯嬛山上,追思前世往事,不禁感慨萬千。
前世,女帝稱帝五千多年之后,退位復唐,自我流放到虛空海。
當年,崔懿還是崔氏一個小小庶女之時,就野心勃勃的想,她要做皇后。
直到,她遇見了同樣野心勃勃,不甘寂寞的李唐宗室子弟:李遂。
那年,她十三,正是豆蔻年華。
那年,他十三,正是青蔥少年。
那年,洛陽的雨真大。
她在洛水邊上打著油紙傘,看著一個少年在河邊淋雨。
她看到那個雨中少年,看到了他青花瓷般脆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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