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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應(yīng)該是一個極其適合發(fā)笑的時刻，但佩圖拉博卻沒有能夠笑出來。

    他不知道原因，但絕非共情。他沒有任何與投影中的那個人共情的原因，他也從未在人前如此維護(hù)過他的子嗣。甚至倒不如說，他更像是畫面中的那個多恩。

    他才是那個用嚴(yán)苛紀(jì)律懲罰自己子嗣的人。

    十一抽殺，鞭刑，降職，侮辱，打罵......他甚至失手將人打進(jìn)過無畏機(jī)甲。

    他當(dāng)然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可他的情緒，從來都由不得他自己來控制。說出來或許很悲哀，但事實(shí)就是如此。

    如果他能早點(diǎn)學(xué)會控制......

    如果他可以。

    那么，她就不會死。

    是的，她就不會死。

    我都做了些什么？

    再一次回想起，他仍然覺得疼痛難耐。但他沒有表露出來，他是鋼鐵，鋼鐵不會動搖。

    鋼鐵之主面若冷石般地抱著手，沒有任何能讓人看出來的情緒波動。

    除去安格朗以外，竟然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此刻心中復(fù)雜的情緒。就連察合臺都未曾發(fā)覺，他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終究無法看透沒有溫度的鋼鐵。

    鋼鐵自身是沒有溫度的。

    沉默沒有持續(xù)太久，羅格·多恩在幾分鐘后打破了這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本不應(yīng)該為此事有任何反應(yīng)。”多恩緩慢地說。“但我必須承認(rèn)一件事，當(dāng)我看見一個與我擁有同樣面容的人說出那種話時，我感到了恥辱。”

    他看向佩圖拉博。

    “......深刻的恥辱，而我甚至不知它從何而來。更令我感到驚訝的是，你居然沒有嘲笑我，佩圖拉博。”

    鋼鐵之主明明心亂如麻，但卻仍然催促著自己操控著身體做出了一個不屑的冷笑：“當(dāng)我真正勝過你的那一日，我會的。而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羅格·多恩。為此感到慶幸吧，你能得意的時日不多了。”

    多恩沒有回答這句話，他的眼神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然后，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他低聲說道：“為何會這樣？他的背叛讓我不解，你的忠誠同樣也使我感到疑惑。我本想從他的失敗之中吸取教訓(xùn)，但我卻發(fā)現(xiàn)，我吸取不了任何教訓(xùn)。他和我是兩個人。”

    “......他不是我。”多恩搖起頭。“他不是我，可他擁有我的名字，我的臉，甚至擁有與我高度相似的過去。幾個細(xì)節(jié)卻改變了一切，讓他成為了一個這樣的...渣滓。”

    “真是有趣啊，你居然這樣評價自己。”佩圖拉博仍然冷笑著，卻沒來由地對接下來的事感到了一陣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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