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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乙會意，壓低聲音道：“我這就去辦。”

    林峰想了想，對著趙小乙說道，“對了，往后我自領鄉(xiāng)勇，這三班衙役便不當了，到時候我推舉你來做都頭。”

    趙小乙一驚，連忙道：“這....我怕我干不好。”

    “沒什么干不好的，你本也是快班老人，這三班是什么章程你清楚，就這么定了。”林峰上了馬，又補充一句，“在說我領鄉(xiāng)勇還依舊在城外，到時候你真有拿不動主意的事便來請示我。”

    “知道了大人！”趙小乙興奮地搓著手，“那咱們什么時候開始招兵？”

    “明天就貼告示。”林峰一夾馬腹，“還是老規(guī)矩，只要良家子，那些市井無賴一個都不要。”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北京城中，紫禁城暖閣內，炭火燒得正旺，卻驅不散徹骨的寒意。

    年輕的朱由檢伏在案前，燭火將他消瘦的身影投在墻上，搖曳不定。

    這位曾經意氣風發(fā)、一舉鏟除魏忠賢的少年天子，如今眉宇間盡是疲憊，眼下的烏青襯得面色愈發(fā)蒼白。他已經整整三日未曾合眼了。

    “皇爺，您可不能這般熬下去了。”老太監(jiān)王承恩捧著參湯，聲音發(fā)顫，“龍體要緊啊......”

    朱由檢正要發(fā)作，抬頭見是自幼侍奉自己的老太監(jiān)，神色稍霽：“國事艱難，建奴破關而入，朕如何安眠？”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塘報，“薊州告急，遵化失守，如今連京師都......”

    王承恩跪倒在地，老淚縱橫：“滿朝文武，難道就無一人能為皇爺分憂么？”

    “住口！”朱由檢猛地拍案，震得茶盞作響，“這等話若是傳到外廷，你還要不要性命了？”他喘了口氣，語氣稍緩，“朕知道你是好心，但......但如今這局面......”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北風呼嘯，仿佛帶著關外鐵騎的嘶鳴。一個月前，老酋之子皇太極率十萬八旗軍繞道蒙古，破大安口，直撲京師。

    如今烽火已燃至京畿，而朝中卻還在為戰(zhàn)守之策爭執(zhí)不休。

    “袁崇煥......”朱由檢喃喃自語，手指緊緊攥住窗欞，“朕許他督師薊遼，賜尚方寶劍，他竟讓建奴長驅直入！”

    王承恩小心翼翼道：“袁督師已率關寧鐵騎入衛(wèi)，正在廣渠門外與建奴激戰(zhàn)......”

    “朕知道！”朱由檢猛地轉身，眼中布滿血絲，“可他為何不將建奴阻于關外？為何要放他們入關？朝中已有御史彈劾他通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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