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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僅有一鍋湯和干硬面包的宴會一直持續(xù)到了下午。盡管食材并不豐盛，酒水也算不上頂級，可在場的人都非常盡興。尤其是維瑟米爾，杰洛特感覺很多年他都沒這么高興過了，臉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不停地說著他年輕時那些冒險的故事。

    杰洛特基本一直在狂吃海塞，維瑟米爾的湯是很有一手的。這次他特意少放了鹽，里面大塊的羊肉浮浮沉沉，配上香料，他一口氣就著湯吃了四個面包才停下。安德森也不逞多讓，正是長身體時，而且還經(jīng)過了青草試煉。他的飯量比起普通人來說大了不少。

    那鍋羊肉湯基本就是他們倆解決的。法師和維瑟米爾基本沒怎么吃，他們倆一直在喝酒。

    老人的臉紅通通的，他突然舉起手里的酒瓶，站上椅子，大聲唱起一首古代的歌謠。何慎言側(cè)耳仔細(xì)傾聽，歌詞大意是一個來自史凱利杰群島的年輕人為了獲得當(dāng)?shù)匾幻铨g女子的芳心，從而出海，誓要單人捕殺一頭鯨魚回來作為獻給她的禮物。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年輕人見識到了種種危險，海嘯、風(fēng)暴、水鬼、還有那水面之下的鬼影。他憑借著勇氣和一腔愛意走到了最后，撿了一條命，卻沒捕到鯨魚。

    歌謠在此戛然而止，沒有說明結(jié)局。維瑟米爾顫顫悠悠地坐了下來，他喝的太多了，就算是獵魔人們經(jīng)過突變的免疫循環(huán)系統(tǒng)都不能讓他變得清醒。醉醺醺的老人看著凱爾莫罕重建后的大廳，眼中突然泛起淚光。他開始喃喃自語，念起一個又一個的名字。

    是誰的名字？沒人問出聲。

    安德森放下手里的食物，將老人帶回房間去休息了。坐在大廳里的二人能聽見他越來越遠(yuǎn)的聲音，依舊在不間斷地念著他們的名字。

    已逝之人。

    杰洛特突然說道：“你還記得你的那個預(yù)言嗎？”

    “記得?！?

    杰洛特抬起頭，他手里攥著半個面包，用一種詠嘆調(diào)一般的語氣說道：“于黑夜之中，白狼將會遇見年輕的黑狼。他們會穿過暴風(fēng)、跨過海洋。他們會將昔日的榮光重鑄，也會為了一只燕子而找遍整個世界...黑狼會奄奄一息，甚至瀕臨死亡...”

    “現(xiàn)在，我找到黑狼了，他的確是在黑夜里出生的。但我不明白一件事，何。預(yù)言真的會全部實現(xiàn)嗎？”他說話時，眼睛緊緊地盯著法師。

    法師右手的五指敲擊著桌面，他沉吟了一會：“這要看你怎么看這個問題了。有的人在得到預(yù)言后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自己的命運和預(yù)言中一樣悲慘。另一些人則根本不將其放在心上，他們只是照常生活。預(yù)言的確會實現(xiàn)，但到底怎么實現(xiàn)，這是你沒法決定的。”

    “你要聽聽我的建議嗎？”法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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