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青幽站在廚房隔著廚房玻璃門看向客廳,客廳里婆婆龔家珍正拉著一個妙齡人兒的手笑瞇瞇的噓寒問暖,而她的老公葉紀文則緊緊地摟著那個妙齡兒的肩,一臉的柔情似水,仿佛她才是他相儒以沐的妻子。 林青幽收回目光,看著鍋里熬的牛骨湯,濃郁的湯汁從鍋里濺出來,滴到她拿湯勺的手背上,鉆心的痛! ——最痛莫過于心痛。 她垂下目光,看著被湯汁燙紅的手背,淚溢了眼眶。 她深愛的男人,她的老公葉紀文現在帶著他的白月光回到了家,而她還要當什么都不知道,精心地準備晚餐。 多可笑! “林青幽,”婆婆龔家珍不知何時走到廚房門口,看見廚房里一動不動的林青幽十分不滿地訓斥道,“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木頭,客人都到了,你傻站在干什么?不生蛋也就是了,還不懂人情世故!” 林青幽沒有理她,她的目光飄向窗外,寒冬的夜很黑,她看不到前遠,只能從窗外玻璃上看到自己憔悴蒼白的臉。 她看著自己的臉,微微一笑,眼里那晶瑩的淚終究掉了下來,濕了她的臉潤了她的唇。 媽媽說,就算日子再苦也要微笑。 林青幽覺得媽媽說的不對,日子這么苦,如果微笑,淚就會流進嘴里,又苦又澀。 把牛骨湯端上桌時,葉家的人已經圍著餐桌坐下了。 林青幽看了一眼葉紀文,他的目光正深情地看著身邊的愛人焦恩娜,眼底的柔情都快滴出水來。 林青幽站在身后,靜靜地看著,對于這突然上門的女人,她連多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是的,她是葉紀文的妻子,但是葉紀文愛的人是焦恩娜,如果她不出現,葉紀文說不準已經娶了焦恩娜,在外人眼里,其實她林青幽才是第三者。 因為葉紀文娶她是被迫無奈。 三年前,葉家老爺子需要換腎,林青幽在葉家做工人母親愿意用自己的一個腎救老爺子一命。 但是她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葉家的大少爺葉紀文必須娶她的女兒林青幽為妻。 在換腎手術半年后,林青幽的母親死了,死于腦癌。 龔家珍說沈玉霞是知道自己會死的,所以才用一個腎為自己的女兒謀了一個出路。 只有林青幽心里清楚,母親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她告訴過母親,她喜歡上了葉家的大少爺。 工人的女兒喜歡上了東家的大少爺,這本來是一場沒有回報的暗戀。但是她的母親卻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為她圓了這個夢——讓她嫁給自己最愛的男人! “這就是我的夢?”林青幽站在餐桌后,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看著自己嫁過來像傭人一樣照顧葉家人的起居飲食,她覺得自己的這個夢只是她一個人的幻想。 對于葉紀文來說,她只不過是阻礙他幸福的壞女人。 他不愛她,他甚至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多余。 “你還傻愣著干什么?快給大家酙酒!”龔家珍回過頭看著身后的林青幽,氣不打一處地再次訓斥。 今天是葉家的家宴,除了老爺子沒有出席外,葉家三姑六婆全都來了,大家都用看戲的目光盯著林青幽。 除了葉紀文。 林青幽想了想轉身去拿酒,紅酒早就醒好了,放在廚房的案臺上。 等她再次走到餐廳時,別墅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年輕的男人夾著風雪走了進來,他淡然地掃視了一下餐廳,然后揚起嘴角邁步走了過來,他沒有換鞋,漆黑的皮鞋上沾了一些積雪,很快,那雪被他踩進了葉家高檔的羊毛地毯上。 “聚餐怎么不叫我,難道我不是葉家的人?”男人似乎有些不滿,不過他看到聚餐的眾人中沒有葉老爺子,馬上又改了口,“哦,我那行動不便的老爸也沒來,看來是有事發生。” 他說完,也不需要誰搭腔,伸手將桌上的一個小孩子提溜起來,自己大刺刺地坐了下去,然后斜著身子把一條腿踩在葉紀文的椅腿上,肆無忌憚。 進來的這個男人林青幽認識,叫葉承希,他是葉老爺子從外面領回來的小兒子,年齡雖然比葉紀文小但是從輩份來算,葉紀文應該稱他一聲小叔。 本家小叔過來吃飯,龔家珍雖然滿心不快但是面子上又不能發作,她只好把脾氣撒在林青幽的身上。 “你眼睛瞎了,來了人也不知道加位置,你讓宇華坐在哪里?” 宇華就是剛才被提溜起來的小孩,他是姑姑的兒子。 林青幽心里冷笑,她想龔家珍這無名火現在也只能往她身上撒了,她沒有作聲,放下酒端過來一把椅子加上。 接下來,她默不作聲地為眾人倒酒,輪到給焦恩娜倒時,焦恩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突然把椅子往后一挪,椅腳壓住了林青幽的腳面,鉆心的痛。 林青幽因腳面被壓,手上的酒沒有準心,灑了焦恩娜一身。 “啊!”焦恩娜驚慌地站起來,伸手去撣衣服上的紅色汁液,然后可憐巴巴地看向葉紀文。 “你干什么?”葉紀文沖過來,一把將林青幽推到一邊,大聲吼道,“你怎么倒酒的?” “算了,紀文!”焦恩娜很合適宜地去拉他。 “真是的!”龔家珍也站了起來,“一天到晚笨手笨腳的,給客人倒酒還灑了人家一身,我們葉家娶你算是倒了八輩子霉。” “呵呵!” 有人笑了,林青幽掃了笑的那人一眼,是叔叔葉承希,他像看好戲般地靠在椅背上,一條腿翹在另外一條腿上,只差叨根牙簽。 餐廳里,葉氏母子開始手忙腳亂地為焦恩娜擦衣服上的酒漬,林青幽站在一邊抱著酒瓶靜靜地看著。 多溫暖的畫面呀,母慈子愛的,焦恩娜應該算得上是人生贏家了。 聽說,她還懷了葉紀文的孩子。 她老公的孩子。 果然是懷了孕的女人容易嬌氣,被酒灑了一身的焦恩娜突然“啊呀”一聲捂住了她的肚子,然后對龔家珍和葉紀文說道,“我有些不舒服。” “什么?” 龔家珍跟葉紀文都把擔心寫到了臉上。 隨后,龔家珍惡狠狠地看向林青幽,手指著她慘白的臉質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林青幽問,知道別的女人懷了自己老公的孩子所以故意倒酒在她的身上? 今天龔家珍開家宴,把三姑六婆請到家里不就是想仗著人多勢眾讓她這個下不蛋的母雞滾蛋嗎? 會生蛋的雞都進家門了,她也應該挪窩了。 龔家珍才是故意的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