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老屋堂屋灰塵未定,空氣里飄著若有似無的廉價草莓香和驅蛇后的硝煙味。 林溪月看著陳牧野手里那個沒了把、像出土文物的大鐵碗,環(huán)顧家徒四壁墻皮簌簌的景象,臉色瞬間失色。 “盾牌……”她聲音干澀,“當頭盔更合適,防掉瓦片開瓢。” 她指了指頭頂透光的破洞。 陳牧野沒接話,掂量鐵鍋碗,目光轉向堂屋側面的廚房小門。 他推開發(fā)出呻吟的破門。 更濃烈的陳年油煙、霉變和小動物排泄氣味撲面,嗆得林溪月咳嗽。 昏暗光線勉強勾勒輪廓:磚砌土灶膛塞滿陳年灰,灶臺積著厚厚油膩灰塵,倒扣一口小號銹鍋;墻角破爛家什覆滿蛛網(wǎng);唯一水源是布滿綠苔的破口水缸。 “這……能做飯?” 林溪月聲音發(fā)顫,田園野趣幻想徹底破滅。 陳牧野走到灶邊放下沉重鐵鍋碗。 他抹了下灶臺油灰,指尖瞬間漆黑。 他沉默地看看手指,又看看倒扣小鍋,評估清潔可能。 突然—— “哐當!哐當哐當!” 帶著怒氣的急促腳步聲逼近,伴隨竹器摩擦聲,猛地停在沒了院門的老屋門口! 林溪月心一沉。 這氣勢……劉寡婦殺回來了? “陳!牧!野!滾出來!” 中氣十足的咆哮如驚雷炸響! 不是劉寡婦! 林溪月和陳牧野對視,眼中是“果然來了”的無奈。 婆婆王翠花! 村口鬧劇顯然沒逃過這位的耳目。 兩人剛出廚房,就被門口叉腰站定的人影鎮(zhèn)住。 王翠花五十出頭,身材敦實,穿洗白藍布褂,褲腳挽到小腿肚,露出結實黝黑的小腿。 風霜刻畫的臉上因怒氣泛紅,銅鈴大眼燃燒怒火。 她左手叉腰,右手拎著一個沉甸甸的大竹筐! 筐里裝著粘住稻草屑雞糞痕的土雞蛋! 個個圓滾飽滿。 她如門神堵住廚房門,探照燈般的目光掃過灰頭土臉的夫妻倆,最終釘在陳牧野臉上。 “好哇!翅膀硬了?!” 王翠花聲音拔高,唾沫星子飛舞,“這么大的事!辭職?!放著城里金飯碗不要,跑回窮山溝?!腦子讓村頭叫驢踢了,還是讓門板夾扁了?!啊?!” 她咆哮著,激動的揮舞著拎筐的右手。 一筐雞蛋“咕嚕嚕”碰撞,看得林溪月心驚膽戰(zhàn)。 “媽……”林溪月硬著頭皮想解釋。 “閉嘴!”王翠花槍口轉向她,“兩口子都不是好東西。看看這破屋!這院子!回來喝西北風?!” 她顯然聽信了“欠債八百萬跑路”謠言。 陳牧野眉頭微皺,上前擋在林溪月前:“媽,我們回來住。錢……” “錢?!還提錢?!” 王翠花炸毛,“你們有個屁的錢!秀蘭跟我說了!八百萬!愁得她一宿沒睡!是不是欠人家八百萬?!開新車裝大尾巴狼糊弄鬼!” 她把李秀蘭的震驚當成了愁苦。 陳牧野:“不是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