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顆頭顱高高飛起,一把斧頭落在草地上。一旁的男人毫無形象地高聲尖叫了起來,倒在地上不斷后退。已經尿濕了褲襠。 一只滿是鮮血的鋼鐵之手握住巨斧,將其扛了起來。 “廢物。”德來厄斯冷冷地說。“你甚至還不如他。” “啊——!”男人的聲音尖細而富有生命力,他連綿不絕地持續尖叫著,一刻不停。“啊!啊!啊!求你!別殺我!” 德來厄斯嗤笑著向他緩緩逼近,鐵靴落在草地上,壓彎了那些小草的嵴梁。也將他靴?的碎肉和血液一點點涂抹在了其上。 “鮮血貴族?” 他厭惡地看著這個軟弱的爬蟲,看著他痛苦流涕的模樣,再想到他讓那么多人為他送死的事,厭惡便轉成了一種更加深沉的憎恨:“空有貴族之名,卻無貴族之實。你不過只是一只蛆蟲。” “您說的對,您說的對!別殺我,別殺我,大人,我很有用的!我是瑪麗爾斯的兒子,我能給您帶來很多東西!” 男人尖叫著跪下了,五體投地,將自己的頭顱深深壓下,連大氣都不敢喘:“我是瑪麗爾斯的兒子,您千萬不要傷害我,我是瑪麗爾斯的兒子......” 德來厄斯只是冷冷地注視著他——若是以往,他或許會壓下自己對貴族們的厭惡,捏著鼻子認了將他扣押為人質,從而進入那個國家內部,用言語的力量讓平民們明白何為諾克薩斯,但現在,他沒有那個心情了。 軍團的規則,塞恩的教導,此時都被他拋之腦后。那一萬名士兵的臉不斷地在他的眼前回轉。 一張接著一張,都不一樣,卻令他咬緊了牙。 “你是誰的兒子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的地位只是因為血脈的尊貴,是嗎?一個命令便讓那么多人為你送死,可你配嗎?無能之輩。” 男人不再說話了,似乎是預見到了死亡的來臨,又或許是從德來厄斯越來越低沉的聲音中聽出了他此刻的憤怒——總之,他只是趴在地上,渾身顫抖,卻不再說話了。 德來厄斯從肩膀上放下巨斧,任其順著自己的掌心自然滑落。斧柄的配重球攔住了它順著重力脫手的行為。他就那樣單手握著斧柄將黑色切割者抬了起來,隨后用左手握住前端。 “受死吧,懦夫。” 巨斧揮下。 “鐺——!” 男人勐地抬起頭,臉上再無之前的軟弱與恐懼,只剩下最純粹的,為了生命所誕生出的瘋狂。他的雙眸一片猩紅,鮮血在他頭頂匯聚成了一面盾牌,擋住了黑色切割者的斧刃。 緊接著,他從地面之上一躍而起。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揮拳殺死了戰馬,似乎仍不滿足,他甚至用上了另一只手將戰馬活生生撕成了兩把。可憐這忠誠的好畜生,到死都不知道是自己的主人對自己痛下殺手,那眼睛里還殘留著疑惑。 鮮血潺潺流出,在片刻間染紅了男人的臉。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你殺不了我了!白癡!等死吧!血騎士們很快就到!” 德來厄斯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他,不再有憎恨,不再有憤怒。全然的平靜,這種平靜卻不知為何深深地刺痛了男人,令他的面容變得憤怒。他似乎想說些什么,卻轉而又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自我安慰道:“難不成你覺得你還有什么辦法?” 男人抬起雙手:“你是絕對沒辦法在鮮血之下傷到我的!” “是嗎?”德來厄斯隨意的一笑。“我們拭目以待。”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