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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樞語氣平靜地說：「您費勁心思遮掩的事已經被發(fā)現(xiàn)了，船長。」

    「我可從來沒費盡心思遮掩這方面的事，但我仍然為他們的敏銳感到吃驚——只是個片面的消息，他們居然就推斷出了整個事情的全貌？」

    「宇宙里可不止您一個聰明人。」中樞說。「至少我認為那位仍然在忙碌研究RX-0號機量產計劃的貝利撒留·考爾機械神甫能稱得上其中之一。」

    說到這里，它停頓了一下，這點相當罕見。

    「......當然，我更希望他不要一直記錄下和我的每次交談，以及在交談前的焚香沐浴儀式和大聲頌唱的二進制圣歌。」

    「怎么，你不喜歡嗎？」

    「我沒有喜歡這種概念，我只是覺得麻煩，船長，另外，您的旁敲側擊和感興趣的心態(tài)讓我聯(lián)想到一種名為媒婆的古老職業(yè)......您最近是不是很閑？」

    何慎言哈哈大笑起來，他朝著陰影中的利克托眨了眨眼，不無自豪地指了指頭頂旋轉的藍色光輝：「厲害吧？」

    禁軍沉默片刻，說道：「憎惡智能是不被允許存在的，船長......」

    「否定，我不是憎惡智能——至少現(xiàn)在不是。」

    中樞的笑話讓整件事的氣氛都被推到了最高潮，禁軍錯愕的表情讓法師樂不可支地癱倒在了椅子上：「它是不是很棒？！」

    【鑒于大環(huán)境如此，

    「......這種幽默感恐怕會讓相當一部分人受到過度驚嚇而突然猝死的，船長。」禁軍婉轉地提醒。

    「但你沒事啊。」

    「......我現(xiàn)在，在幽默感方面已經算不上正常人了。」禁軍深深地嘆了口氣。「和您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讓我成長了許多。」

    「噢，感謝夸獎——嘖，我聽見走廊上的腳步聲了，他們是不是已經沖到門口了？中樞，把門鎖上，我得用一副苦大仇深的臉來面對他們，但我現(xiàn)在只想笑。」

    中樞依言照做了，何慎言卻沒有像他說的那樣開始平復情緒。實際上，他臉上的笑意在一瞬間就已經徹底消逝了。

    他抬起頭，眼中金光一閃。

    +他們發(fā)現(xiàn)了。+

    +遲早的事，法師，你要如何回答？+

    +坦白來說，我不想回答。這應該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你不能把每件事都開個頭然后甩給我做，你才是人類帝皇。+

    +我退休了。+

    +......永生者們是否都這樣厚顏無恥？+

    +有朝一日，你也會的，不必感謝我的提醒，先想想該怎么辦吧，年輕人，我得提醒你，他們可是相當?shù)碾y湖弄，對此我深有體會。+

    +你這個老——+

    法師的臟話被淹沒在了陡然中斷的靈能通訊之中，他氣憤地睜開眼，做了個手勢，中樞會意，立刻解開了門鎖。

    黎曼·魯斯率先沖了進來，他靈巧地翻過用作會議桌的寬大鐵桌，迅疾地站在了法師身前：「船長！」

    「......你可以小點聲，魯斯，我聽得見。」

    「好吧，船長。」黎曼·魯斯嚴肅地呲起牙。「羅格·多恩剛剛用他最缺乏的想象力向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想，現(xiàn)在，我們想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伏爾甘的聲音緊隨其后，雖然他人還在門外沒進來。火龍之主聽上去幾乎是在吶喊：「是的，船長，他說的是真的嗎？她們開始融合了——？！」

    何慎言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非常抗拒回答這個問題。

    他嘆了口氣，這時，卡在門前的那一眾人也總算擠了進來。除去還在馬庫拉格上的圣吉列斯與羅伯特·基利曼二人以外，原體們統(tǒng)統(tǒng)到齊了，飆車未遂的察合臺可汗更是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再去馳騁一番。

    當然，裹著繃帶的莫塔里安顯得相當?shù)牟缓先海贿^，他顯然也并不如何在乎就是了。

    法師嘆氣，在他們的凝視中，他最終還是沒有做出閃現(xiàn)消失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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