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既然對方能這樣直接說出來,必然已經知道關于那寶藏的一切,說不定對方身上已經有了一份藏寶圖,可能早就開始探索了。 要知道路明非這個男孩背后代表的可是卡塞爾學院,難道那個強大的屠龍組織已經洞悉了禁忌之物的秘密么! 可那個白王的遺產幾乎已經隨著那片歷史沉入海底,能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冥冥中的鬼神。 公卿人滿臉震撼的看向面前男孩,他死死盯視著對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想要從中找出一絲端倪。 可他看到的只有戲謔與冰冷。 “你問的太多了,公卿閣下,還是讓我們回到正題上來吧。” 路明非冷笑起來。 體內的力量再度涌動朝手掌匯聚。 漆黑的火焰升騰出來,淹沒了兩人的手,甚至順著公卿人的手臂一點點灼燒起來,在黑焰的彌漫下,對方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細碎如塵埃般的黑燼。 “我們可以真誠合作的!不要!不要這樣!啊啊啊!!” 公卿人再也抑制不住那劇烈的灼燒痛苦,嘴里發出慘烈的嚎叫聲。 被黑焰覆蓋,他的手臂可不是簡單的消融,那其中灼燒的痛苦仿佛是無數把刀在瘋狂砍切他的神經,簡直讓他痛不欲生。 可路明非的神色沒有半點動容,滿是冰冷。 他要凝神感受公卿人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的痛苦,生怕錯過了每一個細節。 雖然他更想看看那張痛苦的臉,但考慮到這張慘白的公卿面具很有可能是長在對方臉上,強行撕扯下來,搞不好他會看到一張滿是細密觸角的臉。 路明非倒不是不能接受這張臉,主要是繪梨衣還在身邊,萬一被那張像是生滿蛆蟲一樣的臉惡心到,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不過雖然對方臉上帶著面具,但此刻因為極度的痛苦,那張面具也開始扭曲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帶了張痛苦面具。 公卿人發出的聲音凄厲如惡鬼,周圍呼嘯的風雨都變得驚悸起來。 “繪梨衣,害怕么?” 路明非輕聲在女孩耳邊說。 只有在面對繪梨衣的時候,男孩那張冷峻的臉才會變得溫柔。 “繪梨衣不怕。” 女孩堅定的搖了搖頭。 她能夠看出來,路明非在用自身火焰灼燒這個帶面具的人的時候,男孩整個人會異常興奮。 雖然她不知道男孩為什么會這樣,但只要Sakura開心,她就開心。 路明非神色認真的對女孩說道:“繪梨衣,你要記住這個人,當初在教堂你之所以會完全失控,就是因為這個人用一種奇特的梆子聲喚醒了你體內那個白色怪物,包括你不久前的失控狀態,同樣是因為他制造的梆子聲。” 路明非沒有隱瞞,直接將這些東西都說了出來。 他知道繪梨衣能理解的。 “原來……是這樣啊。” 女孩那張絕美的臉怔住了。 然而再抬頭看向公卿人的時候,神色已然變得冰冷起來。 其實在繪梨衣的世界里,一直都未曾出現過恨這個東西。 因為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哪怕哥哥源稚生將她禁錮在那座密室里,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為了她好,那些被她傷害的醫護人員刻意躲著她,因為她就是個怪物,怪物不就是應該被人躲著么,所以她不怨恨任何人。 但在路明非說出公卿人就是導致她血統失控的幕后之人的時候,她真的開始恨一個人。 她恨這個公卿人,并不是因為對方制造的梆子聲讓她血統失控導致受傷,而是因為正是那次血統失控,Sakura被自己的言靈審判瘋狂斬切,她到現在還記得男孩渾身被斬切出無數傷口鮮血淋漓的一幕。 那是她一生也無法忘記的心痛畫面。 那一次是她深深傷害了心愛的Sakura,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害怕Sakura會認為她是個怪物,然后離她而去。 這其中繪梨衣既有傷害Sakura的自責,也有擔心Sakura就此會離開自己而引發的恐慌。 《逆天邪神》 然而Sakura卻沒有像被她曾傷害的那些人一樣,從此對她恐懼甚至是抵觸。 而是用更溫柔的方式去呵護她,甚至在那座密室的病床上一直守護著她,這讓繪梨衣一度覺得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Sakura越是這樣,她心中就越是自責。 不久前她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掌控自己的血統,也是因為有Sakura的堅定支持。 其實在繪梨衣的內心深處,她自己也真的想要成長起來,這樣才能更好掌控自己的血統,從而掌控自己的力量,以后才不會傷害到Sakura,也不會成為男孩的累贅。 她必須要站起來,所以才會有那次在精神世界的吶喊。 那不僅僅是對那頭白色怪物說的話,同樣是對自己的誓言。 她必須要強大起來! 繪梨衣看向公卿人,那次在教堂她跟Sakura站在圣臺兩端舉行婚禮儀式的時候,這個公卿人出現,她當時只是覺得不舒服,對其有種莫名的驚懼感。 等到梆子聲響起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意識,然后被那頭白色怪物掌控,同樣是對方讓Sakura受到那些傷害。 然而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眼前這個公卿人。 女孩美眸中露出殺意。 這個公卿人最不該讓Sakura受傷的。 