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個中年男人版本的布魯斯·韋恩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略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不知為何，他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提不起戒心，對他說的平行宇宙理論更是全盤接受：“哥譚的特殊情況使然，我已經(jīng)在努力改善這方面了。” “韋恩企業(yè)去年為哥譚提供了十二萬個工作崗位。大多都是些體力活，完善的福利制度和較低的學(xué)歷要求讓那些以往只能去黑幫里賣力氣的人有了別的選擇。今年年底，哥譚就會有三座新的公立學(xué)校拔地而起......而我本人正在考慮競選市長。” 《仙木奇緣》 布魯斯·韋恩打了個哈欠：“有些事只能由政治家來做，雖然我認(rèn)為這不是個好差事，但我的管家說服了我。”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阿爾弗雷德，頭發(fā)稀疏的老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只是覺得，比起一個整日在夜里出沒的披風(fēng)斗士，韋恩市長聽上去更安全一些，不是嗎？” “或許吧。”布魯斯·韋恩不置可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不管是蝙蝠俠還是韋恩市長，都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不是嗎？” 太有趣了，一個和其他蝙蝠俠截然不同的個體，一個少見的，有著正常人思維的個體......這或許是他會第一個死去的理由？畢竟，如果他不死，哥譚注定會一點(diǎn)點(diǎn)發(fā)展變好，和那個創(chuàng)世女神想要所有人都變成瘋子的愿望背道而馳。 “那么，談?wù)勀惆伞！? 布魯斯·韋恩抬起一只手，做了個手勢：“你知道我的身份，認(rèn)識我的管家，表現(xiàn)出一副對我們很熟悉的樣子。而且還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無論是哪個國家的數(shù)據(jù)庫和監(jiān)控錄像里都沒能發(fā)現(xiàn)你的身影。我猜，這種情況真是完美符合了福爾摩斯的那句話。” 他眼神深邃地說：“看來平行宇宙是真的......所以，你這位能夠隨意穿梭平行宇宙的法師來我這里，有什么事？” “拯救世界。” 場面冷了一瞬間，阿爾弗雷德的表情轉(zhuǎn)變?yōu)榱艘环N愕然。而布魯斯·韋恩，他雖然驚訝，卻并未有懷疑。相反，他迅速地開始了思考。 “外星人入侵？核戰(zhàn)爭？還是自然氣候變化？彗星撞擊地球？”他快速而連串地拋出一堆問題，卻又皺著眉一一駁回了。“不，綠燈駐扎在地球，如果真的有外星人打算入侵地球，他們得先過綠燈那一關(guān)。” “核戰(zhàn)爭則更不可能，超人會阻止一切人類內(nèi)戰(zhàn)的因素。他早就在七年前拆除了世界上所有的核彈頭，美國政府為此還強(qiáng)烈譴責(zé)了他長達(dá)一年之久......自然氣候變化也不可能，超人的孤獨(dú)堡壘時刻監(jiān)控著地球的氣候變化，而且，我們在如何阻止全球變暖這種問題上已經(jīng)有進(jìn)步了。” “你可以將自己的猜測先停一停，布魯斯。我就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你真相吧，實(shí)際上，世界的毀滅是從一個人的死亡開始的。” “誰？” “你。” 迎著管家與布魯斯兩人驚訝的眼神，何慎言又喝下一口紅茶：“在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之前，我還在想你為何如此特殊。甚至能因?yàn)槟愕乃劳龆_啟一連串的連鎖事件，現(xiàn)在，我明白了。” “你是個開始，布魯斯。” “什么？” “你是個開始。”何慎言又重復(fù)了一遍。“你是一把讓這個世界逐漸變得更好的鑰匙......從你開始，蝙蝠俠的命運(yùn)扭轉(zhuǎn)了，從你開始，蝙蝠俠逃脫了既定的命運(yùn)。他不再需要將自己的時間浪費(fèi)在一次又一次越獄的和瘋狂超能力罪犯搏斗尚。” “你解決了他們，你正在讓哥譚變得更好......對于正常人來說，這是非常好的事。但對于另外一些人而言，這是不可接受的。”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不明白就對了，布魯斯·韋恩。” 何慎言看著他，放下紅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窗外暴雨連綿，狂風(fēng)呼嘯，雷聲滾滾，屋內(nèi)的氣氛近乎凝滯。何慎言來到窗前，落地窗被他推開，雨水試圖涌入，卻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他伸出手，在雨幕中撈了一把，然后往回一拉——一把透明的劍刃就那樣被他從雨中抽了出來。 他轉(zhuǎn)過身，劍刃抬起，遙遙一指坐在主位上的布魯斯·韋恩。一道閃電恰逢其會的閃過，照亮室內(nèi)，照亮每個人的臉。 何慎言平靜的可怕，臉上不帶絲毫表情。 