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長命你看這個,”周佳音指著盞六角宮燈,燈面上畫著“年年有余”的圖案,“我阿爹說除夕要掛新燈籠,這個正好。” 碧春梳著雙丫髻,臉上帶著嬰兒肥,笑著點(diǎn)頭:“周小姐眼光真好,這燈籠比我家小姐看的那盞亮堂多了!” 幾人正和攤主討價還價,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清朗的笑聲,帶著幾分少年人的張揚(yáng)。 高玉簪回頭時,莫名有些緊張。 街角的茶棚下站著三個年輕男子,其中一人穿著正紅色暗紋錦袍,領(lǐng)口和袖口滾著圈雪白的狐毛,腰間系著塊羊脂白玉佩,在陽光下閃得晃眼。 他身姿挺拔地倚著廊柱,指尖把玩著把折扇,明明是寒冬臘月,卻依舊保持著衣襟半敞的瀟灑姿態(tài),丹鳳眼在人群中掃視時,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貴氣。 “燕珩。”高玉簪在心里驚訝了一下,“這么巧。 不過,燕珩這一身紅袍穿在別人身上或許俗氣,穿在他身上卻偏偏顯出幾分精致,連發(fā)間的玉簪都雕著繁復(fù)的祥云紋,襯得他膚色愈發(fā)白皙,活像畫里走出來的富貴公子。 還真是一只花孔雀。 燕珩身邊站著兩人,左邊那位穿著月白色長衫,腰間束著根碧玉帶,手里捧著卷書,眉眼溫潤如玉,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一看便知是飽讀詩書的文雅之士。 右邊那位則穿著寶藍(lán)色勁裝,腰佩彎刀,臉上帶著點(diǎn)玩世不恭的笑容,正對著燕珩擠眉弄眼,渾身透著將門子弟的爽朗。 “燕珩你看我說什么來著,這年關(guān)的街市就是熱鬧!”寶藍(lán)色勁裝的少年拍著燕珩的肩膀,聲音洪亮得能穿透人群,“比我們江府門口那幾條街有趣多了——哎,那不是……”他忽然眼睛一亮,目光直直落在高玉簪身上,撞了撞燕珩的胳膊,“這不是你救的那個妹妹么?” 燕珩順著他的目光看來,丹鳳眼在觸及高玉簪的水粉色裙擺時亮了亮,隨即站直身子,臉上露出慣常的笑意:“是,高將軍家的寶貝二小姐,高玉簪。” 他說著朝她頷首示意,紅色錦袍在寒風(fēng)中輕輕晃動,像團(tuán)跳躍的火焰。 月白色長衫的男子也跟著看來,溫文爾雅地拱手行禮:“在下文不語,昨日剛到京城,忝為今年的探花。” 他聲音清潤如玉石相擊,目光落在高玉簪身上時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與禮貌。 寶藍(lán)色勁裝的少年立刻搶著道:“我叫江逾白,江小侯爺!文探花是我表哥,我們倆跟燕世子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他說著沖高玉簪眨眨眼,“早就聽說高小姐靈動得很,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江逾白。”燕珩輕咳一聲,語氣里帶著點(diǎn)無奈,顯然是習(xí)慣了這位好友的口無遮攔。 他轉(zhuǎn)向高玉簪,解釋道:“文探花昨日剛從玉京趕來,江逾白是定北侯獨(dú)子。” 高玉簪連忙屈膝行禮,水粉色裙擺鋪展開來,像朵盛開的桃花:“見過燕世子,文公子,江小侯爺。” 周佳音她們也跟著行禮,并偷偷打量著三位公子。 燕世子紅衣似火,文探花溫潤如玉,江小侯爺飛揚(yáng)跳脫,站在一起倒像是幅鮮活的畫。 “誒!不知這兩位小姐怎么稱呼?沒見過啊!” “她們倆是我發(fā)小,這個是周佳音,這個是徐子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