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流民的鋼刀越來越不穩,直到席谷快要追到他身前的時候,心理防線終于徹底崩潰,一轉身跌跌撞撞地想要逃走。 但他又怎能逃過能夠合理利用每一縷肌肉力量的席谷,后者眼看他想跑,微微一弓肘部,一振,便像是離弦之箭一般從地面上竄了起來,重重地撞到了那流民身上。 那流民慘叫一聲,想要重新爬起來,然而席谷已經牢牢抓住了他的雙腿,讓他再起不能。 “喂,小哥,能不能當個新手向導?我會用你的命作為報酬的。” 席谷對他微笑著,但那流民卻只是躺在地面上,無比驚駭地看著這個雙瞳赤紅,面部腫脹的怪物,突然尖叫,舉起那把鋼刀,往自己胸前一插—— “妖魔,別想吸我的精魂!!!” “嗤!” “……真沒意思。” 席谷面無表情地從流民的身體上跳了起來。 其實以他的反應力,哪怕是現在這具脆弱的身體也可以阻止這個人的自殺行動,但是席谷從不勉強別人,既然他想死,那就讓他死好了。他有什么必須要拯救這個想要吃了自己身上血肉的人的理由嗎? 看著男人漸漸冰冷的身體,席谷從他胸前拔出長刀,對著這具尸體思考了一下。 然后便是“唰唰”十幾刀,將他的身體切成了碎塊。 “……鈍感很重,需要打磨了。” 這樣想著,席谷將刀身放到了自己的身前,能夠外放出去一段距離的意識觀察了一下這把刀,然后便在上面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北疆軍赤都侯府左路丙戊十”。 刀身上面的銘字,即使已經被些許銹跡擋住了部分,但還是被席谷精確地認了出來。 “這人以前,還是個邊軍的軍人么?” 席谷再次掃了一眼這個男人的殘尸,便從他的尸體旁離開了。 …… 重新回到水甕迸裂的現場,那兩個流民還在昏死中。席谷對他們一人補了一刀,切斷頭顱,便來到了那個最開始的老人身前。 “伢子……李伢子……” 那個老人微微張大了嘴巴,看著席谷,臉上浮現出又恐又喜的神色。 席谷默默地看著他。 根據原主的記憶,“李伢子”這個名字,正是前身身邊親近人對他的稱呼。但“李伢子”那個讀了書的父親,還給他起過一個正名,“李元書”。 原主李元書,其父李昭和母親李路氏,都是生活在大燕西川州的一家農戶,因為李昭祖上傳下來有百畝田地,還能支撐他讀書,甚至曾經差點能夠讀到“府學”的地步。 在這大燕之中,并沒有如地球古代一樣的科舉制度,取而代之的則是“社學”——“府學”——“都學”的三級進學體制,只有讀到“都學”,并在其后的“文華雅集”之中出人頭地,聞名于顯貴,授以“逸士”之名,才能成為大燕的官員。 當然,李昭無論學力還是財力,都不足以支撐他走到“府學”乃至更上的地步,所以在三次進學不就之后,李昭早早地便回到了鄉間耕讀撫后。 本來有子有妻,日子也算和睦。但燕喜王歷八年,西北大旱,西川州首當其沖,三年不得粒收,而官府的稅收卻一如既往。 于是李昭一家因此家破人逐,和同村的鄉親一道背井離鄉,成為流民,想要去沒有受到大旱波及的地方討生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