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顯得非常矛盾,而且怎么也說不過去。 這個時候,楊昌突然說一句另有目的,徐白就覺得剛才只是個鋪墊。 什么目的? 不知道。 但能夠讓楊昌鋪墊這么久,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徐白心中隱隱有所猜測,或許和九公主有關(guān),或許和京里那位有關(guān)。 三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彼此保持默契,在等待楊昌繼續(xù)。 過了一會兒,楊昌似乎組織好了語言,開口了。 “大楚國……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大楚國了。”楊昌語氣中帶著遺憾,道:“你們沒有在那個年代,不清楚那個年代所經(jīng)歷的事情,可以說在那個時候,一切都是為了大楚國的百姓。” “但現(xiàn)在……陛下變了,變得很矛盾,很……令人費解。” 一說起這個,楊昌的語氣就顯得很低落,好像是一瞬間從高處落到低處,那種巨大的落差感,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以前的陛下勤政愛民,將大楚國萬民掛在心上,絕不容許任何人踐踏百姓尊嚴(yán)。” “但現(xiàn)在,陛下有些變了,他仍舊勤政愛民,但他愛的卻是大多數(shù)的百姓,另外少數(shù)百姓,反倒是成了他穩(wěn)固天下的棋子。” 說到這里,楊昌稍微停頓。 “這又和你來找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你就為了還一支筆,在抒發(fā)自己的情感?”徐白上下打量楊昌,道。 “你們不是要解決極生教嗎,或許我能給你們一點消息。”楊昌突然抬起頭,好像下定決心,說道。 極生教? 他能給消息? 無花上前兩步,雙手合十,手指微微用力:“施主,你能給我們什么消息?” 要說這里面的人,都想把極生教這個麻煩給端了,但是最想解決極生教的,莫過于無花。 這趟升縣之旅,無花本身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極生教。 他想解決嗎?確實想。 從入了金剛寺后,便以降妖除魔為己任,再加上入了監(jiān)天司,雙重疊加之下,無花的心態(tài)早已發(fā)生巨大改變。 若是不能盡一分綿薄之力,維護(hù)江湖之穩(wěn)定,他可沒這臉待在監(jiān)天司。 是以聽到有關(guān)于極生教的消息,無花比誰都反應(yīng)大。 “我和我娘子,也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邪道妖女,被九公主救下之后,就一直待在這里。”楊昌轉(zhuǎn)換話題,開始解釋起來。 “九公主產(chǎn)業(yè)很大,每處地方基本上都有我們這樣的人,大多是犯了過錯,被九公主保了下來,為大楚國的錢財盡一份力。” “但就在不久前,我們收到一條消息。” 夜晚靜悄悄的,除了他們四個之外,安靜得落針可聞。 楊昌接下來說的話,每句都讓眾人發(fā)愣,尤其是講出九公主所做之事,更是讓三人眉頭直跳。 等到楊昌說完之后,徐白這才開口。 “神秘人是九公主的人。” 之前那個被俘虜?shù)呐苏f過,極生教的無量道經(jīng)是神秘人給的,而現(xiàn)在楊昌所說的,就和那女人說的契合在一起。 九公主將無量道經(jīng)給了極生教,然后極生教借此東山再起,出了后面這一檔子事。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無花表情呆滯。 他感覺自己的思想被狠狠撼動,就像一座山,被一個巨人從底部抬起,同時顛倒下來。 這種感覺讓他略微失神,總覺得心中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那種最大的落差感讓無花渾身難受,要不是他本身便是身具慧根之人,佛心堅定,此刻怕是已經(jīng)失魂落魄。 “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是一個除掉極生教最好的辦法。”楊昌娓娓道來:“極生教歷來如同老鼠,雖然影響不大,但很煩人,當(dāng)陛下決定除掉極生教時,便有了想法。” “極生教需要什么,需要一個他們認(rèn)為能引起大動靜的東西,無量道經(jīng)恰好合適,既能合理,又能不受懷疑。” “只要極生教走向明面,那便是滅掉他們的最佳時機(jī)。” 說到此處,楊昌語氣顯得極為低落。 房間陷入安靜,過了一會兒…… “那樣……會死很多人,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死了很多百姓了。”柳絮目光復(fù)雜,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在陛下眼中,和全大楚百姓比起來,這不算什么,如果極生教時不時鬧事,那才是長久不穩(wěn)定。”楊昌道。 柳絮不再說話,她總覺得,今天漲了很多見識。 無花更是一句話不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兩人都有同樣的想法,他們本身受到的教導(dǎo),與他們此刻的想法正在產(chǎn)生矛盾。 就在這時,徐白伸手,分別拍在柳絮和無花肩膀。 這個動作讓兩人一愣,齊齊轉(zhuǎn)過頭,不知道徐白要干什么。 “那不是你們該想的事情。”徐白道:“現(xiàn)在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解決升縣極生教。” 這句話出口,讓兩人稍微安定,不再去想之前的事情。 “于是九公主就把無量道經(jīng)給了極生教,你應(yīng)該查出什么來了,不然你不會和我們說這么多。”徐白緩緩道。 前前后后,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楊昌自然不可能只是和他們說話,如果沒有其他目的,他是不相信的。 “我也沒有查出太多,你之前殺那個女人是我們在監(jiān)視,但……我們只清楚一點,這事情和升縣陰驛有關(guān)。”