阿爾弗雷德的表情正逐步轉(zhuǎn)變?yōu)轶@慌，從他的動作來看，他似乎想要跑過去擋在他的老爺面前。 而布魯斯·韋恩......他瞇起了眼，以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注視著自己的前方——確切的說，是注視著自己前方的一片暗影。 “阿爾弗雷德，閃開！”他怒喝一聲，掀起桌子，同時快速離開了原地。一聲巨響傳來，透明的劍刃切開桌子，他抱著阿爾弗雷德滾到一邊，兩人都聽見了某種奇怪的聲音，像是刀子劃過牛皮，然后，是一聲不似人的慘叫。 “發(fā)生了什么？” 老人在他懷中發(fā)出不安的提問，這時，布魯斯才發(fā)覺，原來他的體重是這樣的輕......阿爾弗雷德今年已經(jīng)七十歲了。他抿了抿嘴，從地上站起，管家站在他身后，為他撫平披風(fēng)。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除了破碎的餐桌和茶杯，還有一頭怪物的尸體。 以及灑落一地的腥臭血液。 “她的動作還真快。”何慎言笑了笑。“來見見你的殺手，布魯斯——啊，它長得可真丑。” 布魯斯同意他的話。 那怪物有著細(xì)長的四肢，比例夸張的不成樣子，所有人在見到這東西的第一刻都會心生厭惡與恐懼。它有著蝙蝠狀高高豎起的耳朵，猙獰而尖銳的犬齒，皮膚慘白，眼眶中什么都沒有，卻沒有被摘除眼球的痕跡，彷佛它天生就長那樣似的。 “這東西要來殺我？受誰的指示？” 何慎言松開手，長劍摔在地面上，化為一灘雨水。他拍了拍自己的長袍，說道：“問得好，你似乎總能抓住問題的重點(diǎn)......告訴我，布魯斯，每個人都有媽媽，對吧？” “......從生理學(xué)的角度上來說，是的。” “嗯，不錯。那么，既然你都能接受平行宇宙理論了，何不將眼光放得再長遠(yuǎn)一些？試想一下，世界其實(shí)不是自然誕生的......” 只在短短一瞬間的沉默后，布魯斯·韋恩便童孔勐縮，失聲叫道：“你是說——” “——哈，可不要說出來。” 帶著神秘的微笑，何慎言豎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閉上嘴：“我喜歡和聰明人交談，但是，有時候，沉默是更好的選擇。” 布魯斯的臉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他不信教，這么多年以來，他見過的罪惡不是宗教典籍能夠解釋的。然而，就在剛剛，他所作出的那個推測卻令他渾身發(fā)抖。 “你是說，上帝要?dú)⑽遥俊? 他露出一個苦笑，以有別于所有蝙蝠俠的幽默感開了個小小的玩笑，甚至還用其他的稱呼指代了那個真正的罪魁禍?zhǔn)住? 法師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回答：“嗯，上帝，耶穌，佛祖......隨便你怎么稱呼都行。所以，蝙蝠俠。” 他突然稱呼起了他的另外一個名字：“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 “什么？” 何慎言輕輕地說：“忤逆神明。” ------------------------------------- 凌晨一點(diǎn)，克拉克·肯特還在家中加班。這很不常見，他在他的工作里干得很出色，加班這種事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過了。但今天是例外，一場史無前例的暴雨襲擊了哥譚，造成了非常大的損失。克拉克自覺這件事應(yīng)該被報(bào)道。 ——反正就算他今晚不寫，明早他的上司佩里多半也會跑到他的桌子前讓他在兩個小時加班加點(diǎn)趕出一篇。還不如今晚就寫了呢。 他沒有選擇方便快捷的筆記本電腦，而是握著一只老舊的鋼筆在紙上認(rèn)真的寫著。這支筆是他父親在他考入大學(xué)時贈送的禮物，這么多年以來，黑色的筆桿早已用得褪了色。但克拉克還是很喜歡，也正因如此，他算得上是個異類。 佩里不止一次抱怨過，別人交稿給他，他只需要看一遍。但克拉克·肯特的稿子，他不僅要看一遍，還得自己把它打成電子檔。想到這里，克拉克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啊，星球日報(bào)，大都會......美好的日子。 他身后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女人用手臂輕柔地環(huán)上他的肩頸，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還不睡覺嗎，英雄？” “我還在工作呢，露易絲。” “現(xiàn)在可是凌晨一點(diǎn)......我還指望你今晚和我來上一場呢。” 克拉克勐地咳嗽了一聲，差點(diǎn)從椅子上掉下去。自打他們結(jié)婚以后，露易絲就愈發(fā)大膽了起來，有時她下班的早，甚至?xí)诩依锾崆按┖梅浅４竽懙囊挛锏人丶摇？死藢Υ祟H為頭疼——他喜歡嗎？當(dāng)然！ 但是......他不只是克拉克·肯特。 他的妻子顯然對他的反應(yīng)不滿意，手臂纏得更緊了一些，彷佛某種蛇類一般。她靠在克拉克耳邊，吐氣如蘭，嗓音慵懶：“你瞧，今晚的大都會不需要你出去行俠仗義......稿子也寫了一半了吧？何不現(xiàn)在上床休息呢，英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