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機括聲響起之時,徐白已經(jīng)將手放在了腰間鬼頭刀上。 房間內(nèi),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正手持一把弓弩,對著徐白眉心。 弓弩上弦,但弓弦上無箭。 “錚~” 空響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劃破房間的寂靜,給房間填上一抹聲音。 徐白瞇起眼睛,并未拔刀,上上下下打量了這個青年一眼。 最引人注目的,是青年右臉的一道疤痕,似乎是被人傷了。 但疤痕停留在青年臉上,不僅沒有絲毫丑陋之感,反而添上了一絲痞氣。 青年見徐白沒有拔刀,放下手中弓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拱起雙手,微微彎腰。 這一鞠躬,直接一鞠到底,顯得非常重視。 “機巧閣少閣主,機小山,見過徐大人,冒昧前來,還望徐大人見諒。”機小山低聲說了句,隨后直起身體,臉上的疤痕尤為醒目。 徐白走進屋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機小山,右手輕輕撫摸鬼頭刀刀柄:“說吧,過來的意圖,還有其他的,全都說出來,若是我滿意了,你不會死,如果不滿意,你走不出這個房間。” 他沒有給什么面子,反手將門關(guān)上。 現(xiàn)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過來一個人,徐白倒是挺感興趣,只是不知道,這個人帶來的東西,夠不夠買他的命。 機小山?jīng)]有慌亂,雙手垂在兩邊,道:“早就知道徐大人喜怒無常,殺心極重,看來確實如無花所說,徐大人果真是如此。” “無花?”徐白瞇起眼睛,道:“你和無花有關(guān)系?” 說起來,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那個金剛寺的和尚了。 自從升縣一別,無花和柳絮各自回了金剛寺和青云書院,雖然后來偶有書信,但由于云自海的事情,又斷了聯(lián)系。 徐白還記得,柳絮仍然欠他易容之法。 目前,和徐白玩得來的,無非是柳絮無花、云自海以及楚玉,青雪算半個,至于秦風(fēng),徐白挺想再打他一頓的。 是以現(xiàn)在聽到無花的消息后,徐白也是稍顯驚訝。 “無花已經(jīng)入了六品,據(jù)說現(xiàn)在每日沉醉于春雨閣,以紅塵煉心,距離五品也不遠了。”機小山解釋道。 徐白:“?” 春雨閣? 這廝還是個和尚? 紅塵煉心竟然還能這么煉,徐白倒是開了眼界。 “你認識無花,我暫且當你是真的,來找我,有何事?”徐白道。 “在下這次過來,其實想和徐大人談一筆生意,有關(guān)于紫木府的生意。”機小山眼神堅定的道:“聽無花說過,徐大人最喜歡的就是談生意,在下也是投其所好。” 一聽到“生意”二字,徐白也來了興趣。 他走到椅子旁,倒了杯水,道:“說說看。” “徐大人,此番上京,必然是阻隔重重,危機四伏,光是這紫木府一趟,估計至少有五六個勢力已經(jīng)盯上。”機小山緩緩道:“機巧閣動用了所知的情報,已經(jīng)查清楚了其中九成,只剩下最后一個沒有查清楚。” “因為徐大人抵達,他們終于浮出水面。” 說著,機小山將一張紙放在桌上。 徐白拿起這張紙,掃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 “南家、孫家、錢家、趙家、白家……” “看來你們機巧閣的情報不錯。” “那是自然。”機小山道:“這五家,機巧閣已經(jīng)查清楚了,而剩下一家,也有了眉目。” 說到這里,機小山不說話了。 “你們需要什么?”徐白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音:“說吧,直接點。” 機小山將弓弩插回腰間,道:“徐大人果然是個痛快人,我也不墨跡,機巧閣需要的,是傍上徐大人這條腿。” “我機巧閣,原本應(yīng)該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勢力,可在很多年前,因為一次意外,閣內(nèi)大多數(shù)根基全無。” “當時,一個沒有神魂的白癡,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毀掉了機巧閣大半根基,雖然最終重創(chuàng)了那個人,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由奢入儉難,機巧閣要重建往日輝煌,需要徐大人的幫助。” 