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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聚過程中，他也淺嘗輒止。

    反而更多的在和余秦等人聊天，了解近期的工作動態。

    余秦將手中的羊肉串吃完，一邊說：“雙十一現在的熱度很高，葛文耀對玉澤的線上銷售很上心，前期線下的市場反饋也很好。”

    郭陽挑了挑眉，“佰草集呢？”

    “線下渠道商的意見很大。”余秦頓了頓，“佰草集的銷售總監減少了對線上渠道的投入。”

    “還要上吧？”

    “要，廣告已經打出去了，這時候取消，反噬也夠佰草集喝一壺的。”

    郭陽點了點頭，佰草集是靠線下渠道的10年耕耘發展起來的，利益鏈條很長。

    一時斬不斷，也不能斬。

    現在的電商不像后世，一時半會兒支撐不起一個品牌化妝品的銷售。

    “主推玉澤吧，我會讓蔚來田間多給玉澤一點資源。”

    “好。”余秦點頭，“上個月初，國資委批準家化集團將4.9%股份轉至魔都城投和魔都久事，這個月，家化將整體從國盛集團轉至國資委。”

    郭陽砸吧了下嘴，“這效率有點驚人啊！”

    “確實。”余秦笑道：“可能下個月就要估值，然后掛牌轉讓，這次雙十一如果效果好，國資委可能會拍斷大腿。”

    郭陽笑了笑，“人家看得遠，看到了家化和全王聯手的潛力。”

    “哎…哎…師兄，余總。”林可青的聲音傳來，“你們倆聊了一晚上工作了，要不要給你們找間辦公室啊？”

    郭陽扭頭看去，只見穿一件白色羽絨服的林可青臉上已緋紅了一片。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這慧姐和袁方不敢找你倆喝，就拉著我喝，我一挑二啊我！”林可青委屈的模樣讓郭陽有些愣神。

    李慧：“你總共也就喝了一杯，你不僅一杯上臉，還一杯就醉。”

    “喂，林可青，你叫李慧慧姐，怎么就直呼我名啊，我就一聲方哥都不值嗎？不行，你得喝酒。”

    “喝就喝！”

    “伱就寧愿喝酒也不愿叫方哥唄！”

    研究員袁方的聲音讓郭陽回過了神，見林可青真要喝，郭陽一把奪過。

    “行吧，不聊工作了，來，老余，喝酒。”

    “行啊，有段時間沒和老板喝了。”余秦也端上了酒杯。

    一個小時后，郭陽見還在趴桌的林可青，有些無奈，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喝酒。

    一杯都沒喝完，體質是沾酒就醉的那種。

    郭陽問：“以前她和你們喝過酒嗎？”

    “沒，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喝，以前她都喝飲料。”李慧站起了身，也搖晃了下身體。

    “老板，你送一下可青啊，我和袁方打車回去。”

    郭陽說：“一起啊，羅修開車送你們。”

    李慧擺了擺手，就拉著袁方走入了夜市洪流，“嘿，不用，我和袁方再去整個蘭州燒餅吃。”

    郭陽又看向余秦，“走，先送你。”

    余秦手指隨意指了個方向，“我司機剛好也要來買蘭州燒餅。”

    郭陽：“你看我像燒餅嗎？”

    “……”

    余秦還是走了。

    如若不是要開車，羅修也想走，“老板，我先去把車開過來。”

    “不，你先去買幾塊燒餅。”

    “……”羅修摸了摸頭，“他們這一說，好像還確實有點饞了。”

    郭陽撇了撇嘴，“這還有個一杯倒的人沒吃東西呢！”

    回去的車上，郭陽拿著塊熱乎乎、香噴噴的燒餅，還是忍不住啃了口，頓時又暖和了不少。

    “嗯…”林可青聞著味睜開了迷糊的雙眼，“什么東西，這么香？”

    “你這鼻子還真靈。”郭陽遞過去一塊，“燒餅，來一塊，想著你沒吃兩口菜就倒了，專門去給你買的。”

    “……”

    林可青問：“其他人呢？”

    “回了。”郭陽說：“現在在送你回去的路上。”

    “哦。”

    林可青接過燒餅，小口小口就吃了起來，也許是真餓了，等到小區外，一塊牛肉餅已經吃完。

    林可青走后，汽車依然在路邊停了一會兒，確認人到家了，郭陽靠在座椅上，輕吐了口氣，“回吧。”

    今天的聚會是他讓余秦發起的。

    本意是想讓林可青幫忙牽個線，她表外公姓劉，1938年入d，曾是隴的帶頭人。

    但他是改開后才來的隴省，在60年代以前，一直是水木大學的副手。

    退休后也一直在京城養老。

    也因此，其在蘭大，在隴省，在水木，在京城，都擁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其子女孫輩都在劍橋、牛津等國外高校任教，國內僅有一個親近的表外孫女：林可青。

    如果能搭上這條線，很多事情都很好解決。

    但臨到頭，郭陽反悔了。

    九百元行動已經拉開了序幕，外部壓力馬上就有了；內部壓力以點破面，肯定也有效果。

    何況即使征收消費稅，也阻擋不了生物能源林的發展。

    九百元行動只是一個引子。

    管它什么辦法，總之能成事，那就是好辦法。

    小區樓上，窗戶邊，有一道人影，直到汽車離去許久才消失。

    …

    次日，天還沒亮，郭陽就從蘭市的莊園里起床。

    這處莊園在城郊，近山靠水，風景宜人，是這兩年才買下來精心打造的，在安保上也費了些心思。

    穿戴整齊的郭陽迎著冷風，就開始了晨跑，全身心的投入，讓汗水很快就打濕了身體。

    也只有睡覺和鍛煉的時候才能讓他摒棄所有的雜念。

    其余時間只要一停下來，就會不住的思考工作。

    即使淋浴的時候，郭陽都還在想等會兒該怎么和省里的領導們溝通。

    生物柴油免征消費稅是稅務總局和財政部分內的事，但省里應該也有路子走上去。

    一小時后，郭陽出現在省府大樓，然后一整天的時間都在大樓里走動。

    拜訪、交談，等待、交談；不斷的重復著同一個過程。

    鑒于嘉禾的影響力，幾個主要領導都滿口答應了下來，會去向上面提。

    傍晚時分，郭陽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政府大樓。

    一直跟隨的羅修提醒道：“老板，分管非法提煉地溝油的領導還沒回來，說是在路上。”

    “不等了。”郭陽沉吟道：“從中午過后就一直在路上，這會兒都下班了，明顯不想見，那就不見了。”

    非法提煉地溝油；合法加工生物柴油，這其中的利益鏈條有多少彎彎繞繞，郭陽沒興趣。

    但和省里領導談的時候，他也順口提了打擊地溝油的事，領導也順口答應了下來。

    雙方都只當這是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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