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你-《從1994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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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萬到幾十萬不等,也有很多國企捐的多一些。”林義問這話,蘇溫大概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樣子啊,那我們就居中間的位置吧,”林義知道不能太過低調,但絕對不能高調,時代不一樣,做事方法也得跟著變通。
要是為了出風頭,砸個幾百萬上千萬,名氣肯定是有了,但不該有的麻煩也會隨之而來,社會有時候真的很復雜和現實的。
“好,那就40萬吧。”兩人想法不謀而合,相視的一眼中,很多事情都不言而喻。
在談到這次的銷售額時,蘇溫攏著耳際的發束,水霧般的眸子,閃過一絲亮色,溫軟地說:“羅湖量販店預增的那一千萬預算,步步高超市自己解決了。”
這話讓林義松了口氣,同時也有些笑意。本來還想從步步高電子再抽出一千萬給她,現在好了,自己解決了。
留她吃了個中飯,很簡單的,就是一碗面條,還是林義親自動的手,配菜就更簡單了,一個青菜一個煎蛋,還有一小蝶榨菜。
送她走的時候,林義本想說句“不用那么拼,留在瀟湘多陪陪孩子”,但臨到嘴邊,還是憋了回去。
學校舉行了一次元旦活動,晃停被兩個宿舍的人攛掇,勇敢的邁出一步,在上面唱了首趙詠華的《最浪漫的事》,頓時驚艷了整個大教室。
也讓他和楊婷婷慢慢有了很多的話題。
而讓林義注意到的一件事,就是韓小偉又開始提他媳婦了,而且也不再避諱女生宿舍的人。
宿舍眾人反復聽著他的“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習慣著他一如既往的吹牛皮。
大家都以為馬平彥會和唐靜走到一起;但是后者卻突然宣布自己有了男朋友,是學商業英語的,在英語角相知相識相戀。
就此,原本特別愛學習的馬平彥開始了一復一日的游戲機之旅,有時候來勁了,一個通宵都在校外的游戲機室里瘋玩。
好幾次任課老師點名,他都不在,后來老師直接說:“你們通知下馬平彥同學,再有下次,期末考試可以不用參加了。”
這警告意味很濃,意思就是你考得再好,也得掛科。但對這種警告,馬平彥最多好一節課,然后接著又開始作死的循環。
元旦過后,就是1996年,在新的一年年初里,林義最關注兩件事。
一是股票。一月上旬的末尾,林義跑了趟深交所,發現自己配置的股票價格還是處在兩元多的價位。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價格稍微上漲了些,之前虧掉的20多萬,都快填平了。這是一種信號,林義心里有些激動。
同時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剛收到的480萬砸進去。
說起這480萬,也是吳芳芳帶過來的,她整理財務報告時總結說:1995年,在邵市保健品耕耘的三株口服液和紅桃K,一年的凈收益達1600多萬…
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但是和三株口服液一年80億的銷售額比,也就是九牛一毛。
但林義非常滿足了,僅僅是抓住了時代的一個機會,沒干多少事,就輕輕松地得了這么多錢,還有什么不高興的。
最后林義還是砸了50萬給方正科技,也買了30萬的瀘州老窖。后面又配置了其他兩只股票,分別砸下10萬。
在蘇溫幾個眨眼之間,林義就瘋狂投入了100萬。
“你這么看好今年的行情?”
如果上次一通砸,僅僅是讓蘇溫疑惑,這一次,她就確定了林義在賭今年逆勢上揚的大行情。不然前后配置的這么多股票,只要像往年一樣,有一半達不到預期就血虧。
因為在她心里,拿著這么多錢去開分店,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看好,不好看怎么敢玩。”選了四只股票,林義又繼續瀏覽了很久,但卻沒再繼續下注。
從座位上起來,林義問她:“你一直在研究期貨,可有看好的?”
這女人對股票的興趣不是很大,反而對期貨非常投入,就算干著超市的工作,也會抽點時間關注金融時事。
蘇溫打量了會林義,他的意思還是懂了,抿著嘴說:“瓊島中商所的咖啡合約,做多非常有潛力…”
“做多,你說說?”
