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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靈越脫口而出，從路小山的懷中掙脫，朝她走了過去。

    莊清芳一如往昔，仿佛在那個春夜對她窮追不舍的人并非自己，“好孩子，你醒了？”

    她伸出玉臂，正要握住靈越的手，靈越的身體卻微微往身邊一側(cè)，避開了她。

    莊清芳不免訝異，“靈越，你那日不辭而別，我得知消息之后都快急壞了，還以為你被妖抓走了……”

    靈越就笑了，“是么？姑姑是侄女真是關(guān)懷備至，莫非那夜是為了侄女，才與妖拼命的？”

    “總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姑姑是真心為了你好……”

    “你這有鏡子嗎？”靈越忽然問道。

    “有……”莊清芳不明所以。

    “既然有鏡子，姑姑何不對鏡自照，自己究竟有幾幅面孔？”靈越嘲諷道。

    莊清芳本是心高氣傲之人，哪里受得下這份氣，她怫然變色：“你這丫頭真是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為你著想，不但救了你的性命還……”

    靈越忽然大聲笑了起來，她的臉色蒼白，看了一眼路小山，又看了一眼莊清芳，咬住了嘴唇。

    “你笑什么？”莊清芳不悅地問。

    “我自然是笑你……你這江州王府的側(cè)王妃，不在王府里待著安享榮華富貴，為何要來這荒山野嶺受我這黃毛丫頭的氣？真是好心腸！”

    她的話字字分明，落入路小山的耳中，他不可思議地望著莊清芳，喃喃道：“阿越，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什么，姑姑心里最清楚。”靈越冷笑道，“處心積慮在無涯山送子娘娘廟截殺我娘的人，十幾年來不斷尋找我下落的人，千里迢迢追蹤錦娘的人，費(fèi)盡心思要得到間神器的人，是不是你？”

    莊清芳皺起眉頭，詫異萬分，“靈越你說的什么，我竟然聽不懂……我的確很想得到間神器，試問，這世間又有誰不想呢？”

    她忽然沖著窗外問，“妖，你想不想呢？”

    妖如一縷青煙飄了進(jìn)來，笑語嫣然，“討厭，明知故問……”

    路小山的一雙眼睛卻盯著莊清芳，又是訝異，又是難過，又有幾分迷惘。一些想不明白的事忽然在剎那間都想明白了。

    “在玄機(jī)山莊外抓住我的人，是你派去的……將我催眠，洗去我記憶的那個人，其實也是你……”

    妖唯恐天下不亂，悠悠道：“幾次三番從我手中救下你的人，也是她……”

    莊清芳面色微微一變，“妖，你添什么亂？”

    路小山追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靈越看著路小山，目光之中不知為何泛起悲涼，“因為……她不是別人，是你娘……”

    路小山大為震動，“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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