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云夢澤的晨霧還未散盡,林風三人便已踏上回玄衍宗的山路。蘇清寒背著裝滿雜音石屑的布袋,走得有些踉蹌,楚晚音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觸到她腕間的銀鈴,那是焚音谷的“靜音鈴”,此刻還沾著未擦凈的血漬。 “昨晚那一下,鎮音臺下的雜音根須怕是清干凈了。”林風摸了摸懷里的半塊骨笛,昨夜他用骨笛引動鎮音石碎片時,笛身傳來陣陣灼痛,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但鎮音臺的根基……” “被挖走了。”楚晚音接口。她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玄衍宗山門,眉峰微蹙,“我在焚音谷的密卷里見過類似的記載,萬竅樓當年屠村,為的就是挖走鎮音臺的核心。那東西……”她頓了頓,“像活物。” 蘇清寒腳步一頓:“活物?” “嗯。”楚晚音從懷里摸出張泛黃的獸皮卷,攤開在林風面前,“你瞧,這是焚音谷祖師爺當年記錄的‘音煞獸’。傳說上古音神隕落時,怨念凝結成獸,以雜音為食,以鎮音石為巢。萬竅樓挖走的,怕就是這東西的卵。” 林風盯著獸皮卷上的圖案,那是團扭曲的黑霧,中心嵌著顆暗紫色的石卵,與他懷里的鎮音石碎片如出一轍。他喉結動了動:“那……萬竅樓挖走它做什么?” “養。”楚晚音的聲音冷下來,“音煞獸以雜音為食,養得越大,吐出的雜音越兇。萬竅樓要的,怕是用它來……”她沒說完,但林風已經懂了,用音煞獸制造更大的雜音,控制更多修士,甚至……復活音神。 蘇清寒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布袋上的繩結:“可玄機子長老為什么要幫他們?” “他未必是幫。”楚晚音看了眼林風,“玄衍宗要的是穹音秘境的鑰匙,萬竅樓要的是音神之力,各取所需罷了。”她頓了頓,轉頭看向林風,“你昨晚用骨笛引動鎮音石碎片時,我就覺得不對,那碎片的共鳴,和你體內的噬音體質……太像了。” 林風心頭一緊。他想起昨夜骨笛發燙時,腦海里閃過的片段:父親跪在鎮音臺前,雙手捧著半塊骨笛,嘴里念叨著“驚羽,記住,鎮音石不是用來鎮壓的,是用來……”后面的話被雜音淹沒,但他總覺得,父親要說的話,和“共鳴”有關。 “清寒師姐,你說玄機子長老昨日在藏經閣……”林風剛開口,便聽見前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大竹峰的外門執事,抱著塊傳訊玉牌,跑得額頭冒汗:“林師弟!蘇師姐!楚姑娘!宗門急召,讓你們立刻去議事大殿!” 三人對視一眼,蘇清寒將布袋交給楚晚音:“你先帶著石屑去雜役房,我與林風去大殿。”她轉頭看向林風,眼神里帶著幾分凝重,“無論他們問什么,你只說‘暫時壓制’,別提骨笛的事。” 林風點頭。他知道蘇清寒的意思,玄衍宗對噬音體質的忌憚,比他想象中更甚。 議事大殿里,玄機子端坐在主位上,下方站著七位長老,個個面色嚴肅。林風剛跨進門檻,便覺氣氛不對,玄機子的目光如刀,直直扎在他身上。 “林風,說說吧。”玄機子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壓迫感,“云夢澤的雜音,你是怎么壓制的?” 林風垂眸,依蘇清寒所言,只說:“弟子昨夜用骨笛引動鎮音石碎片,暫時壓制了雜音。” “骨笛?”玄機子挑眉,“哪來的骨笛?” “是……父親留下的。”林風心跳加速,“落音村被毀時,弟子從地窖里找到的。” “哦?”玄機子身子微微前傾,“能讓我看看嗎?” 林風攥緊了懷里的骨笛。他能感覺到,笛身的溫度在升高,像是感應到了什么。蘇清寒在旁輕聲道:“長老,骨笛是林師弟的私物,或許……” “無妨。”玄機子擺了擺手,“本長老只是好奇,能引動鎮音石碎片的法器,究竟有何特別。” 林風咬了咬牙,掏出骨笛。笛身剛露出半截,玄機子的瞳孔便縮成了針尖,他伸手就要去抓,卻被林風本能地避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