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比對了兩封信的日期,是一起的,林義頓時就腦補一個畫面。 那禎先是寄了第一封信,然后放到郵政筒里,準備往回走的時候,才想起林義要高考了,于是從包里找紙,發現沒了,就剩了半塊面巾紙,于是就著郵政窗口的筆,寫了起來,可能是排隊用筆的人多,又懶得多寫,就簡單“順利”好了。 擠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自己皮鞋被人踩臟了,于是順手擦了下,也沒有意識到這是寫信的紙,嗯,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其實要是那禎知道林義的想象,肯定會傲嬌地告訴他: “你說的都對,但面巾紙不是我的,是在郵政大廳順手撿的,當時就覺得這信紙特別符合你。” 把兩封信疊起來,林義覺得自己該回一封,就是該回什么好呢。 坐在沙發上想了半天,林義才寫下一行字:想我就想我,別用你的傲嬌做掩飾。 然后又寫了第二封信,還是一句話:我又不會鄙視你,最多不接受。 看著這兩封信,林義覺得越來越有味,就不信氣不死她,后面都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把信寄過去,回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在賣毛豆,林義覺著夠早夠時髦,才7月初就有了。 買了兩斤帶殼的,還買了點青椒,嫩綠豆炒碎青椒,配點蒜蓉,又一個時令好菜,想想林義就味蕾生津。 后頭又稱了點豬腳,買了點花生米,準備這兩樣用高壓鍋燉著吃。 本想著還去買些麻辣,喝幾口米酒,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大顯身手。 不過事與愿違,才到家,就被早已等候的林凱牽走了,說大伯母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菜。 當場林義就非議,早說啊,那我還買個什么勁。 7月6日,在萬千家庭的煎熬和期許中,1995的高考拉開了大幕,數十載寒窗苦讀將得到最公平公正的驗證。 這場考試是如此特殊,會成為無數人一生的分水嶺、分界點。因為“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是說說而已的。 就拿邵市其他普通學校來說。在這個還沒擴招的年代里,一個班里差不多50名學生,能考上本科、專科的人數加起來最多也就3人。 參加考試和最終錄取的人數形成的巨大反差,會令人充滿焦慮恐慌。 大部分人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幸運地成為那一小部分中的人。如果猜測沒錯,現如今相當多的學生私下里都在盤算今后的去向。 城鎮里的學生在想,要是沒考上,就去招工參軍。 農村里的卻大都無奈,好像只有務農或南下了。 而家里情況好點的,卻琢磨著籌錢開個門店。大抵如此,三天后,曾經一個班的同學,命運卻會變得千差萬別。 臨行要出發的時候,林家大伯就拍了拍他肩膀,只說了三個字“輕松點”。 在一中校門口,踩著點過來的林義又看到了鄒父鄒母,兩人正和鄒艷霞有說有笑,盡量緩解壓力。 看到林義提著個考試袋過來,鄒母招手出聲:“小義,吃過早餐了嗎?” “吃了,阿姨,”林義走過去,才和三人打個招呼,鄒父突然哎呀一聲,就推著林義和鄒艷霞往里頭看。 一中的大門開了,守在大門口的考生,頓時如蝗蟲過境,密密麻麻。 與鄒父鄒母說了聲“進去了啊”,聽到“進去吧,考試大吉”“好好考,別緊張”的回復后,林義和鄒艷霞并肩走了進去。 兩人的考室雖然是一棟樓,卻在不同層。林義在三樓樓梯口,鄒艷霞在四樓最右邊。 樓梯口要分開地時候,鄒艷霞稍微抬頭看著林義:“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突變的畫風,讓林義都無語了,前面還在說考試要注意的細節,現在卻說身高。 “不知道誒,回去量量。”比對了下兩人的身高,林義覺得自己沒長。 “那我走了,”鄒艷霞也用手在頭頂平了下,看到只到林義耳廓,然后彎著嘴話別。 “嗯,加油。”看著故意讓他輕松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林義也是檢查了下考試袋,往45考室走去。 林義差不多是最后一批進考場的人。走到9號位置的時候,左邊的這個男生一直盯著他看。 直到林義轉過頭,他才小聲開口:“我認識你,林義,300元一門,讓我抄選擇題怎么樣。” “也是一中的?” “對,316班,洪濤…”小個子很臭美,自來熟,生怕林義不理他,看一眼前面的老師就小聲說一句話。 不過林義都還開口,前座的一個光頭就舉手對老師大聲說, “老師,這兩人舞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