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河北之失,宋祚之不復振,中原之不恢復,你及即位之后,當臥薪嘗膽,思報父兄之讎,而你卻信用汪、黃、王、康等奸佞,遠宗澤輩峭直孤忠、鞠躬盡瘁之藎臣,其后諸將用命,我與劉锜又逆境退敵,所戰皆克,而你為茍且,竟以‘莫須有’構陷我與劉锜這赤膽忠臣,可謂昏庸至極,果何心哉?!” “父兄未歸,母妃為大乾陛下所奪,中原陸沉,你不想恢復中原,雪君親之恥,你既不如光武之中興炎祚,并不如勾踐之忍恥吞吳,一心偏安享樂,不思進取,何德何能,安配皇帝之位?!” “父母兄妻、全部親族皆被困于京師,你手握數十萬大軍就在其側,卻廣納妃嬪,日日生歌,不思救援,以至趙宋滅亡,實乃趙宋罪人,卻幸得大宋寶位,本該勵精圖治,不想,你卻是不爭好色狂徒,渴望著子孫千萬,然蒼天有眼,叫你受陽委絕癥,注定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 “忘父兄之怨,忍宗社之羞,受奪妻妾之辱,卻屈膝稱臣于大乾,而無愧怍之色;誣陷功臣,遂其猜妨,而無不忍之心;倚任奸人,盡逐患難之親臣,而無寬假之度。孱弱以偷一隅之安,幸存以享女色之樂。惉滯殘疆,恥辱不恤,如此其甚者,求一念超出于利害而不可得。繇此言之,恬淡于名利之途者,其未足以與于道,不僅尋丈之閑也!” “瑣瑣一苗、劉之懷忿,遽奪汝位而幽之蕭寺,自非命世之英,則孑然孤處,雖懷悲憤,抑且誰為續命之絲?假使晉元處此,其能偏安踞坐,弗憂系組之在目前哉?故你飄搖而無壯志,諸臣高論而無特操,所必然矣!” “……” 李仙彥每抽打趙構一鞭子,就痛罵趙構一句。 李仙彥打得毫不留情,罵得更是毫不留情,他將很多人想說而不敢說的話,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將趙構的不堪毫無保留的扒得一干二凈。 甚至于,有些話都涉及到了李彥仙的新主子李存,比如李存奪了趙構的母親和妃嬪。 這種事其實本不該由李彥仙這個臣子說的,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甚至是飽受爭議。 可李彥仙就是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不過,也正是因為李彥仙連李存都給捎帶上了,在場之人,不論是大乾王朝的人,還是西宋小朝廷的人,都聽出來了,李彥仙恨趙構不假,但更多的還是怒趙構不爭。 這其實也正常。 李彥仙本來就不應該是一個投敵之人。 公平的說,李彥仙走到這一步,全都是被趙構給逼的。 所以,李彥仙如此矛盾,也是情有可原。 也不知是李彥仙剛剛蠻橫的殺戮震懾住了所有西宋小朝廷的人,還是李彥仙發自肺腑的話引起了西宋小朝廷的人的共鳴,總之,李彥仙一鞭又一鞭的抽打趙構,毫無保留的辱罵趙構,竟無一人上來阻止李彥仙。 一個皇帝,被曾經的大臣,還是被曾經遭他誣陷的大臣,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鞭打和辱罵,皇帝的威嚴已經蕩然無存。 退一步說,現在就算是再讓趙構去當皇帝,趙構也肯定無法服眾了。 換而言之,趙構的皇帝生涯,到這一刻,就算是徹底終結了。 而這,正是陳箍桶想要的效果。 不如此,西宋,尤其是臨安城中的西宋人,肯定會有復辟的心思。 現在好了,別說西宋人根本就無法幫已經被打碎了皇帝威嚴的趙構復辟,就算有人勉強幫趙構復辟了,先是搞出來了苗劉兵變又因為構陷有功大臣而被有功大臣當廷剝光了鞭打和辱罵的趙構也難以服眾了。 而趙構也真是慫到家了,面對李彥仙的鞭打和辱罵,趙構連躲都不敢躲一下,也不敢還嘴,似乎是默認了李彥仙對他的一切責罰,也認了李彥仙給他定的罪。 看到這樣的趙構,原本還對趙構抱有希望的人,徹底對趙構絕望了。 這樣的趙構明顯連那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劉禪都遠遠不如。 試問,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讓他們輔佐,他又怎么可能收復失地振興趙宋王朝,這樣的人只怕連當川陜地區這彈丸大的地方之主都不夠資格。 認清了趙構的本性,那些識時務的西宋文武已經在考慮怎么投大乾王朝了,而那些頑固的親宋文武,因為對趙構的絕望,變得心灰意冷,覺得趙宋王朝真的沒希望了,進而意興闌珊,更有甚者,也動了投大乾王朝的心。 陳箍桶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而且陳箍桶不能真讓李彥仙將趙構給打死了,因為那樣會讓西宋軍民成為哀兵,激發起西宋軍民的憤慨,進而弄巧成拙。 所以,陳箍桶恰到好處的叫停李彥仙道:“李都統,可以了。” 李彥仙聽言,手中的馬鞭一頓。 看了一眼就像剛被一群大漢蹂躪過的小姑娘一樣的趙構,李彥仙對趙構真的是失望透頂,不,應該說是徹底絕望了。 是。 李彥仙是恨趙構。 但作為趙宋王朝曾經的忠臣。 李彥仙的心底最深處未嘗沒有希望趙構能夠振作一點,而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昏君、慫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