說到這里,一切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 徐白摸了摸下巴,道:“不只是我吧,看來你們機巧閣,已經(jīng)看清楚本質(zhì)。” 他很清楚,機巧閣要傍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人,那位大楚國的皇帝。 “閣中有一樣以天機結(jié)合機巧的物件兒,算出來了,代價便是這物件兒永遠的消失。”機小山緩緩道:“但都是值得的,只要對徐大人有幫助,那便是值得的。” “說吧,最后一個勢力的信息。”徐白道。 他沒有直接言明,但話語之中,顯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 這個機巧閣,算盤打得很響。 如機小山所言,機巧閣如今已經(jīng)大不如前,那么就需要另辟他法,而幫助徐白,就是幫皇帝清除異己。 一旦徐白成功上京,并且鏟除了皇帝想要鏟除的人,那么機巧閣也會因為徐白而飛黃騰達。 機小山面色沒有變化,道:“多謝徐大人,之前那五家,我們也有了充足的證據(jù),只需要徐大人出手,便能理所應(yīng)當?shù)慕鉀Q。” 一封信又被機小山放在桌上,是有關(guān)于那幾家想要謀害徐白的證據(jù)。 徐白拿起信封,大致看了一眼,默默收起。 上面的證據(jù),很鐵。 “至于這最后一家。”機小山道:“我們只查到,也許和最近紫木府出現(xiàn)的寺廟有關(guān),但那寺廟太邪門,我們前往深查,卻一無所獲。” 又是一封信放在徐白桌上,是有關(guān)于那個寺廟的事。 徐白拿起信,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眉頭皺起。 按照信上所說,這個寺廟建立不足半年,是建立在距離紫木府不遠的松鶴山上。 寺廟并無異常,從建立起,便有很多香客前往,據(jù)說在那里求佛之后,很靈。 而且過去的香客中,以女性居多。 除了這些,信上就沒有其他的了。 “好,情報我已知曉。”徐白收起信,道。 多余的話,他沒有再說。 機小山心頭明白,像這種高手,都不喜歡墨跡。 只要對方答應(yīng)了的事,那就是很穩(wěn)的。 如果再在這里磨磨唧唧的,反倒是讓對方不喜。 想到這里,機小山也不再多說,拱手道:“既然徐大人已經(jīng)明了,那在下就走了。” “嗯。”徐白點了點頭,澹澹的嗯了一聲。 機小山不再停留,轉(zhuǎn)身離開了。 等到機小山離開之后,徐白坐在椅子上,背輕輕靠著椅子后背,閉目沉思。 良久之后,他才睜開眼睛。 “今晚先看看這幾家的虛實再說。” 徐白定下注意,從木盒子里拿出第二本無名刀經(jīng),繼續(xù)肝進度條。 …… 時間漸漸流逝,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到了夜晚。 紫木府的街道上,百姓的數(shù)量開始減少,直到夜幕徹底降臨之時,街道上才恢復(fù)空蕩蕩的冷清。 “珰~”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珰~” 黑暗的街道中,正有一道道的打更聲,在黑暗里此起彼伏,成了這漆黑夜里,唯一的響動。 一道身影在街道略過,背上背著包袱,腰間挎著一把刀。 刀柄被黑布纏繞,包袱也被黑布包裹,只能看到大概的形狀。 這身影一路疾馳,似乎有目的般,來到一處豪華的房屋前停下。 房屋大門口,最高處的招牌上,寫著“南府”二字。 “南家。”徐白抬起頭,目中閃過精光,從圍墻處一翻而入。 …… 南家,一處房間內(nèi)。 南家家主正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十幾個南家人。 “記住了,此番徐白進了紫木府,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據(jù)我所知,已經(jīng)有人動手,卻被徐白殺了。” 在場的十幾個南家人全都點了點頭,紛紛答應(yīng)下來。 有一個問道:“家主,難道我們一直不動手嗎?” 南家家主,搖了搖頭,道:“動手肯定要動手,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能夠讓徐白有來無回的時機。” 在場的人全都沉默以對,顯然都認同了家主的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