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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下是？”

    “我們曾見過一面的，加拉頓連長。我是‘詩人’莫格里斯——不過這無關(guān)緊要了，我們的新盔甲由能量核心供能，在我們的授權(quán)下，它可以成為一個復(fù)合式的魔力炸彈。啊，這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詩人的聲音中帶著笑意。

    “我們將在死前殺戮更多的惡魔，并在死后化作劇烈的煙塵消散。那情景一定很美，您覺得呢？請一定記住那璀璨的焰火！”

    詩人豪放的笑聲在通訊頻道內(nèi)抑揚頓挫地響起：“太陽下落，而人們需要光亮才能渡過漫漫長夜，不是嗎，加拉頓連長？啊哈！光榮之死啊！吾別無所求！”

    話音落下，爆炸響起，兩頭鋼牛和無數(shù)的放血鬼哀嚎著在無盡的光和熱衷成為灰盡與粉末。目鏡上，代表莫格里斯的符文熄滅。

    三連長的面容抽搐著——幾秒后，他同意了莫格里斯的話，并開始憎恨于自己的無能。

    深刻的憎恨。

    “我們還有血可流，加拉頓連長。”萬夫團(tuán)中的一員低聲說道。“從莫格里斯開始，然后是我——賈·麥爾羅，記住我的名字。”

    爆炸聲再次響起。

    “......那么，帝國之拳將緊隨其后！”

    托爾·加拉頓咆孝著，在帝國之拳們?yōu)榱硕喽鞯暮鹇曋性俅螁恿酥亓ε凇?

    他們將流干血液。是的。

    他們將成為王座下的枯尸，他們的姓名將無人知曉，他們的尸體將無人收斂。他們知曉這些，但仍然會毫無畏懼地奔赴死亡——勇氣，讓人類擁有了嘲笑死神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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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慎言硬生生地止住了腦海中的眩暈，并讓自己站直了身體——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軟弱，但那道涌動著掃過大裂隙的詭異波動到底給他造成了什么影響，只有他自己清楚。

    “......從現(xiàn)在開始，羅伯特，你來接手這個指揮官的位置。”

    “老師？！”

    “不要問問題！”何慎言咆孝著說。“照做！我給你最高權(quán)限！我將深入大裂隙！”

    “可——您為什么要這么做？！”基利曼咬著牙問，全然不顧法師的那句‘不要問問題’。

    “因為我必須。”

    法師面無表情地說，同時咽下喉頭涌上的鮮血。他掩飾的很好，羅伯特·基利曼沒能看出來。

    這世界上不存在兩全其美之事，完美是一個虛幻的命題，一個甚至不足以被拿出來仔細(xì)研究的命題。缺憾甚至都因此被賦予了意義，美學(xué)家們將它稱之為殘缺美，但若是你想讓法師對此加以說明，他只會吐露一句話。

    “因為我必須，羅伯特，因為只有我可以做到這件事。”他重復(fù)一遍。“泰拉不容有失——至少目前不行，我要......”

    他面色蒼白地?fù)u晃了一下身體，突兀地止住對話，化作虛幻的閃電消失。在他離開不過短短幾秒后，原體們沖進(jìn)船長室，卻只看見羅伯特·基利曼一人站在空蕩的星圖旁，表情平靜。

    “他在何處？”憑借某種本能，圣吉列斯隱約察覺到了些許不安。

    “那幾艘懷言者的船上還有東西沒處理完。”

    羅伯特·基利曼面不改色地做了個手勢：“老師回去處理他們了，他很快便會回來。在此期間，我會接過指揮權(quán)，科拉克斯，我需要你帶著暗鴉守衛(wèi)——”

    “——不。”

    科爾烏斯·科拉克斯瞇起眼，以銳利的眼神盯著他的兄弟：“除非你先告訴我真相，否則我不會接受來自你的命令。”

    “什么真相？”基利曼疑惑地問。

    “指揮權(quán)。”科拉克斯簡略地說。“如果他真的只是去處理那些對他而言不足為懼的敵人，為何他要將指揮權(quán)移交給你，羅伯特？”

    “戰(zhàn)場的局勢千變?nèi)f化，在你們中，我是唯一一個有能力在處理它同時兼顧其他的人，當(dāng)然，或許還因為我是他的學(xué)徒？”

    羅伯特·基利曼以一種輕松的語氣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但他心中卻另有一番話語。

    別問了，求你了，科拉克斯。

    群鴉之主緩慢地?fù)u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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