林義之前從沒聽過這個咖啡合約,也不曾關注咖啡合約。
因為咖啡是小品種,從根本上說,國內并不具備咖啡期貨品種運行的條件。同時我國也并非咖啡的主要產地,更非消費地和中轉集散地。
瓊島作為中國咖啡生產的大省,今年產咖啡豆約580噸,全國的咖啡食用、藥用量極其有限,并有固定的進貨渠道。
這從根本上決定了咖啡期貨缺乏真正的消費性和套期保值需求。
“上個月21日,瓊島中商所宣布自F605合約始咖啡期貨合約放大交割限量,交割總量由象征性的1噸擴大為1萬噸。
交割限量以外的頭寸全部按進入交割月至最后交易日全部成交的加權平均價實行強制平倉…”
聽著蘇溫的專業分析,林義不由點頭,看來她最擅長的還是她的專業領域。
這時林義在考慮,明年經濟危機就要來了,而自己身邊正好缺這種專業的人才。
想著聽著,末了林義對她說:“既然如此,我給你375萬,你自己看著小打小鬧吧。”
女人眼睛里瞬間充滿神韻,點點頭表示可以。
和蘇溫分開后,股票的頭頂大事算是告一段落。
馬不停蹄,林義又去了步步高電子,和蔣華密謀一番,后者第二天帶著一組人馬去了京城,匯合林旋公關郵電部有繩電話的“第一個入網許可證”。
臨近學期末,關系到考試,老師的課程顯得愈發越重。林義這時候沒重大事情也是不敢逃課,畢竟這年頭在中大背個掛科名聲還是不太好聽的。
馬平彥一如既往不在,韓小偉肯定又忙他的小生意去了。
剛和晃停坐下,前排的孫念就站了起來,“晃停,左朽(zuoxiu)的普通話話還等著你去糾正呢。”
楊婷婷人如其名,很高,但是那口塑料普通話總是能給班上同學帶來笑聲。
比如,“出去”我們念chuqu,人家念chuchu;“左手”我們讀zuoshou,孫婷婷總是糾正不過來zuoxiu、zuoxiu,后來都成大家喊她的別名了。
晃停雖然膽子比以前大多了,但碰到孫念反抗都沒一聲就去了前面。
“別給我惹禍啊,”林義看到孫念坐在旁邊,頭就大。
倒也不是怕流言蜚語。事實上,孫念挨著他坐了一次后,劉燕就不再糾纏自己了,也不喊自己去滑旱冰了。
上次兩個宿舍去旱冰場,林義都覺得劉燕的水平可以參加業余賽事了。
煩的是后排那一排孫子,那些人時間不定,人員不定,大多數是新面孔,也有老面孔。
也不知道哪個年紀哪個班的,有事沒事會瞟這女人,次數多了,連帶林義都被瞟的頭皮發麻。
“你上次還說我,所以我讓你感受下我的痛苦,長的好真的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要這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一般人…”
“給我停,”林義叫停她,對著自戀的孫念說:“我感受到了,你回前排吧。”
“也不用,這事我早有經驗了。”孫念不為所動,從帆布背包里拿出幾個紅紅火火的辣椒糖,兩個宿舍的人一人發一個,接著自己也含一個,才接著說:
“初中、高中,每次進校,第一學期都是這樣的;等到第二學期就好了,除了個別的還嗡嗡嗡地煩人;到第三學期,本姑娘基本和平凡人一樣,身邊再也不會有這些蒼蠅。你知道為什么嗎?”
還平凡人…
林義沒好氣地說:“原來是第一學期啊,難怪我身邊嗡嗡嗡地煩死了。”
這話一出,前排偷聽說話的幾男女頓時笑出了聲,李杰和趙志奇更加干脆,翻過身來就是一個大拇指。
“老林,也就你敢這么說孫念,佩服佩服,這就是所謂的欲擒故縱?”趙志奇雖然長的好,也有女生愿意讓他搭理,但隔壁班的班長一個學期對他態度都沒軟化過。
這年頭男生追女生都特別含蓄,基本都是從好朋友做起,很少有一見鐘情就突然勾搭上了。
更別說大聲表白,在宿舍樓下鬼叫什么的。
這種就算有,一般也是大四要畢業的老油條了。
可是一班班長就是不搭理趙志奇,“聽說是個胡建姑娘?”
“莆田的。”
李杰接腔:“人家要勵志便宜外國人的,你何必去浪費這個精力。”
在這年頭,大學里有一股思潮:人活著,要有寄(GRE)托(托福)”
《托福600分單詞》,就是他們的湖畔讀物,也是林義書店教輔系列里,最暢銷的書籍之一。
光這一本圖書,就可以把林義養活。
說到出國,鄒艷霞跟他說過米珈,現在也正準備著考試,聽說目標是去日本早稻田大學。
吃了午飯,趙志奇說他們舞蹈社團,下午有個蹦迪大賽。
兩個宿舍的人都好奇,都一窩蜂地跟了過去,也想著瞧一把熱鬧。
可是蹦迪大賽開始的時候,林義就差點扶額摔倒了。
只見這些個男生,還夾雜個別女生,頭上綁一塊白布或者扎一塊白毛巾,就開始左扭右扭了。
要是他們把白布上畫一個紅太陽,感覺像極了武士道忍者。
“好別扭,就像一群猴子。”孫念用手窩著嘴巴,悄悄說。
“你會你去跳個我看看。”林義雖然覺得他們這整體水平堪憂,但是有幾個還是跳的很不錯的。
“我跳了,有獎勵嗎?”孫念不以為意,頭稍微前傾盯著林義。
“有,獎勵你正常點,別一天到晚的找樂子。”林義哪里還不知道她那小心思,假如他第一天就像韓小偉那樣巴著趕著,絕對沒有后面這些狗屁倒灶的事。
其實這女人玩歸玩,但讀書還是非常努力的,泡圖書館比誰都勤快,勵志要拿一等獎學金的人。
當時她說這話的時候,眾人都覺得滑稽,尾巴一大堆的人說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猝不及防地,孫念把大黃外套一脫,丟給曠藝林就真的報名去了。
“跳的真好。”李杰也是個蹦迪發燒友,經常和趙志奇在宿舍捉對尬舞,尤其是張開手臂扭動胸部的時候。
“又要多幾個尾巴了。”趙志奇把眾多牲口的眼光盡收眼底,卻發現林義不在了。
林義當然不在了,她被冷秀叫走了。
“怎么就你一個人?”只看到一身花花綠綠的冷秀,其他兩人卻不在。
“我過來借幾個呼啦圈,她們在租房等我。”冷秀說著把呼啦圈丟給林義,自己一個人背著手走在前頭。
“你們就租房了?”
“都1996年了,大哥,你怎么還大驚小怪的,不要給我丟人好嘛。”說著,冷秀就“竊竊竊”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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