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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法師干脆利落地拒絕了他：“你們的兄弟的確是真身前來的，多恩。這不是一個什么所謂的機(jī)器人......這就是佩圖拉博如今的模樣。”

    他話音落下，多恩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見佩圖拉博面上巨大的坑洞正在愈合。鋼鐵蠕動，傷口消逝，爆彈在其中甚至被分解成了鋼鐵的一部分。

    不過半秒，鋼鐵之主便再度完好無損地立于他們所有人面前。

    他面無表情地說：“您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從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再說了，你也沒有隱瞞的意圖，不是嗎？否則你大可以變化一下形態(tài)，然后用真的血肉組織覆蓋在這具鋼鐵之身上。”

    “我不會做那種事。”佩圖拉博緩緩地說。“盡管你們可能并不相信，但我仍然認(rèn)為，身為人類，應(yīng)該保留一些能讓我們自己覺得驕傲的東西。”

    “這句話真令我倍感驚訝。”圣吉列斯抿著嘴站起身來。“你對自己做了什么，佩圖拉博？”

    “他升魔了。”

    察合臺瞇著眼，緩慢地?fù)]舞著腰間的長刀。銳利的刀刃讓空氣發(fā)出了不堪重負(fù)的聲響，他露出個平靜的笑容來：“這恐怕也是他最大的仰仗之一，是吧，佩圖拉博？你覺得自己升魔后就無法再被殺死了，因此敢于孤身一人前來？”

    “不。”

    佩圖拉博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我知道他都能做到些什么，實際上......”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法師。

    “您碾碎阿巴頓的旗艦時，我看完了全部過程。第十三次黑色遠(yuǎn)征有我的支持，他的船上也有我安插的一些設(shè)備。所以，我一開始就知道您都能做到些什么樣的事。”

    “那你為什么還敢孤身前來呢？”

    法師饒有興趣地問：“難不成你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自己要再度回歸帝國？”

    “我對于帝國一點好感都沒有。”

    一抹厭惡在他面上顯現(xiàn)。

    “一個虛偽、龐大且臃腫的政體。它應(yīng)該被改革，如此才能配得上‘帝國’這個名字。我也并不想上演什么良心發(fā)現(xiàn)的戲碼，因為我不會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

    科拉克斯注意到了他的用詞——‘我不會承認(rèn)’。

    群鴉之主默不作聲地勾動手指，餐桌下的陰影涌動了片刻，向著另外一位黑暗之王發(fā)去了訊息。后者此刻已經(jīng)化作黑影潛藏到了佩圖拉博的船上。

    佩圖拉博仍在繼續(xù)。

    “在綜合考慮了雙方的兵力與具體情況以后，我認(rèn)為混沌一方的勝率小的可憐，而我也厭倦了這種日子，因此我決定投降。”

    “你的說法很有趣，佩圖拉博先生，而更有趣的一點在于，我發(fā)現(xiàn)你說的都是真心話。你或許能夠用這具鋼鐵之軀的能力來偽造出平穩(wěn)的心率，騙過測謊儀之類的東西，但你的靈魂卻無法做到這一點。”

    法師站起身來：“所以，你沒有說謊。”

    迎著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佩圖拉博緩緩地點了點頭。

    然后，他豎起一根手指。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他低聲回答。“我要洪索的尸體。”

    “啊，關(guān)于這個，恕我拒絕。”

    法師輕聲回答：“同時，我也拒絕你的投降。你可以回到你的船上去了，佩圖拉博先生，然后，你可以開始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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