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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非常平靜：“難道我要為此停止戰(zhàn)斗嗎？難道我要為此放棄嗎？”

    狄格里斯聽見他的原體說：“不，絕不。”

    “讓我們奮戰(zhàn)至死，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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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用星炬的力量，和直接吃下一部分來自徹底沸騰后星炬的力量，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體驗。前者沒有任何危險，星炬甚至?xí)鲃訛樗┙o能量。而后者......極其危險。

    星炬到底是什么？按照帝皇的官方解釋，這是個‘燈塔’，是‘照耀著人類未來的光輝’。

    然而，星炬實際上只是一個仰仗著帝皇為控制器，在平日里有一萬名星炬庭訓(xùn)練過的靈能者不間斷地功能，同時每日投入一百名靈能者作為燃料燃燒的巨型柴火堆罷了。

    這就是星炬的本質(zhì)。它在M30被建造，一萬年間犧牲了無數(shù)的靈魂來為它供能——想一想，有多少靈魂的碎片在其中漂浮？

    而現(xiàn)在，何慎言主動吃下了一部分。

    他必須這么做。

    在那幾句短暫而模糊的靈能通訊之間，何慎言能夠從他的聲音中聽出，帝皇如今到底有多么的虛弱。最糟糕的便是這一點，誰也不知道這是否也是奸奇的計劃之一。

    祂沒有派遣祂的怪物在正面戰(zhàn)場出現(xiàn)，那些致命的巧舌如簧者大部分都在王座之間與禁軍們作戰(zhàn)，奸奇本身也在亞空間之中分散著帝皇僅剩不多的精力。

    泰拉現(xiàn)在已經(jīng)危險到了極點，毫無疑問。如果何慎言不來，帝皇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大可以從那把椅子上站起來。但在那之后可能會發(fā)生的事，大概除了奸奇沒人會覺得開心。

    還有二十九個小時，他們才能抵達泰拉。

    何慎言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改變了姿勢，雙腿放下，不再懸浮于空中，而是腳踏實地站在了主控室內(nèi)。

    星炬的那一部分力量正在他體內(nèi)沸騰，億萬個不同的聲音在他的大腦中對他吶喊......

    他們之中有的是自愿的，有的是被抓來的。身份各不相同，有貴族的兒子或女兒，滿懷自豪地為帝國獻身。也有生在偏遠世界上的非法靈能者，滿心怨憎地被抓到了泰拉之上。身份各不相同，階級各不相同，然而，所有的一切到了現(xiàn)在都已成過往云煙。

    他們已經(jīng)死了——死了很久，非常久。來自遠古的亡靈們喋喋不休地在對著他說話。平心而論，這十分吵鬧。

    法師單手豎起，右手的每一根手指都在顫抖。他艱難地收回四指，僅豎起食指。一點熾白色的光從他手指的尖端處涌現(xiàn)。

    他閉上眼，亡靈們的喋喋不休在一瞬之間被‘屏蔽’了。這個想法只是在他的腦海中掠起了短短一秒不到而已，但靈能已經(jīng)忠實地將其執(zhí)行了。何慎言的靈魂力量比他們加起來都要強大，當(dāng)強者想要說話時，弱者們是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

    何慎言突兀地意識到這一點，不合時宜的幽默感再次發(fā)揮了作用，他差點笑出聲。

    所以，原來我也成了壓迫者？

    我是嗎？

    他沒有過度思考，只是緩緩地嘆了口氣。二十九個小時的距離不可能被人為抹平，宇宙間的航行追求的是極端的精準(zhǔn)。正如宇宙本身一般冰冷而無情。然而，泰拉目前的情況已經(jīng)不容許他們再度平穩(wěn)地航行二十九個小時了。

    他要另尋他法，他必須另尋他法。

    因此，何慎言誠懇地對那億萬個靈魂說：“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片刻之后，一個女聲率先回答了他。帶著破碎的靈魂碎片特有的口齒不清，她幾乎是在用不成句的短語在和他溝通：“神明.......為何，需要，幫助？”

    “我不是什么神明。”何慎言耐心地對她說，同時也對那億萬個靈魂一齊說。“我只是個人類而已，和你們一樣。”

    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接替了女聲，他聽上去像是個老者，他說出的話要比女聲流暢許多。但卻同樣的虛無縹緲：“我們做不了什么......”

    法師沉默了很久，才說出下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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