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啊,大人,您出來了。” 那名捧著咖啡的緋紅之拳說完這句話后表情肅穆地又喝下了一口,并且齜牙咧嘴的,看這模樣,他在喝完前是并不打算放棄的。 ….史蒂夫啞然失笑,索性停下了腳步:“很苦嗎?” 那緋紅之拳過了好一會兒才能出聲說話:“的確很苦,大人。但是,在苦味消散以后,是純粹的甘醇與令人回味無窮的香味。經歷風雨,方能見彩虹。” “喝個咖啡,你還把自己喝成哲學家了?”另外一名站崗的緋紅之拳冷哼了一聲。“要不是我味蕾出了問題......” “是啊,你味蕾出了問題,但就是不愿意用醫療艙給自己治療一下。” “醫療艙那樣重要的東西豈能隨意使用?!” “得了吧,多恩教導我們要永遠誠實,承認吧,你就是不敢。” “我們去擂臺,我讓你看看我敢不敢......” “呵。”捧著咖啡的緋紅之拳發出一聲冷笑。“說不過就想動用武力了?你這莽夫!難怪你的模擬戰從來都不及格。” 史蒂夫忍不住微笑起來,搖了搖頭,揮手告別了他們。一路上他又看見好幾個正捧著咖啡喝個不停的緋紅之拳,黑咖啡那特殊的醇香氣味飄散得整個走廊都是。甚至一直飄散到了駕駛室的門前。 推開門,他走進駕駛室。佩德羅·坎托顯然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與其他人一樣,他也捧著杯黑咖啡。 “不,別起來向我問候,就坐著吧,佩德羅。” 史蒂夫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后順手敲了敲桌面,澹藍色的光幕展開,一個大大的倒計時在最顯眼的位置跳了出來。 02:45:37 “怎么樣,和他們聯系過了嗎?”史蒂夫問。 “當然,大人。赫爾布來切特至高元帥的船正按照標準航線進行緩慢的行駛,我們的對接不會出錯。”佩德羅點點頭,隨后仰起頭,將那杯黑咖啡勐地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他的臉已經抽搐了起來。單純的苦味還不至于令他這樣,但這畢竟是紋陣出品...... 史蒂夫同情地看著他,搖了搖頭,對紋陣說:“紋陣,弗蘭克現在在哪?” 光幕變換,弗蘭克的臉出現在屏幕之上。還是那副冰塊臉,但史蒂夫卻看出了一種提不起勁的感覺。 “隊長,叫我有什么事?”弗蘭克甚至連語氣都變得有些遲緩。 “......你怎么這副表情?” “只是有些無聊,隊長。”弗蘭克抬起手,讓自己手里的戰斗匕首量了個相。“這些天我一直在拿著匕首嘗試和想象出來的假想敵作戰,看著有些無聊也是理所應當。” 史蒂夫忍不住咂了咂舌。 “好吧,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已經快要和西卡琉斯他們進行對接了。我們會加入到他們的任務當中,當然,這是有前提的。” 弗蘭克眼神一亮:“什么前提,隊長?” “你必須得聽指揮,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由著性子來在戰場上到處亂串。” “聽指揮我能做到,隊長,你給我指派什么任務都行。但是......”弗蘭克罕見地有些沉默。“最好不要讓我和其他人一起行動。” ….史蒂夫與佩德羅對視了一眼,他問:“為什么?” “最開始,我是海軍陸戰隊的,那時候我還知道團隊合作是怎么一回事。”他搖了搖頭。“但是,當我成了懲罰者以后......這種事就和再也和我沒什么聯系了。” “我打交道最多的人是情報販子,我基本不和人說話,除非那家伙身上有我要的情報......大多數時間,我都喜歡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啞巴。” 他面無表情地說著一些較為可怕的事:“然后,另外一些更加糟糕的事發生了。我死了,又活了......還有了點特別的力量。總之,我要說的就這么多,隊長。我已經不適合再和其他人一起并肩作戰了。” “你未免太過悲觀了。” “不,不是悲觀,隊長,是我清楚自己的秉性。”弗蘭克抿了抿嘴。“當一名友軍擋在一名敵人前方時,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對著友軍開槍。” 史蒂夫揉了揉眉心,他了解弗蘭克的這種癥狀,在退役老兵互助會里的時候,他認識過不少類似的人。要細說的話,這是是戰爭導致的創傷后應激障礙的一種。 “這是一種精神障礙,弗蘭克,有考慮過吃藥或進入治療艙控制嗎?” “沒有,隊長,我不想控制它。”弗蘭克搖了搖頭。 “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佩德羅自覺地站起身,打算離開這場他不適合參加進來的談話。但弗蘭克卻叫住了他:“沒必要離開,佩德羅。這件事沒什么可隱瞞的。” “我曾經有個妻子,還有一個孩子。”他簡略地說。“然后她們都死了。” “最先死的是我的女兒,她那時才四歲。子彈打爛了她的腹部,她仰面倒在了中央公園的草坪之上。我趕到的時候,她幾乎已經死了。然后,我的肺也被打穿了,我倒在地上,我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種疼痛。和你不同,隊長,我那時仍然會被子彈打中。” 弗蘭克近乎麻木般地敘述著,仿佛在談論另外一個人的事:“我扭頭看她,她那時露出的表情絕非一個四歲的小女孩看待世界應有的表情,畢竟,她正看著自己被打的稀巴爛,甚至還在蠕動的內臟。” “然后她看了看我,似乎想叫我,但沒能成功,她死了。” “最后死的,是我的妻子。一顆子彈穿過了她的心臟。” “我用從軍隊內學來的技巧挨過了疼痛,有好幾分鐘,我巴不得自己死了,但我沒有。于是我朝著她的方向爬了過去。她倒下的方向剛好面朝著我們,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某種惡劣的玩笑,但是,她的確在看著我。” 弗蘭克眨了眨眼:“......是的,直到最后一刻,她還是在看著我。我妻子有雙美麗的眼睛,是碧藍色的,就像是湖泊。我曾經開玩笑要為此寫首詩,沒能成功。” “可以了,弗蘭克,我知道了——”史蒂夫嘗試著,想要讓他停下來,不再揭開自己的傷疤。“——你已經說的夠多了。” ….“還不夠,隊長,我必須要讓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想再和其他人一起行動。這是有必要的,我們處在一個軍隊當中,軍隊內的士兵必須要互相信任。” 弗蘭克執拗地看著他,幾秒鐘后,史蒂夫妥協了。 他點了點頭。 “我之所以不再和他人一起行動,是因為我已經失去了保護他人的能力了。如果要聯合作戰,我們就必須看護彼此的后背。而我顯然不具備這種能力,只要我踏上戰場,我就會成為一個由后天鍛造的本能所驅動的機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