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針鋒相對-《致命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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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鄭秋宣***鐘穎的證據嗎?」
「我哪有!」
「你要沒有為什么鐘穎纏著你?」
「鐘穎只是想知道那人的身份。」
「你作為組織者,舞會時候你沒在現場?」
「我沒在……」
「你撒謊。」
蘇言溪直起腰,將身子往前傾了傾,直視著樊道明的雙眼,樊道明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推了一把,往后縮了縮,后背靠在了沙發上,目光瞥向斜側。
「如果鐘穎的死和你沒關系,你為什么這么害怕我們調查,為什么冒著如此大的風險謀害辛馨,試圖讓辛馨當替罪羔羊?為什么在我們即將查到真相時,不惜一切代價要殺死我和鐘程?」蘇言溪道,「如果只是因為擔心組織舞會的事受到牽連,你完全沒必要這么做,你現在的行為,就像在替那人背鍋,當然你肯定不會主動那么做,所以只有兩種可能,要么地產老板出了很多錢讓你替他辦事,要么你就是殺死鐘穎的真兇。你是哪一種?」
「我哪種都不是!」樊道明提高音量,面色發紅。
蘇言溪回頭看了眼孟小瑤,孟小瑤走過來,將一個透明小塑料袋放在茶幾上,塑料袋中是一枚帶血的鉆戒。蘇言溪望向小陳,小陳說:「這枚鉆戒是我在辛馨遇害后的第二天,在龔秋的外套中發現的,一個半小時前還給了龔秋。」
龔秋發出一陣嗚嗚悶吼聲,神色緊張。
蘇言溪輕敲扶手,說道:「在辛馨的尸檢報告中,辛馨左手食指上有輕微劃痕,當時警方以為是被鐘程抓的,現在看來,應該是鉆戒在無意間被摘掉時劃傷的,我們回看了辛馨的最后一次直播,她左手食指上就戴著這枚鉆戒,鉆戒上的血跡,應該就是辛馨的。可鉆戒為什么會在龔秋衣服里?是辛馨送給他的嗎,是他竊取的嗎,還是他在和辛馨動手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他衣服里的?」
樊道明突然大聲道:「你胡說——」
蘇言溪抬手打斷了樊道明的話,繼續道:「你在誘導小陳假死之前,曾讓小陳寫下一封自述信,信里的當事人雖然
是假的,但信的內容,應該就是真相本身吧。也就是說,當時在辛馨住處,除了辛馨和鐘程之外,還有第三個人,正是那個人在水杯上涂抹了藥物,將辛馨與鐘穎有矛盾的物證擺出來,引導鐘程發現,又在鐘程暈倒后和辛馨動手,將辛馨推下窗臺,消除痕跡,嫁禍給鐘程。」
蘇言溪雙手交叉在胸前,不緊不慢地道:「那個人,就是龔秋吧。」
樊道明脖頸上青筋凸起:「你血口噴人!」
蘇言溪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不疾不徐地道:「龔秋的不在場證明是偽造的,只要找到做偽證的那個人,很容易就能揭穿。辛馨住處大廳的監控你找人做了手腳,但即使大廳監控沒留下痕跡,小區內的其他監控,大門口的監控,應該也能發現些線索,即使全被你處理干凈了,他進小區的時候總歸會留下痕跡,只要對照著去找,一定能找到證據,他不可能飛進去又飛出去。我相信警察查到龔秋只是時間問題,正因此,你們才迫不及待想讓他出國,對嗎?」
樊道明一臉震驚地蘇言溪,隨后又急忙移開目光。
一道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照進陰暗的房間。
蘇言溪扭頭望向窗戶,輕聲道:「天亮了。」
這句話過后,房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連一直嗚嗚悶吼的龔秋也一聲不吭了,樊道明的頭緩慢垂下,雙眼緊盯著自己的鞋子,他的鞋尖上有水珠和泥水,鞋幫上有一顆青草,鞋帶散開了,襪子邊緣有一條很小的灰色蟲子,蟲子試圖往上爬,每次爬到一半便掉下去了,他呆呆地看了一會,忽然跺了跺腳,那條蟲子掉在了地板上,他一腳將蟲子踩死,用力碾壓了幾下。
「我有一個條件。」樊道明抬起頭,雙眼充血一樣地發紅,盯著蘇言溪,「只要你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幫你還原整件事的真相。」
「什么條件?」
「戒指是在我身上發現的。」
蘇言溪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樊道明想保龔秋。
蘇言溪和鐘程對視一眼,此前他們就覺得樊道明為龔秋做的許多事超出了親戚的范疇,即使是親舅也有點過了,畢竟樊道明有老婆,從整件事來看,他對龔秋和他姐姐似乎更重視,幾乎是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他們。
鐘程微微點了一下頭。
蘇言溪又望向了小陳,小陳也點了點頭。
蘇言溪思索片刻,說道:「我答應你。」
樊道明望向茶幾上的戒指:「把戒指給我。」
「你說完后,我再給你。」
「不行,必須現在給我。」
「你需要先證明你說的話有價值。」
「給我松綁,我證明給你們看。」
鐘程先將茶幾上的所有物證裝進袋中,再將樊道明手上的膠帶解開,站在樊道明身側一步遠的地方,緊盯著樊道明的一舉一動。
樊道明摸了下衣兜,兜里空空蕩蕩,他問:「我手機呢?」
鐘程將樊道明的手機放在茶幾上,樊道明用一只手操作,鐘程和蘇言溪看著他操作的每一步。
樊道明用雙重密碼登錄了一個付費網盤,從隱藏文件內下載了一段視頻,播放后,赫然是鐘穎被一個戴著漢尼拔面具的人拖入房間的畫面,房門最開始虛掩著,隱約看見漢尼拔正在里面抽打鐘穎的后背,鐘穎的哭喊聲清晰地傳來,片刻后,漢尼拔發現門虛掩著,轉身關門,錄像移開了,房門關上后,錄像結束了。
「當時我在現場。」樊道明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勸了,他不聽,我怕出事,就跟上去拍了這段視頻。當時我沒刪,鐘穎死后我更不敢刪了,我知道早晚有這一天。」
蘇言溪深吸一口氣,肋間的疼痛提醒她保持冷靜。
鐘程握緊拳頭,緊咬牙關。
「再聽這個。」樊道明又從網盤內下載了一段語音,播放后,是他和一個人打電話的錄音。電話對面是一個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鐘穎的事,我來處理。
「夠嗎?」樊道明關掉錄音,望著蘇言溪和鐘程。
蘇言溪朝鐘程點了點頭,鐘程拿出那枚裝著鉆戒的小塑料袋,遞給了樊道明。樊道明將塑料袋打開,取出鉆戒,深吸一口氣,將鉆戒放入嘴中,吞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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