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7k)-《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第(1/3)頁
萬籟俱寂。
復仇號上,何慎言正坐在只屬于他的那把扶手椅上平穩地呼吸著。
他閉著眼,蒼白的臉上有種愜意正在緩緩地流淌。船長室內很安靜,被鑲嵌在墻壁內的艾瑞巴斯則被中樞悄悄地運走了,在這個時刻,這間發生過許多事的房間內,只有一個人存在。
呼吸。
他聆聽自己的呼吸,想找到一點規律——這件事沒什么意義,但何慎言就是想這么做。他已經做過太多有意義的事了,現在,他需要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來充填他的記憶角落。
數呼吸的節奏是一個不錯的方式。
人們總是需要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的。
這些事沒有意義,他們甚至不會對他人提起——難道有人會在聊天的時候告訴其他人:嘿,我昨天下午什么都沒做,只是躺在床上數自己的呼吸。
沒人會這樣聊天。
但是,這樣的細節填充了生命的意義。這些事是對‘活著’這件事的確切感知,生命本身就沒什么意義,所以何不做點更沒意義的事來負負得正呢?
念及至此,法師微微一笑,睜開了眼睛——走廊上恰到好處地傳來了一個腳步聲,很難說是他提前預見到了這一幕,還是真的就只是巧合使然。
大門滑開,銀色的金屬裂成兩半,一個裹著毛皮的巨人站在那里,正有些不安地往里窺伺。
“進來吧,魯斯。”
仿佛是松了口氣似的,黎曼·魯斯走了進來。腳步聲響起,有些沉重。
與此同時,一片黑暗的船長室內終于亮起了燈光。但卻很微茫,只有一盞燈在魯斯身前被點亮了,而法師,他卻仍然坐在黑暗之中。
這黑暗是無比的濃郁,哪怕以原體的視線看過去,也只能看見兩只閃閃發光的藍色眼眸正在饒有興致地盯著他。
“我是來還一樣東西的。”狼王說,他似乎是笑著的,但又似乎沒有。
“什么東西,魯斯?”何慎言輕聲詢問。
“這個。”
魯斯伸出右手,在攤開的手掌心上,有凝結的白色光輝正在緩緩發亮。
“啊”法師嘆息一聲,像是感慨。
然后,光輝緩緩飛起。黑暗中探出了一只蒼白的手掌,握住了這點光輝。霎時之間,室內光芒大作。
芬里斯人抬起手,他不太喜歡這樣的強光,而這樣的光,也令他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黎曼·魯斯繃緊了肌肉,呲著牙,隨時準備撲向鐵桌后方的人。
“你干嘛那樣看著我,魯斯?”
“.沒事,船長。”
“沒事才怪,你肯定有事——說說吧,你剛才以為我要干什么?”
芬里斯人沉默半響,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說謊。他老老實實地說:“我以為您要拿著那把刀完成預言里的場景”
“我瘋了嗎?”
“您不一直都沒好嗎?”
法師頓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只好笑了起來,揮了揮右手上的劍——白色的,仿佛一束光似的劍刃在這動作之下緩緩消減了,在空氣之中逸散成了白色的光點。
“伱對于瘋子的定義需要更新一下了,魯斯.另外,我大概能猜到你現在的心情,是不是很好奇,為何預言里的事沒有發生?”
“實際上”
狼王聳了聳肩:“不止我一個人好奇。”
法師微笑起來。
“好吧。”他點點頭。“那就都進來吧——你們在門外等得也夠久了。”
原體們立刻一擁而入。
康拉德·科茲是最先說話的那個,他抱著手,脖子上帶著一個黑色的耳機,在側面還有一個紅色的印記。看到那印記,法師便立刻知道這耳機是誰給他帶來的了。
“DOOM給你的?”何慎言笑著問。
“是的.”夜之主攤開雙手,做了個減小音量的手勢。“效果有點太好了,金屬樂震得我的耳朵有點疼。”
“所以,你認為你們的樂隊可以復活了嗎?”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我已經過了玩音樂的年紀了。”
科茲聳了聳肩。“而且我也不再喜歡化煙熏妝上臺甩頭發了,雖然那樣真的很爽。另外,DOOM學會了如何打鼓,他給我露了一手。”
法師大笑起來。
看來留那位DOOM在復仇號上游玩一段時間是個不錯的選擇。
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在康拉德·科茲還在另外一個世界擔當一個烏托邦的國王時,他秘密地給自己培養了一個愛好——即玩音樂。
最開始是古典、抒情,后來變成了搖滾乃至金屬樂。樂隊的成員僅有他和DOOM兩人。
他們每隔半個月就會見上一面,DOOM忙著跨次元追殺殘留的惡魔與天使,科茲則忙著建設新諾斯特拉莫。在閑暇時刻,他們會在一個廢棄的地下基地里一同演奏樂曲。
何慎言有幸聽過一次。
坦白來講嗯.很有沖擊力。
“令人難以置信,你居然還有音樂細胞?”科拉克斯驚訝地說。
“下次在宴會上,或許你可以為我們表演一二,和那位客人一起?另外,金屬樂,這是什么風格?”圣吉列斯挑著眉問。
大天使看樣子是真的有些感興趣。
在這個瞬間,康拉德·科茲和法師默默地對視了一眼。電光火石之間,他們以一種詭異的默契確定了之后的發展。
“好啊,宴會自然需要一些樂手來烘托氣氛。”康拉德·科茲輕柔地一笑。“至于金屬是什么風格.你到時候會知道的,兄弟。”
法師再度哈哈大笑起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安格朗面色不善地走上前去,撐著鐵桌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完全沒事了,還是‘有事但不打算說’?”
“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喪失語言功能了嗎?”
“這個嘛”
“快說話,別再這樣了,我已經不爽很久了!”紅砂之主低吼起來。“你為什么每次都得這樣賣關子不可?!”
“他一直都這么和船長說話嗎?”金言使者轉過頭問道。
他對法師的印象基本上還只來自于神明——過于強大的力量所留下的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坦白來說,洛嘉現在對安格朗的態度有點震驚。
福格瑞姆聳了聳肩,倒也算是變相地回答了洛嘉的問題。
“因為這樣比較有意思,我的朋友。”
法師又笑了起來,他今日的情緒似乎非常放松,就連笑容也比以前多了,而這件事,只有少數人注意到。
“你不覺得賣關子來讓別人猜測你接下來會說的話這種事非常令人愉悅嗎?說真的,我應該抽時間舉辦一個這種項目的比賽,我肯定能拿冠軍。”
安格朗站直身體,冷笑起來:“是啊,我敢肯定全銀河系里所有的人類都不可能在這方面上勝過你。”
“嗯這倒也不一定。要是你們加起來的話,或許還有希望。好了,不如我們說回正題?”
安格朗的回答是一聲冷笑,但表情已經緩和了許多。
法師坐直了身體,將兩只手都放在了桌面上。黑暗再度降臨,將那最后一盞柔和的光源也吞噬了,大門無聲無息地關閉。
圣吉列斯皺起眉,背后的羽翼在這一刻情難自禁地抖了兩下,引得站在他身后的荷魯斯與萊昂·萊爾莊森的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