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牧的一段表身份的西皮快板,引得全場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孫梅也是從背對著觀眾,慢慢的轉過身來,當聽到這真的就是自己的夫君時,終于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孫梅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靠著椅子,開口唱道, “聽一言來喜氣生——” “果然兒夫轉回程——” 一邊唱著,孫梅一邊將椅子轉過來,順便搬到了后面的桌子旁邊,跟另一把椅子擺成了一個八字。 “急忙開門來相認——” 孫梅走出了寒窯,兩人相見! “薛郎,你回來了!” “回來了!” 兩人走進寒窯,分賓主落座! 京劇舞臺上,從舞臺中央畫一條線,上場門這邊為“小邊”,下場門這邊為“大邊”。 在舞臺上,從兩個人的站位和座位就能夠分辨兩人的身份高低! 夫妻二人,丈夫坐在大邊,妻子坐在小邊! 兄弟二人,兄長坐在大邊,小弟坐在小邊! 官員之間,官大的坐在大邊,官小的坐在小邊!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賓主之間,主人坐在小邊,客人坐在大邊,就算是這個客人的身份比如主人,也是要坐在大邊的! 薛仁貴坐在大邊,柳迎春坐在小邊! 看到自己的丈夫真的回來了,還坐在自己的身邊,柳迎春忍不住唱了最后一句西皮搖板。 “好似枯木又逢春——” 十八載的等待,將一個妙齡女子熬成了一個苦守寒窯的少婦,沒有丈夫的滋潤,柳迎春感覺自己就像是枯木一般,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等待,她心中的盼望也是在一點點的消失! 如今,薛仁貴真的又回來了,一下子就讓她那顆已經快要干涸的心又重新跳動了起來! 真的是好似枯木又逢春??! 京劇里的很多唱詞都非常的抓人,這一句唱詞,簡直就是將柳迎春這前半生的經歷全都是描述了出來! “薛郎,你可好哇?” “我好,柳氏,你可好哇?” “我也好,幾載未見,你倒老蒼了,我不認識你了!” “啊,幾載未見,你的容顏,不如先前了呀!” 兩個尬聊了幾句,全是廢話,而且薛仁貴的話,放在如今,更是低情商的代表! “這正是:戰火將軍邊庭老——” “紅粉佳人白了頭——” 兩人一人一句,都說出了不少的辛酸! 兩人坐在那里,不像是久別重逢的夫妻,倒像是素不相識的路人,那一份尷尬之情,就連臺下的觀眾們看了,都替他們難受。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雖然說兩人久別重逢,按道理應該是喜極而泣,抱頭痛哭,訴說衷腸。 但是,十八載未見,兩個人都已經老了,認不出對方了,就算是恩愛的夫妻,十八年未見,也已經如同路人一般,能夠坐在一起,也僅僅只是因為兩人還有那么一層關系罷了! “啊,薛郎,你臨行之時,說了幾句言語,你還記得呀?” 每次都是柳迎春挑起話題,薛仁貴鋼鐵直男,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打破尷尬的氣氛! “哎呀,什么言語,我倒是忘懷了呀!” 林牧的這句話,讓臺下的所有人都是暗暗的點頭! 女人們心中都是暗想,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說過的話,轉眼就忘,哼,渣男! 男人們心中也是暗想,女人真是矯情,都十八年了,我說過什么話,怎么可能記得! 甚至有些夫妻,情侶一起來的,女人的手放在男人的腿上,男人雖然裝作不動聲色,但是疼啊! 那是薛仁貴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你掐我干啥??! 哼,都是渣男,呸! “你言道,此番前去投軍,若是做官,回來見我,若是不做官么,就不回來了,今日回來,一定是做了官了,但不知做的是什么官?。俊? 孫梅飾演的柳迎春這個時候也不能免俗,心情愉悅的湊近了一點,問道! 這個時候,薛仁貴又開始犯壞了! 只見他一臉遺憾的說道, “哎,再不要提了,早去三天也好,晚去三天也好!” “哎,不遲不早,是剛剛的湊巧?。 ? “嘿,湊巧倒是湊巧,做了一名馬頭軍回來了!” 柳迎春作為一個員外家的女兒,對于軍中之事,自然是一無所知了,一臉天真的問道, “這馬頭軍,有大多呀?” 薛仁貴一副得意的表情,拍了拍肚子,說道, “這馬頭軍啊,大的很??!” 柳迎春聞言,自然是心中歡喜,又問了一句, “那這馬頭軍,是多少品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