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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臾，李樗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既是為自己，也是為了了解德隆帝。

    對方持有扶乩神筆的時間遠(yuǎn)比自己長久，必定也曾問過同樣的問題。

    隨著李樗話音的落下，思緒流轉(zhuǎn)，如同陰風(fēng)吹過。

    美人頭察覺到他的意思，似有所動。

    一直以來，美人頭都是特殊的存在。

    它曾墮落入魔，以邪魔的身份飄蕩至武安侯府。

    但是自從被李樗得到之后，以神魔綸音驅(qū)逐體內(nèi)的腦蟲，重塑了大腦。

    這在某種意義而言，類似于煉制魔兵，摘除大腦的手術(shù)。

    如同人流血即死……

    究竟是流一滴，兩滴，還是一兩，二兩，一斤，二斤，乃至更多才死呢？

    這是量變引發(fā)質(zhì)變的問題。

    常人很難把控到當(dāng)中的精妙區(qū)別，只是依稀能夠看出，這里面存在著蛻變的關(guān)系。

    他們把這種蛻變稱之為質(zhì)變，也是墮落入魔的關(guān)鍵。

    如今李樗所運用的，正是這一普世規(guī)律。

    它是放之四海而皆準(zhǔn)，哪怕邪魔詭譎也得遵循的道理，是形而上的更高法則。

    「如果美人頭的大腦還殘余著些許精神與意志，還

    留有一絲人性，而這大魔本身，又因武麗妃的緣故而留存著人類的部分……

    那它即使墮落成魔，也仍然還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當(dāng)成人類來利用！」

    李樗目光緊緊鎖定蛇妖，觀察著它身上的細(xì)微變化。

    他猜測，德隆帝和李建等人把人魔分治，也是運用了相同的原理。

    通過這種超越時空的精神聯(lián)系，達(dá)成兩位一體的狀態(tài)，可以把詭譎污染沉淀到魔軀之上，而屬于超凡能力的部分，則歸于人身所有。

    這樣就如同天地初開，兩儀化形之時。

    清者上升，濁者下降。

    便有了太極陰陽。

    仿佛受到李樗的感染，楊妧也略帶幾分緊張的盯著蛇妖。

    「這真的能行嗎？」

    突然，神筆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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