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下象棋的女生-《從1994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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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一向愛掃門前雪的關平突然坐不住了,上上下下把醫院跑了個遍,最后都把軍官退伍證拍了出來,但窗子里頭的姑娘告訴他:
“你這人怎么這么倔犟呢,說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看到關平還瞪著人家,林義不得不把他拉開,后者卻一臉不快,最后悶悶地對他說:“小義,你說我們之前參軍那么多年圖個什么,要個病房都被刁難。”
“關哥你別多想,也許人家真的沒有了呢。”不過說這話林義自己都不信,因為他們兩剛還聽到了那姑娘接的電話:人家一個感冒,一通電話就搞定了單獨病房…
最后,林義還是得請林旋出面,后者在電話里聽到蘇溫女兒這個情況,吶吶了好久,沉默了幾分鐘才說:“你等等,我馬上過來。”
林旋趕到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見蘇溫,而是直接去了一個主任那里,沒一會功夫出來的時候,說單獨病房已經搞定了。
再次見到蘇溫,林旋把她叫到了一處僻靜地,林義站在拐角不知道她們兩說了什么,但通過身體語言,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先是林旋把蘇溫狠狠數落了一頓,后來說著說著,兩女抱在一起痛哭了許久…
林義留了五萬塊錢給她,這次蘇溫倒也沒拒絕了,只是接過錢后,寫了一張借條,先是蓋了個私人章,然后用沾著紅色印泥的大拇指在簽名處壓了下去。
溫婉娟秀的“蘇溫”二字,在紅色指紋里透露著一股信條。
本來關平也想表達下意思,但蘇溫婉謝了,不過看得出來她還是挺感動的。這也算是她的寒冬里為數不多的一抹溫暖。
至于林旋那個信封里有多少,林義不清楚,蘇溫接的時候只是定定地看著對方,眼眶紅的惹人憐愛。
再次回到邵市,經過邵水橋的時候,林義突然要關平停車,指著賣燒烤的地方說:“關哥,有熱鬧看了。”
關平先是面無表情地看了林義一眼,才扭頭望向窗外,此時那個拽拽的賣燒烤的正一人對打五人,她媳婦想拉架,卻被一個光頭一膀子甩在了燒烤架上,赤紅的鐵簽子有好幾根都插進了女人的手臂里,頓時讓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吸氣聲…
“那人我認識,”看了會,關平可能是看出了林義想幫手,知道這夫妻對林義有恩,被搶劫的打暈在河堤上時,就是這夫婦二人送的醫院。
“你認識?”林義眼珠子轉了轉才說:“是部隊的還是淘金的?”
“以前也是干過淘金的,不過本質上是混子,”關平說的混子就是混社會的意思。
“怎么一下子變好了?”
“不能算變好吧,很多人本來就不壞。”關平難得正義一回。
“混社會的能有什么好人啊?”
“華子在很多街坊眼里也是混社會的。”關平一句話把林義說的啞口無言,看他不做聲,頓時咧開了嘴,神氣了回。
“那這么說,關哥你也是混過一段時間喲?”林義轉過頭,眨巴著眼看著他。
關平頓時語塞,覺得自己還是很有覺悟的,沒做過虧心事,后來被林義看的渾身不自在了,才趕緊找了個借口下了車:“我再不去幫忙,袁軍就要被人打死了。”
原來這個酷酷的人叫袁軍啊,林義此時看過去才發現,打倒三人后,這人也背靠著墻壁癱坐在了地上,對另兩人的拳打腳踢,躲避不了就干脆不躲,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那痛哭流涕的媳婦。
林義也下了車,沒去管關平怎么和那幾人溝通,而是扶著地上的婦人站了起來。這時它發現恐懼的一幕,有兩個鐵簽子竟然從婦人的腰部插了進去,看樣子還進去的不淺。
鮮紅的血液順著鐵簽子浸染了一大片的確良衣裳。
“來兩個人幫把手。”想扶對方起來,林義發現竟然扶不動,這女人受傷太重了,讓他放不開手腳,于是扭頭對圍觀的人群求助。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動,甚至有幾人還情不自禁退卻了幾步。這個情況直到后來的幾個小年輕過來幫忙為止。
把女人送到醫院進行緊急手術的時候,一個小時后,關平也打了出租車下來,跟過來的還有袁軍。
此時后者,白白的短袖上,都是污泥鞋印,鼻青臉腫的,頭發雜亂不堪。
袁軍先是在手術門口著急地瞄了幾眼,在得不出什么結果的情況下,才來向林義表示感謝。
林義問關平,事情處理好了?
