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四月的最后一天,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東南季風像候鳥一樣準時來臨,吹在人身上暖暖的。 中大校園也緊跟外面大千世界的潮流,好些個青春靚麗的摩登女郎登場了,隨著舊世紀愈發的窮途末路,她們也漸漸拋棄了默守和陳規,開始了大膽與前衛。 林義知道,這是新世紀要來了,互聯網要來了,資本為王的時代要來了,拋棄價值觀的物欲橫流也要來了。 萬事萬物都在蠢蠢欲動,一切都在改變。 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得失也一時間也難以判斷,只能留給歷史。 不過、反正老男人不是特別喜歡娛樂至死。但他更加知道,這些東西都不是一個人的意志能夠改變和轉移的,于是悲天憫人的念頭才剛剛出現,他就拿個小黑屋把它關了起來。 實在是! 活了幾十載春秋的老男人看的太透了。價值觀只能律己,不可及人,更不能像法律一樣去規范約束。 何況,就算有嚴苛的法律在,還是有犯法的呢。 所以哎,既然不能越俎代庖,那還是明哲保身吧。 上完第七、八節課后,身披橘黃風衣的孫念告訴他,世界杯門票已經拜托托她大姑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林義說了聲謝謝,這點還是充分信任這女人的,“到時候多少錢,你告訴我,我給你。” 孫念踩著小碎步走到他前面,一邊倒退著一邊慢聲說,“算了吧,本姑娘除了美貌就是錢...” 聽到自戀的女人自戀的話一開鑼,林義就知道該走了,不然今天又會多個沒完沒了的尾巴。 離開中大來到珠江邊,林義對著江面上的夕陽望了一陣,有些選擇困難癥,懶癌犯了的老男人最后還是決定看“人”吃飯。 如果第一個經過的是男人,今晚就在路邊攤對付一頓。如果第一個路人是女的,那就回書店三樓自己做,做頓好吃的犒勞自己。 這個點,行人很多,只是第一個走過來的人讓他傻眼了。 寸發,佩戴有耳釘,長相像男又像女,胸部也平平,喉結也不明顯。 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男的?還是個女的?晚飯還吃不吃? 見慣了幾十年風雨的他,此刻有點雌雄莫辨的趕腳,干他娘的,真是活到姥姥家去了。 想了想,林義打算以身犯險去問問路,畢竟要吃飯的是不是。 裝第一次來到這里問:“你好,請問附近哪里有住宿的旅社嗎?” 寸發人側身從頭至尾打量一遍他,突然壓個背用一口中性聲音說,“跟我走,只要80一晚。” ??? 80一晚什么鬼? 就你這樣的還要80? 值80? 盯著人家前面看了看,忽的,秒懂的老男人渾身打了個機靈,自己是不是太霉了點。 惡心的轉身就撤,不多廢話,但走過一個街角,林義又為難住了,剛才光顧著跑路了,那操一口中性口音的家伙是不是女人啊? 糊涂著又走了一陣,路過一個涼面攤的時候,林義發現自己想太多了,有點高估自己的懶癌了。 那... 就當他是個男人? 對頭,這么餓,必須是男人。 這么想著,林義已經一屁股坐了下去,“老板,來份涼面,要辣椒,多放點花生米和香菜。” “好勒,稍等。” 吃飽喝足,回到書店三樓等奇跡出現。 一夜過去了,但到底是沒等到大長腿出現。 次日一大早,被鬧鐘叫醒的林義留了張字條放餐桌上,用碗壓著一角。接著換鞋出門,準時前往香江。 一起的除了刀疤外,還有趙志奇姐弟。過海關的時候,林義才知道趙志奇姐姐的真名,趙雯。 說實話,當趙雯在海關處取下蛤蟆鏡露出一張全臉時,周邊的人或多或少都被驚艷到了。 不過參考一下趙志奇的長相和他媽的基因,好像也就不驚訝了。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大概就是這樣子的。 以買不到當天飛往日本的機票為由,在香江逗留了一天,林義特意去看了蘇溫和兩孩子。 一個半月,蘇子舒確實張開了,抱著個奶瓶在晃蕩的搖籃里咿咿呀呀,水靈的眼睛和好看的鼻子,老男人都有點羨慕了。 倒是一一的處境讓人有點心酸。小小年紀還呆在無菌病房,無法自由行動。 每天的吃食都被嚴格控制了的,一日三餐都是用高壓鍋做的,只許放白糖和鹽外,其他調味品一律被禁止。可以說是粗茶淡飯,雖然有營養,能飽肚子,但還是讓人望而卻步。 不過這還不是主要的,最令人心碎的是一一隔窗撓的玻璃細細做響,“媽媽、奶奶、林叔叔、沈阿姨”的脆弱叫聲,催人淚下,讓人心疼的不忍直視。 孔教授和沈柯當場就沒繃住,側過身子眼淚直流。 好在,好在情況還算不錯。主治醫生說得益于臍帶血的完美匹配和術后的良好反應,一一目前的效果還是比較理想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