楊昌解釋道。 徐白眉頭皺起。 陰驛,他之前聽無花說過。 這是有別于普通驛站的地方,專門供江湖人以及監(jiān)天司等人使用。 這樣看來,不久前他抓的那個女人,還有東西沒吐干凈。 “這應(yīng)該是我們監(jiān)天司該做之事。”無花道:“九公主想要參與進(jìn)來,怕是不簡單。” 楊昌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說,但已經(jīng)很明顯,這件事情他們最好不要多問。 這事關(guān)乎到皇室的事情,一般人還是少摻和為妙,小心引火燒身。 “一切都是機(jī)緣巧合,那個女人剛好以春雨閣作為掩護(hù),我將這消息告訴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說是我講出去的。”楊昌提醒道:“我只知道和升縣陰驛有關(guān),其余的一概不知。” “你這算是背叛九公主了吧。”徐白笑道。 楊昌繼續(xù)搖頭:“九公主救我們,我們替她守著升縣產(chǎn)業(yè),但我始終記得,我為何而讀書,接下來我就不會參與進(jìn)去,因為我還想和妻子過自己的生活。” 柳絮亮出那支毛筆,道:“我會把這個給院長,我也會問出我心中疑惑。” 楊昌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他不再停留,轉(zhuǎn)身離開了柳府。 等到楊昌走了之后,三人陷入安靜。 尤其是柳絮和無花,情緒都不大好。 但他們只是稍緩,便將心頭的情緒壓住,轉(zhuǎn)而想起該做的事。 “看來我們得去陰驛查查了。”無花雙手合十道。 這時,徐白突然開口了。 “在去之前,我需要完成兩件事。” 隨著徐白開口,柳絮和無花都將視線移動過去,在等待徐白接下來的話。 到現(xiàn)在了他們也明白,徐白不只是表面上能打那么簡單,有時候的思維方式也很獨特。 三人行則必有我?guī)煛? 尤其是現(xiàn)在情況特殊,任何人的意見都能夠成為參考,更何況徐白在兩人的想法中,還不是個簡單的人。 “其一,我需要幾天時間,好好整理下這些事。”徐白道:“最近發(fā)生的事太多,我需要時間。” 表面上看,是需要整理,其實徐白是想把佛經(jīng)肝完,多一些把握。 并且在這段時間上,他要驗證一件事情。 有關(guān)于楊昌的事。 無花點了點頭。 雖然不明白整理的是什么,但徐白都說明了,得尊重意見。 “第二件事呢?”柳絮問道。 徐白的目光落在柳絮手中春花筆上,道:“第二嘛,這件事情已經(jīng)超乎我的預(yù)料,摻和進(jìn)來的東西太多了。” 他這說的是實話,連九公主都參與進(jìn)來,而且極生教看來沒這么簡單,似乎在醞釀一個大陰謀,已經(jīng)越來越復(fù)雜。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危險性大大提高,是以徐白想的東西也就不一樣了。 佛經(jīng)加上人臉古樹,誘惑力很大,足以讓他在最開始的時候答應(yīng),但現(xiàn)在又不同了。 畢竟,人臉古樹能不能夠觸發(fā)進(jìn)度條都還不一定呢。 如果人臉古樹已經(jīng)有了詭異,那進(jìn)度條說不定就沒了。 這事兒講究個幾率問題,回報遠(yuǎn)遠(yuǎn)大于現(xiàn)在的支出,仔細(xì)想想,有些不值。 也別覺得他坐地漲價,畢竟這是在玩命,如果沒有太大的收益,命也就不值錢了。 “你的意思是?”柳絮大大的眼睛里,帶著小小的疑惑。 徐白將手成圓筒狀,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言簡意賅的說了三個字:“得加錢。” 這句話出口后,柳絮和無花同時愣住,而柳絮也注意到徐白的目光。 她下意識低頭看向手中春花筆,趕緊放在自己身后,很嚴(yán)肅的拒絕。 這是院長早年之間拿過的筆,雖然說那個時候的院長只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書生,但有的東西,它的歷史價值就能得到發(fā)揮。 更何況后來,春花筆被院長隨身攜帶了一段時間,就塵封在了木盒子里,已經(jīng)被很多人所觀賞。 對于讀書人來說,更是大為裨益。 最重要的,就是必須要把它帶到院長面前。 “其他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只要我拿得出來,但這支筆不行,我不能送給你。” 柳絮覺得,自己已經(jīng)回答的很明顯,并且算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但她觀察之下,徐白好像沒聽到似的,仍就保持著那副樣子。 “我不是想要這只春花筆,你把春花筆給我,我到時候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徐白很認(rèn)真的道。 這玩意兒,是從那個掃帚出來的。當(dāng)時掃帚頂端就是這支筆的筆端,所以能夠從中辯別出進(jìn)度條。 別看這只是院長平時所帶的東西,而且是在那個籍籍無名的時候用的,但是落到了楊昌手里,現(xiàn)在又回到柳府,這東西徐白不可能放掉。 柳絮滿臉疑惑,搞不懂徐白什么意思。 這時,一旁的無花眼睛亮了起來。 “難道……徐施主除了喜愛佛法之外,還喜歡讀書人的書?” 不得不說,此時的徐白剛好要一個理由,貼心的無花就幫他出了主意。 “唉,我出身江湖,除了佛法之外,對讀書人的東西也是極為好奇的,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我當(dāng)然是喜歡的。”徐白裝作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語氣十分嚴(yán)肅。 柳絮古怪的看著徐白,道:“可是……這不是書。” 喜歡看書,沒有問題,柳絮也喜歡看書。 可問題來了,這是筆,不是書。 書和筆,怎么能混為一談? 就像牛和馬,不是一個意思。 但柳絮一想,如果只是借,還是可以考慮的。 思及此處,柳絮將春花筆提起,道:“你只要能還我,倒是沒有問題。” 徐白裝作傷心的表情:“在你眼中,我是那種人嗎?” 柳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