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八斤到現(xiàn)在都沒緩過來,卻也不敢多說一個字,最終在孫景晟投來的一道平淡無奇的眼神下落荒而逃。 門口擠著看戲的人僅僅五秒就撤走,剎那間整個鎮(zhèn)國王府恢復(fù)如常,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王爺,此舉怕是要引起皇上殺心了。”車公公跟在孫景晟身后輕聲說。 孫景晟步子不緊不慢,路過一株梨花樹停下片刻,抬頭看了一眼,林小宴落入懷中的場景當(dāng)即浮現(xiàn)在眼前。不經(jīng)意間他的嘴角就勾起笑意。 車公公看得真切。 “他對我有殺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沒那個膽而已。”孫景晟滿不在乎的湖大,抬手拈下一朵花在掌心便大步走了。 這會子的辰禧堂里哭聲格外慘烈,宋媽癱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身邊簇?fù)碇鴰讉€姑娘跟著掉眼淚,她們幾個無非是心疼宋媽,只有宋媽是因?yàn)榘滋m蘭傷心不已。 “宋媽媽您莫哭了,身子要緊啊!”姑娘們齊聲勸解著,見她萬分悲痛不由得心生憐憫,又掉了不少眼淚。 尸隱站在一邊靜靜盯著她們一言不發(fā),眼睛都不眨一下,活像個木頭。 事情從頭到尾都被他看在眼里,然而他武功被廢許多,孫景晟車公公景宴一同在場,還有一群佩刀佩劍的士兵,他哪里敵得過?只能眼巴巴看著白蘭蘭被人帶走,什么都做不了。 巨鴿怪叫聲從院子一角傳來,尸隱驀地扭頭看去,只見巨鴿拍了拍翅膀往一個方向飛去,他沒有一絲猶豫這便跟了過去。 林初和解小五知道所發(fā)生的一切時二臉吃驚。 “王爺居然讓永寧郡主去頂罪了?!”解小五說。 “皇上居然下圣旨要捉拿王妃?!”林初說。 話落二人同時看向?qū)Ψ剑坏冉庑∥逭f什么林初一腳就踹了過來:“虧得王妃對你那么好了!你個沒心沒肺的夯貨!” 整個鎮(zhèn)國王府都處在一片嘰嘰喳喳之中,大家都在說著自家王爺大膽違逆圣旨的英勇事跡,也有說道自家王爺是護(hù)妻的一把好手,總之熱鬧非凡,竟沒有一個害怕被抄家連累的。 有人就與這種熱鬧格格不入。 辭兒自打去辰禧堂請了白蘭蘭回來就坐立不安,在得知白蘭蘭出事的消息后更是眼前一黑腿腳軟麻一點(diǎn)力氣都沒了,如今窩在床上郁郁寡歡著呢。 施兒端著一碗熱水坐在床邊不知所措,呆了甚久,碗里的水都冰的透底,她這才放下碗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總覺得你有事沒告訴我。” “我不知道……”辭兒失魂落魄的回答。 得到這個答案施兒更是著急,索性一把抓住辭兒的手再問:“打從前陣子你嗓子不適至今一直憂心忡忡,今兒個更是焦慮難安,究竟是什么事讓你變得如此了?何故不說與我?1” 辭兒搖頭,豆大的眼淚頓時從眼眶子里掉出來,雙肩聳動半晌,長吸一口氣方又倉促吐出,唇齒翕動幾次方說:“姐姐……到底是我該死……” 此話一出施兒只覺腦子發(fā)懵:“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辭兒情緒很是崩潰,反手握住施兒的一雙手,淚珠連成線滾下來,哭得沒了聲,過了好一陣子才抽噎道:“我們姐妹從小相依為命,姐姐一定要保全自己性命,出了府千萬尋個好人家!” “有人欺負(fù)你了?是誰?你盡管說出來,天塌下來,還有姐姐給你頂著!”施兒終于繃不住眼淚,這會心里全當(dāng)有什么人欺負(fù)了自己的妹妹,然而再三詢問之下辭兒絕口不提,姐妹倆抱在一起也不知哭了多久。 皇宮。 王八斤從鎮(zhèn)國王府出來算是屁滾尿流的回了宮,他沒將發(fā)生的事說出口前卿戊壬還笑若春風(fēng),說出口的瞬間就迎來她一記踹心窩子腳,此時趴在地上像個磕頭蟲似的亂磕,額上青紫一片看著怪嚇人。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不是奴才辦事不力,實(shí)在是那鎮(zhèn)國王目中無人啊皇上!”王八斤一把鼻涕一把淚嗷嗷著,一旁的小太監(jiān)們看的目瞪口呆。 平日里威風(fēng)堂堂的大太監(jiān)總管居然還有這么一面呢? 卿戊壬氣的胸口發(fā)悶額上冒火,手里硬生生捏碎了一只白玉杯,本就體虛的他急火攻心還使得毒氣亂竄,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嚇得眾人驚呼四起簇?fù)矶希瑓s一個個的都被卿戊壬踹開。 