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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讓索爾·塔維茨活動了一下右手，陸行泰坦的前臂上有一個小型的鷹徽。他低頭看著這個徽記，在十五秒內(nèi)沒有說出任何話語，直到比約恩開口。

    「鷹徽......握手后，會成為天鷹標(biāo)識。」

    比約恩在說話的時候沒有笑：「古老的盟約，古老的印記。它恐怕比我還要老，塔維茨。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忘卻了，而你還固執(zhí)地保留著它。所以，你手上的那塊印記，所承擔(dān)的是帝國天鷹自誕生以來所有曾用它表示友誼之人們的歷史?！?

    被安裝了紋陣的雷鷹炮艇在劇烈的氣流中顛簸了一下，距離目的地還有十七分鐘的航行。

    墨菲斯托低下頭，為比約恩的話感到一陣顫栗。他已經(jīng)足夠年老，至少在圣血天使中除了戰(zhàn)團(tuán)長但丁以外是最年老的那一批?？墒牵谶@兩人面前，他覺得自己仿佛一個孩子般稚嫩。

    他現(xiàn)在不想說話，只想聆聽。

    「你言重

    了，比約恩。」索爾·塔維茨翻轉(zhuǎn)手腕，讓那鷹徽消失不見。「另外，感謝你的評價，墨菲斯托智庫?？墒牵【褪鞘　Ｊ∈强蓯u的?！?

    他嚴(yán)厲地評判著自己，墨菲斯托對此很不贊同。

    「尹斯特凡三號上的抵抗持續(xù)了一段日子，我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久了。時間在那場戰(zhàn)斗中毫無意義，我們所面對的是來自自己兄弟的利刃與槍火?！?

    「起初我很憤怒，而后我只想死。在我清醒以前，有許多人都做了這件事。他們死在兄弟的利刃之下，仿佛想以此來逃脫恐怖的噩夢。」

    他沉默了一段時間。

    「然后，厄爾倫連長瘋了——吞世者的連長，我很確定他瘋了。他的臉扭曲著，在地下通道里對我們大喊大叫。」

    「對于一個吞世者來說，他這副模樣是非?？膳碌摹Ｎ易⒁獾揭呀?jīng)有人將手放在了腰間的槍上，當(dāng)時，氣氛很緊繃。所有人都因為來自原體與兄弟的背叛被逼迫到了瘋狂的邊緣?！?

    【鑒于大環(huán)境如此，

    「但是，厄爾倫在最后關(guān)頭清醒了。他的釘子仍然在折磨他，可他清醒了過來。他告訴我們，他和他的兄弟將在這顆星球上奮戰(zhàn)至死......然后我回應(yīng)了他?！?

    比約恩聚精會神地聽著，墨菲斯托也是如此。

    「我不記得我當(dāng)時說了什么了，或許有那么一兩句鼓舞人心的話吧。但我記得我當(dāng)時的情緒，憤怒、不敢置信與失望和想要哭泣的沖動混雜在了一起，最終成了一種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東西?！?

    「我本來應(yīng)該被它們逼瘋，干脆地去往地面迎接死亡?？晌矣浧鹆宋业氖难?，也記起了我為何要前往尹斯特凡三號的地面。我對帝皇發(fā)了誓，我對人類也發(fā)了誓。我是帝皇之子的一員，我不能讓這個名字蒙羞......」

    「然后，我們開始戰(zhàn)斗?！?

    索爾·塔維茨在這句話后沉默了更長時間。墨菲斯托的天賦開始再一次發(fā)揮作用，但是，這一次，智庫沒有用它們?nèi)ゴ驍_這位來自過去的英雄。他以強硬的手段令它們停了下來。他還注意到，比約恩正在屏住呼吸。

    一種流淌的憤怒在斷手的面上活動，令他的肌肉微微顫抖。

    「......在轟炸后，第一批下來的絞殺我們的人是吞世者與他們的原體。請原諒，我不想說出他的名字。我見過一個相似之人，他們的面容已經(jīng)開始模湖我的記憶了?！?

    塔維茨開了小小的玩笑，苦澀的笑容在面上蔓延：「他們瘋了似的搜尋我們的蹤跡，多數(shù)人忠于他們的原體而非帝國，已經(jīng)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誓言。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已經(jīng)忘記了我們是他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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