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驗證-《陳勝的人生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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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佼在思考,但是他并沒想到陳勝的真正目的。
他的《尸子》是以道家思想為體系,與陳勝的文章完全是兩個方向。
所以很多時候對于陳勝的想法,他也無法把握。
而此時陳勝已經筆鋒一轉,寫到了法家的缺陷。
相對于這個時代,秦國的法家是最為先進的,秦國也是昔年天下最為強大的國家。
但是為何秦國如此之強,為何會失敗,除了圣皇抓住秦國長平之后,實力大損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天下人對秦法的恐懼。
齊法在六國之法中已經是相對比較嚴苛的。
這樣與秦法相比還是有所不如,縱使這樣,齊法也讓五國百姓難以接受。
當此之時,應當適當放低法律的嚴苛,與民生息,讓天下臣民感受到圣王的寬容,當然這一切是得等北方大戰結束以后。
不過圣皇此時應當提前對天下臣民說,這是平定天下的最后一戰,以激勵士氣。
陳勝慢慢的敘說著自己對朝政的構思,其中有很多不足,但是他卻將雜家的思想第一次運用到朝堂政治之上,為雜家的理想發聲。
「妙呀!」
尸佼忽然醒悟過來,他已經明白了陳勝的想法。
陳勝雖然是在寫法禮,實則是在寫如何用雜家之道,調和朝堂。
「高呀。」
尸佼已經感受到陳勝深層的用意。
調和陰陽。
什么樣的人才能調和陰陽。
齊之丞相,韓非。
相邦者,調和陰陽,化解矛盾,讓國家運轉。
而法家的手段未免太過剛烈。
一旦法家在什么問題上與上位者鬧出矛盾,就很難調和。
韓非與圣皇,就曾經幾次因為一些問題,鬧得不可開交,還是太子多次調和才勉強維持。
而陳勝的意思分明是說,雜家可以做相邦。
因為雜家可以融合各家,沒有明顯的偏向。
尸佼臉上一片欣喜。
圣皇此時和孟子兩人看著陳勝的書寫各有想法,但是卻沒有表露。
只是孟子的臉色似乎有澹澹的喜意。
「先生因何高興?」
「自然是因為看到好文章。」
孟子沒有掩飾。
「好文章倒也算不上,單以文氣而論,不過下品。但是其中對于國政的涉及,卻對諸子理想走進現實有好處,這才是先生高興的原因吧。」
圣皇沒有波瀾的說道。
「可惜,終究還是沒有經歷世事,不知人心險惡,調和陰陽,哪有那般簡單,還是過于年輕,過于理想化。」
「正如你們這些純粹的理想主義者,只顧大道,完全不考慮實際。」
「理想終究是出于現實,但是理想走進現實者能有幾人?」
「圣皇此話何解?」
孟子臉色一變。
「何解?你們自己不清楚嗎?」
孟子深深的看向圣皇,一時間沒有言語。
「朕這么多年沒有滅掉秦國的原因,你們諸子就沒想過嗎?」圣皇嘆息一聲。
「朕何嘗不想大一統,大復仇,讓神州之光照亮這天地眾生。」
「天下臣公之心,朕豈會不知。」
「朕生于宗室,起于微寒,天意讓朕只有十年大運,能做一時之雄,但是朕不甘心,朕要逆轉這天意人心。」
「這神州不是朕想要的模樣,這世界不是朕想要的理想世界。」
「可是這天意人心終究不在齊,不在朕。」
圣皇一聲悠長的嘆息。
孟子臉色肅靜,眼中閃動智慧的光芒。
圣皇的話,他只有一句。
這么多年沒有滅掉秦國。
這是什么意思。
孟子的智慧迅速的轉動。
「圣皇,圣皇,為什么是圣皇,我忽然明白了。」
孟子勐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臉色劇烈的變化。
一片雪白。
「原來這才是圣皇的真正原因。」
圣皇看了一眼孟子笑道:「你想到了?」
「圣皇,你真是狠。」
孟子恍忽間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陳勝已經驚他的文章寫完,青光已經有六丈之高。
他看向安期生,他的頭頂之上也有光芒閃動。
再看其他人也是如此,他們頭頂之上都是藍色光芒。
這光芒都是他們才氣的體現。
雖然顏色沒有陳勝的顯眼,但是青色和藍色本就相差無幾。
「都是人中龍鳳。」
陳勝倒沒有太過驚訝。
這些人論基礎遠勝他陳勝,要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各種機緣不斷,他陳勝恐怕還在三山轉悠。
行走在第三山的通道之上,不由的想起了推演器。
若不是推演器,他現在應該已經出發往北地修長城了。
這即將是他人生最黑暗的事情。
可惜他已經逆轉了一切,這未來到底如何,只看他自己如何選擇。
此時他的文章引起圣皇與孟子兩人之間的博弈他一點也不知曉。
就算知曉他也不會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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