他顫著手指著王八斤道:“你……孫景晟……他!他竟敢這般忤逆寡人!簡直膽大包天!活膩了!” “皇上息怒啊!您身子沒好哪能受得住這氣!依奴才看來,孫景晟這般大不敬,合該被皇上抓起來剝了皮以儆效尤!否則日后人人效仿,誰還對皇上有敬畏之心!”王八斤咬著牙關(guān)喊道。 他額上磕出來的血,以及今天當(dāng)眾受的辱,定然要孫景晟加倍償還! 怎料卿戊壬兩腿一軟就坐在地上,頭上的金玉冠都歪斜下來:“傳寡人旨意,鎮(zhèn)國王忤逆皇命,然寡人念及兄弟情義不予追究……特派五百精兵看護(hù),施以軟禁。” 此話一出王八斤猶如五雷轟頂,他一點(diǎn)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是已經(jīng)知道卿戊壬是個扮豬吃虎老謀深算的人,聽到這樣的話整個人都僵了三分。 卿戊壬又有什么法子呢? 孫景晟沒有兵權(quán)照樣這么囂張,足以見得他有別的勢力掌握在手中,何況他已經(jīng)當(dāng)眾向自己的皇位發(fā)出宣戰(zhàn)挑釁,身邊奸佞臣子尚未清理,若是在這時和還沒摸清底細(xì)的孫景晟打起來,難保林天鋒等人不會趁機(jī)而動坐收漁翁之利。 就算沒有林天鋒一黨,單是用兵布陣這方面,整個九靈大陸都找不出能和孫景晟匹敵的人,連國庫都要靠他補(bǔ)充,卿戊壬拿什么跟他斗?萬般苦楚只能自己嚼碎了往下吞,又有什么人能替他排憂解難? “皇上!此時不除孫景晟,日后他氣焰更是囂張,屆時您的江山不穩(wěn)啊!”王八斤急躁大喊。 “滾出去,傳意妃來。” 臉色極差,心里煩惱事諸多,再不想聽王八斤嘰嘰歪歪什么屁話了。 趙嬤嬤疾步匆匆從外頭進(jìn)來,離白賢兒尚有五六米遠(yuǎn)就跪下,伏在地上焦急稟報(bào)道:“娘娘不好了,鎮(zhèn)國王當(dāng)眾抗旨,并將永寧郡主當(dāng)做了替罪羔羊抓了去,如今她已被關(guān)入死牢之中了!” 雜七雜八的消息早就由回宮復(fù)命的人帶進(jìn)來傳開了,舉城上下沒有一人不將此事作為飯食肉糜咀嚼,白賢兒自然是知道些許風(fēng)聲的。 她扶著額抬起另一手對趙嬤嬤擺了擺,臉上寫著不耐煩,稍微起身斂了斂自己的衣裳,神色一緊方說:“眼看著就要五月了,怎的還是這般冷?也不知是不是這殿上太寬敞的緣故,本宮總覺著有穿堂風(fēng),吹得我頭疼。” 此話一出趙嬤嬤渾身骨頭像是被千八百斤重的石頭狠狠擊碎一樣,她萬萬沒想到都這會子了白賢兒還能說出此等風(fēng)涼話來,要知道白蘭蘭是她親妹妹啊! “娘娘……郡主從小身子就不好,且不說死牢里陰暗潮濕,就是那里頭關(guān)著的個個都是沒有命的主兒,她一個小姑娘家怎么呆得下去?”趙嬤嬤拖著哭腔問道,試圖以此打動流淌在白賢兒血脈里的親情。 怎奈白賢兒那雙瑞鳳眼中使出的惡毒直接將趙嬤嬤的心緒打了回去,開口就是一道嗤笑:“那可是本宮的親妹妹,如今受了苦難本宮豈有不管的道理?” 趙嬤嬤心里一驚,正要感激涕零之際白賢兒又陰切切補(bǔ)了一句:“這一半日內(nèi)本宮一定抽空看望她。” 她的口吻神態(tài)中遍布?xì)⒁猓牭每吹泌w嬤嬤心里直發(fā)憷。白賢兒向來喜好殺戮,蛇蝎心腸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狠毒。 “皇上……”一道病懨懨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正苦惱的卿戊壬聽是林意聲音當(dāng)下來了火氣,畢竟她可是林小宴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千絲紗勾出來的雙面門簾被一雙老手輕輕掀開,緊接著就小碎步邁進(jìn)來一只瘦小身影,惹得宮女都止不住側(cè)過臉去看。 林意身披著張舊斗篷,帽子上帶著一圈兒有些發(fā)黃的劣質(zhì)毛邊,里面襯著短絨。雖是稀疏,好歹也是四月半的天氣,這么一身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屬實(shí)驚掉了大家下巴。 不等卿戊壬開口林意就是一道猛咳,之后連忙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皇上恕罪……妾身身子不適故而來遲,還望皇上……咳咳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