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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軍環(huán)顧四周，覺得自己受到的刺激有點太大了。他很想在通訊頻道里通知圖拉真讓他也來一趟——這種事不能只讓他一個人受到驚嚇。

    何慎言笑了笑，利克托的反應讓他很是滿意。他拉開主位的椅子坐下了，恰好坐在科拉克斯身邊，后者渾身僵硬地盯著桌面沉思。

    他這反應讓黎曼·魯斯笑得十分猖狂，結(jié)果卻被面色不善的巴爾天使肘擊了一下，后者瞪著他，直到魯斯服軟乖乖坐好以后才收回視線。

    “你們在聊些什么？”法師問。

    “爭論?！笔ゼ兴股鷼獾卣f。“我的兄弟們都認為自己的子嗣應該充當先鋒，他們?yōu)榇藸幷摬恍??！?

    福格瑞姆第一個舉起手：“我可沒有參與，帝皇之子的人數(shù)還不夠在遠征中擔當先鋒軍?！?

    然后是康拉德·科茲，他慢悠悠地說：“我也沒有......嗯......”

    說著說著，他居然笑了起來。

    “你是沒有，但你全程都在拱火！”圣吉列斯大喊起來?！澳憔筒荒苤浦挂幌滤麄儐?？比如那個坐在你旁邊的家伙——對，我說的就是你，伏爾甘。你的軍團還在路上呢，你就想要擔當先鋒了？！”

    “......”火龍之主默不作聲地抬高了視線，看了眼天花板，表情緊繃。康拉德·科茲無辜地聳了聳肩。

    “還有你，羅伯特，你自己寫了本圣典，結(jié)果你的子嗣沒有一個遵守的！兩千名極限戰(zhàn)士是從哪里蹦出來的數(shù)字？！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差點以為我聽錯了！”

    圣吉列斯的話讓羅伯特·基利曼略微有些尷尬——這兩千名并沒有計算那些前來參戰(zhàn)的子團，也就是說，他自己帶頭違反了自己寫下來的阿斯塔特圣典，而且違反的十分嚴重。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基利曼硬是梗著脖子用他在政治中磨練出來的冷靜開口了：“這不是問題的重點......”

    “那什么才是呢？”察合臺可汗幽幽地問。“我們幾人的部隊加起來恐怕還沒你的零頭多，羅伯特......你還真是個標準的政治家?！?

    基利曼繃著臉，強迫自己無視可汗話語中的諷刺。

    他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有句泰拉古話，叫做，有多大能力就承擔多大的責任，極限戰(zhàn)士們?nèi)藬?shù)眾多，所以，諸位兄弟，我認為我們應當擔當先鋒，不僅如此，我還認為我們應該作為進攻的主力......”

    他說的都是實話與合理的分析，卻讓所有的原體都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福格瑞姆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真不愧是帝國的攝政王，你已經(jīng)全然掌握并精通了語言的藝術(shù)了，羅伯特。無人能在這方面勝過你，但是，你臉皮的厚度卻更勝一籌啊?！?

    “我說的是實話。”基利曼瞥了眼笑瞇瞇的法師，眼見他不說話，仿佛是有了什么底氣似的腰板越挺越直?！半y道不是嗎？諸位兄弟？事實勝于雄辯。”

    伏爾甘抱起雙手，甕聲甕氣地說：“你根本就沒有‘辯’，你根本就是直接在用人數(shù)優(yōu)勢碾壓我們——這完全不公平?！?

    坐在他身邊的康拉德·科茲笑得十分開心。他反正打定主意不參與進這些討論了。遠征，他的確是要參加的，但他手上沒有任何作戰(zhàn)部隊，就算參與恐怕也是作為高級戰(zhàn)力與其他人的部隊混編進行斬首戰(zhàn)術(shù)，此時倒也樂得看戲。

    誰會不喜歡看一場好戲呢？

    科拉克斯看不下去了，他渾身僵硬地說道：“你笑什么呢，科茲？”

    “難道笑也有錯？”康拉德·科茲無辜地攤了攤手。

    “笑沒錯，但落井下石的笑容就很成問題。我懷疑你居心不良?！崩杪斔褂珠_始拱火了。

    圣吉列斯頭疼地捂住自己的額頭，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對法師說道：“您現(xiàn)在理解我為什么火氣這么大了吧？”

    我理解。

    何慎言笑著對他點點頭，拍了拍手，暫時接過了會議的主導權(quán)：“這是一場規(guī)模大到史無前例的遠征——當然，不包括大遠征?！?

    他眨了眨眼，魯斯發(fā)出一聲輕笑，隨后立刻被圣吉列斯再次肘擊。

    “后勤問題無需擔心，復仇號能承擔起這個責任，當然，如果真的到了情況緊急之時，我也能多少起到點作用。畢竟，不管再怎么說，我也還是個法師嘛?！?

    “至于你們爭論的重點——有關(guān)誰來擔當先鋒的這個問題......恕我直言，諸位尊貴的基因原體?！?

    他刻意地在‘尊貴的基因原體’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

    他說：“復仇號的齊射能摧毀任何不知死活地擋在我們路上的敵方艦隊，只有在需要對那些經(jīng)過評估過后還能恢復原本環(huán)境的星球進行收復的時候，你們才會被允許進行傳送，進行近身作戰(zhàn)——明白嗎？”

    笑容從他臉上消逝了，取而代之的陰沉的嚴肅。

    “我相信羅伯特已經(jīng)將他獲取的警告都對你們說過了，我不想說的太失禮，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討論誰來擔當先鋒......是十分愚蠢的?！?

    “先鋒又如何？正面戰(zhàn)場只能依靠凡人們。兩千名極限戰(zhàn)士又如何？在數(shù)十倍于你們的敵人面前和混沌的重火力轟擊之下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站在一起死得更快一些嗎？”

    “難不成你們需要我來提醒這件事？阿斯塔特們不是戰(zhàn)爭的主力，永遠不是！他們是一錘定音的閃電，是焚燒敵人獲勝希望的火焰，但絕非能夠一路推平過去、無所不能的真正超人......”

    “你們應當比我懂得戰(zhàn)爭的多，但你們恐怕是被虛假的大好形勢遮蔽了雙眼了，認為我們一定會獲勝，所以才如此的樂觀......樂觀到簡直近乎于癡愚?！?

    法師的聲音在會議室內(nèi)回蕩，聽上去簡直就像是在咆孝：“新式武器，新式裝備，新式艦船——種種這些因素加在一起，也不過只是讓我們的勝率達到了五成左右，這不是一個可以接受的數(shù)字?！?

    “如果這是一場局面的戰(zhàn)爭，或小規(guī)模的收復失地作戰(zhàn)，五成已經(jīng)足夠可觀?？上У氖?，這不是。這是一場孤注一擲的豪賭，我們贏了，獲得一切，我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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