周圍的風雨變得蕭殺凌冽,赫然化作一柄柄半透明的巨大刀劍在女孩頭頂盤旋。 言靈審判再度爆發! 盡管繪梨衣因為先前憑借自身意志壓制暴躁的龍血,已經消耗了極大的心力導致身心虛弱,但在這一刻她內心涌動的殺意幾乎要抑制不住了。 這甚至是繪梨衣第一次內心產生狂暴的殺意。 她第一次想要讓一個人死!立刻死!必須死! 女孩如玫瑰般綻放的美眸早已變得無比獰亮,像是滾蕩著金色的怒雷。 在她的意志催動下,那些刀劍紛紛朝黑焰中痛苦哀嚎的公卿人身上斬切而下。 嗤嗤嗤—— 伴隨著一聲聲切割悶響,一道道狹長的深刻傷口在公卿人身上出現,就像是在絞肉機里滾過一樣。 一旦被這些刀劍斬傷,這些斬切傷口里同樣蘊含女孩審判的意志,所以這些傷口會被持續的斬切破壞。 先是有恐怖的黑焰加身,這灼燒的痛苦已經讓公卿人精神大爆炸。 然而等到繪梨衣用言靈審判對他全身進行斬切的時候,那些傷口再度暴露,使得黑焰更深層次的進行灼燒。 公卿人的痛苦再度升級,甚至是層層升級。 因為審判每刮過全身一遍,都會暴露新的傷口,然后等被黑焰燒到腐爛后,再度刮開新的一層,就這樣周而復始。 這種層層疊加的痛苦甚至比此前在蛇岐八家神社給橘政宗安排的那次還要刺激,簡直就是一場痛苦風暴。 公卿人全身都無意識的抽搐起來,哪怕是他死侍化的身體也頂不住了。 “傻瓜,有Sakura在呢。” 看到繪梨衣再度審判爆發,路明非愛憐的在女孩額頭上輕吻一下,“聽話,把審判的力量撤銷,一切交給Sakura。” “可是……” “知道為什么Sakura一見到這個公卿人,就變得很激動呢?”男孩說。 女孩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Sakura看到了傷害繪梨衣的人,所以Sakura很激動啊,這樣就能夠為繪梨衣報仇了,所以接下來就是Sakura的事情了。 如果繪梨衣要繼續的話,Sakura會有些不開心的哦。” 路明非以另一種方式解釋道。 果然有效,生怕他不開心,繪梨衣內心被觸動,“Sakura一定要開心,繪梨衣這就撤銷言靈,Sakura加油!” 女孩乖乖的撤銷了審判,絕美的臉龐上掩飾不住的蒼白。 其實繪梨衣也幾乎已經到了極限,此前因為壓制體內暴躁的血統導致身心消耗巨大,如今又強行爆發審判,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路明非愛憐的拍了拍女孩的腦袋,“必須加油啊!我要讓他帶給繪梨衣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甚至是萬倍償還!” “唔唔!”女孩連點腦袋。 路明非笑了笑,然后轉過身,一步步走向公卿人。 這個時候的公卿人正在承受著無法想象的痛苦,可看到路明非朝他走來,艱難的翻過身爬向前方,似乎想要離這個魔鬼遠一些。 男孩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后。 雖然他走的很慢,但公卿人爬動的速度更慢,幾乎快要到了彌留之際,意識也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很快路明非就來到了對方身邊,一腳踩在其后背上,微微俯下身,對公卿人認真的說了三個字。 “不要死。” 就像是在對冥冥中的規則下達命令。 頓時間一股堪比強力腎上腺素的藥劑力量憑空涌入到公卿人體內。 對方原本已經萎靡而陷入半昏迷的精神狀態再度變得亢奮起來。 公卿人當場就感應到他自身的潛能正在以一種極為奇特的方式轉化為了生命力,強行提升起了他的精神意志。 如此一來,那些痛苦就被感受的更為強烈了。 凄厲的慘叫再度高亢的爆發出來,簡直慘絕人寰。 而說完不要死這三個字后,路明非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不由得感慨自己還是比較弱啊。 想當初小魔鬼給予自己這份權柄的時候是如此隨意,可到了他這里,簡直就像是便秘一樣。 不過這效果跟上輩子差不多。 這道言靈是他不久前才掌握的,如今算是第一次施展,卻沒想到這個激發自身潛能來治愈自身的強大能力,第一次竟用在了他的仇敵身上。 只是這一次用的非常值。 雖然是自己刻骨銘心的仇人,但他不得不救啊,不救的話,萬一這家伙直接死翹翹,哪里還能聽得到如此美妙的慘叫呢。 他也不知道這個真身到底是不是赫爾佐格,所以他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暴虐對方的機會。 “啊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傳蕩天地間,甚至蓋壓過了漫天的雷聲以及風雨聲。 天空樹下方的所有人都為之驚懼不已,就連數百米下的他們都聽得真真切切。 這嚎叫聲慘絕人寰,就像是在經歷人生中最為痛苦的噩夢,而且這個噩夢永遠也不會結束,甚至愈演愈烈,僅僅聽到這個聲音都會讓正常人晚上做噩夢。 他們一個個舉起望遠鏡看到那一幕,頓時小腿狂顫,有意志力稍差一些的成員,竟直接一屁股癱坐在積水里。 仿佛在那一刻看到的是人生最恐懼的夢魘。 天望回廊上。 男孩雖然眉眼清秀,但此刻神色冷峻,一身風衣被吹的獵獵狂舞,在他的腳下是一個帶著公卿面具的人。 如今那黑色火焰已經灼燒起公卿人半個身子,對方那張臉上的一半面具也都被燒化,從其面龐上露出猙獰如觸手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密密麻麻,又像是一根根蠕動的狹長肉芽。 凄厲的哀嚎聲正是從公卿人嘴巴里發出來的,若仔細看,連嘴里都蠕動出密密麻麻的觸角,乍一看讓人觸目驚心。 “那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 上杉越眼角抽搐的看著被黑焰灼燒的公卿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