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不知道帝國的未來會怎樣,實際上,精于思考與計算的政治家羅伯特·基利曼現(xiàn)在什么都不愿去想。 他只是衷心地祝愿法師成功。 ------------------------------------- 安格朗還坐在那長長的臺階之上,他熟悉這里。兩個平行的世界,一些東西截然不同,另外一些東西卻極其相似。好比他屁股下的臺階。他放空著自己的腦海,竭力地讓自己不要想起吉瓦多倫,他不想再次變得憤怒起來。 一個人接近了他,安格朗連頭都懶得抬,只是平靜地告訴他:“我正在試圖保持冷靜,你最好不要嘗試激怒我。” “跟你搭話為何會被視為激怒你呢?” “因為我現(xiàn)在不想與任何人進行交流。”安格朗生硬地說,語氣好似堅冰。他的手指正在巨斧的斧柄上摩挲著。 來人在他身邊坐下,與低著頭的安格朗不同,他是抬起頭的。白色的長發(fā)披肩散在腦后,他撫摸著自己臉上淺淺的傷疤,凝視著空中那金色的太陽,輕輕地說道:“我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如果我沒記錯,你曾經(jīng)背叛過。”安格朗咧開嘴,笑了。“在那些日子里,難道你未曾想過這種局面?我還以為你們?nèi)杖找挂苟计谂沃@樣的場景呢。” 福格瑞姆倒也不生氣,鳳凰只是笑著搖起頭:“在這里,你同樣也是個背叛者,安格朗,可不要忘記了這點。看看那些帝國之拳與禁軍看著你的表情吧。” “我覺得他們應(yīng)該是在看著你。”安格朗毫不留情地說。“任何有眼睛的人應(yīng)該都能分辨出我和那個人之間的不同之處,但你——哈。” 他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嘲笑,頭頂?shù)奶栆琅f懸掛在那里,卻沒有傳來絲毫溫度的實感。一絲一毫太陽應(yīng)有的溫度它都沒有,只是純粹的冰冷。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試圖和我吵架嗎?” 福格瑞姆無奈地問:“何呢?可別告訴我他和我們一樣束手無策。” “他在半小時前帶著基利曼消失了,那幫極限戰(zhàn)士現(xiàn)在可是急得要死。看他們那焦急的樣子。” 安格朗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嘲笑,嘲諷兄弟部隊顯然不是明智之舉。但考慮到他的情緒,福格瑞姆也就由得他去了。鳳凰開始思考更為現(xiàn)實,更為沉重的話題。 如果......何失敗了,他的父親,人類的帝皇真的死去了,那么帝國該如何繼續(xù)維持下去? 他們的社會是一個繁雜、龐大且無比臃腫的體系,由極權(quán)統(tǒng)治,被披上了宗教的外衣。 人民愚昧且毫無理性可言,除非他們的祖上是貴族或立下了功勞的軍人,否則究其一生可能都會在工廠里一直到死去。他們是消耗品,可代替品與零件。這樣的零件在整個帝國之中多的難以計數(shù)。 他們從出生開始就被灌輸應(yīng)該信仰誰,應(yīng)該摒棄誰,是無腦的狂信徒,是全身心奉獻的愚者......也是,沒有選擇權(quán)的人。 如此可怕的統(tǒng)治,謊言包裹著真相遮蔽了人民的視野,他們不允許被得知真相,有時甚至不被允許活著,僅僅是因為看見了一些東西。 可是,這卻是在這個冰冷的黑暗宇宙中保護他們的唯一方式。 帝國國教是一神教,如果在今日之后,那個領(lǐng)頭的神明死去...... 會發(fā)生什么? 福格瑞姆可以在一瞬間列舉出一千種復(fù)雜且殘酷的結(jié)局。 大崩潰,帝國分裂。異形入侵,大部分星球在混沌的污染之中直接成為四神的掌中之物。余下的人在黑暗的未來中茍延殘喘,阿斯塔特們改變不了未來,只能在戰(zhàn)斗中絕望地死去。 而那些被他們所保護的人會死在他們后面,死在更深沉的絕望之中。 他欲言又止地抬起頭,想要說些什么,思緒卻在下一刻被打斷了。 一種劇烈的聲響開始充斥他的耳膜,那聲音是如此的狂躁,卻蘊含著巨大的痛苦。第一秒,鳳凰的耳朵傳來劇痛,第二秒,他的鼻孔與眼睛流出了粘稠的鮮血,將他的臉染上了猩紅。 第三秒。 漫長的第三秒。 巨大的光柱從地面升起,在一瞬之間拔高至天空,金色的光柱同樣不帶任何溫度可言,只有純粹的痛苦與理性存在于其中。 福格瑞姆跪倒在地,他盯著自己的指甲與手指,在那一瞬間產(chǎn)生了幻覺,自覺彷佛能夠看到指骨,恐怖的幻象在瞬間襲來,卻被他用自己的意志力統(tǒng)統(tǒng)壓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