“還得打幾個招呼,問題不大。”關平端坐在過道里,表示雖然棘手,但能解決。
原來袁軍以前也是邵市社會里的一個小頭目,巔峰時,手底下也有二十多人,管理著幾個夜場。后來去了內蒙挖金,去的時候齊齊整整,但回來就少了一小半。
在散盡家財幫落難的弟兄后,聽從媳婦建議,決定洗心革面,于是干起了燒烤買賣。
而今天來找麻煩的人,就是那些落難弟兄的家屬,所以打架的時候一直不敢下死手。
“這些人為什么找你?”林義有點好奇。
“有幾人是我發小,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跟著我離開了村子。”袁軍用手撫了下平頭,表情有些落寞,“沒想到礦難時,這些兄弟大部分都沒來得及撤離,被活埋了。”
呃,聽到這里,林義不知道怎么勸解,說人死不能復生、死者為大云云,都是放狗屁。遇到這情況,管誰都會來找麻煩,暴打一頓算輕的。
后來干脆坐著陪他一起吸紙煙。
用白紙卷著煙葉,林義嗆了幾口就再也不敢吸了,吐槽著打趣:“你好歹也是混過的,怎么還吸這種煙了。”
“這煙便宜,幾塊錢煙絲可以吸一個月,而且習慣了這重口味后,也不愛那種卷煙了。”袁軍看著林義這個純新手,也是少了幾分凝重。
三人聊了很久,林義問挖金掙錢嗎?
得到的答案是運氣好特別掙錢。運氣不好的話,去了就回不來了。
在整個聊天過程里,林義發現關平和袁軍是一見如故,兩個僵硬的人聊的非常來,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懂了對方的意思一樣。
“你們兩個真是烏龜碰到王八,對了眼。”林義這話直接讓兩人愣愣地笑著。
手術結束了,袁軍媳婦算是命好,鐵簽子只穿透了大腸壁,沒有傷到其他內臟,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當說到手術費的時候,袁軍有些窘迫,給了林義一半,問另一半能不能緩緩。
“唉,你說的什么話,你們幫過我,我們今天援手都是應該的。一來二去都是朋友了嘛,何必見外。”林義接過錢的時候,又問他:
“你不打算向他們索賠?”
“不了,他們也是怨憤所致,這都是該我受的,只是苦了我媳婦。跟著我遭罪。”袁軍苦惱地搖頭表示不想深究,只希望對方以后不再找自己麻煩就好。
你這混社會的還有情有義嘛,林義心里想了想,又把幾千塊錢退了回去:“那既然這樣,就先別急著還我,你媳婦后頭還要很多錢呢。”
林義走出醫院的時候,對關平調侃說:“我又收獲了一張借條。”
“小義,你這是積福。”
再次見到蔣華的時候,得知vcd“黃金三月”到尾聲了。
現在步步高電子的價格在3288元到3988元不等。而還停留在4000元以上的就新開的兩款新型的,而這個價格也不敢太高,就在四千出頭。
“林總,光碟的價格和您預期的一樣,降的很快。”十多天沒見到林義,蔣華說話都尊重了很多。
當林義白了她一眼,要求把這個“您”去掉后。她才在笑容里回到了之前的從容:“京城和滬市的價格都在30元到60元之間;蜀都和省城周邊,在30到45元之間;而羊城和特區的價格已經是公開化,競爭者眾多,價格基本在18到35之間。”
“我們的銷量怎么樣?”這才是林義最關心的問題。
“和預期差不多,八月底可以把兩萬多臺銷售完畢。”說到這里,蔣華遞過一份報表,待林義看的差不多的時候,才擔憂地說:“林總,等這部分最好的芯片售完,我們手里可沒最新一代解碼芯片了。”
“嗯,這個問題先放一邊。”林義對這件事不算看的很重,他早就交代過吳景秀,要是對方不給面子,那就打價格戰好了,大家都少掙點,看誰挨得過。
至于斷供,林義根本不怕,現在正和ESS接觸的非常好,只差走完最后流程,然后簽字拍板了。
所以,在林義看來,該著急的是史密等人才對。不過說到史密斯,林義心里在想,吳景秀有沒有被他得逞,但隨即覺得這可能幾乎沒有。
原因無它,吳景秀這女人心氣高著。
“特區電子大廈那邊已經談的差不多了,我得趕過去簽字,然后就是搬遷問題,你要開始著手了。”林義把一摞文件看完,簽完字抬起頭囑咐她。
“好,這個我已經在做準備工作了,打算分兩批次搬過去,”不過說到這,蔣華也遇到了一個難題,就是邵市政府為此已經很多次來找她了,希望能留住步步高電子在本市。
這個問題目前成了她焦頭爛額的事情,誰讓林義把步步高電子的法定代表人給了蔣華呢。
對于這點,林義是非常滿意《公司法》的,法定代表人可以不是公司股東。而只要是董事長、執行董事和經理人之一就可。
所以在這次vie架構建設里,林義為了低調,也為了怕麻煩,就讓蔣華當了公司法定代表人。
不過雖然沒給她加點股份,但也有相關承諾。
“逼迫的很緊嗎?”對于邵市政府的挽留,這是不用想就可以預料到的事情,不過林義還是擔心挽留不成就亂來。
“目前還好,但各種手段也是上了很多。”蔣華一肚子苦水,這十多天來,光陪在辦公室里聊天,加起來都有超過三天了。
“我想想辦法吧。”聽著她抱怨,林義最后想著只能去找大姑父了。
騎著本田老A去了趟大姑父家,當說起步步高電子的事情時,他老人家只問了一句:“真的到了不搬遷不行的地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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