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姐姐!”白蘭蘭一聲驚呼之后連滾帶爬沖到牢門口,兩手抱著木柱,眼睛都在冒光:“姐姐你真的來救我了!” 跟在白賢兒身后的趙嬤嬤本就哭了一路,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情緒,卻被白蘭蘭這么兩句話又惹得直掉眼淚。 白蘭蘭激動的都忘了昨夜牢房里亂竄甚至?xí)说睦鲜髱淼目謶郑讵z卒打開牢門后提著臟兮兮的裙擺就往出走,卻被往進走的白賢兒擋住,嚇得她當(dāng)即站在原地道:“姐姐莫要進來,別弄臟了你的衣裳!里頭有好多老鼠……” “可你在這里待了一晚上,辛苦你了。”白賢兒頂著自己的假惺惺說道,白蘭蘭頭搖得像撥浪鼓,破涕為笑道:“可我還是等來了姐姐,我就知道姐姐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哦?原來我在妹妹心里是這般厲害的存在?”白賢兒說著再次往進走,獄卒見情況不對當(dāng)即溜走,趙嬤嬤哭的不成樣,白蘭蘭只往后退著,一點異樣都沒覺察。 甚至主動給白賢兒提著裙擺:“姐姐從未見過這種地方許是感到新奇,在這之前我也沒見過,但是看一眼就好了,這種地方不能就待。” 白賢兒只笑不語,她連水牢那種惡臭的地方都能弄得出來,死牢的環(huán)境相對來說很不錯了。 “妹妹可有想過以后?”白賢兒冷不丁的問道,白蘭蘭將她寬大的裙擺卷成一團抱在懷里,衣裳又厚又重,抱起來還是很吃力的。 她卻笑嘻嘻回答:“還跟從前一樣守著姐姐。” 聞言白賢兒眸色中刮過一層不屑,嘴角弧度卻更為飽滿:“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趙嬤嬤現(xiàn)下是揪心的疼,白蘭蘭楞了幾秒又笑了起來:“不然怎么襯托姐姐聰慧嘛!你居然還嫌棄我,哼。” 她以為白賢兒是在逗她,殊不知她的俏皮模樣在白賢兒眼里極為惡心。 “爹娘去世多少年了。”白賢兒問。 “嗯……約莫有十多年了,姐姐突然問起,是想念爹娘了嗎?”白蘭蘭小心翼翼回答,生怕觸及好姐姐的傷心事。 誰知白賢兒轉(zhuǎn)身就往前走,白蘭蘭抱在懷里的裙擺一下就落在地上,驚得她立即撲上去抓:“姐姐對不起!我沒抱緊!” “本宮五歲那年,家父外出,帶回來一個孩子,眉宇之間與家父有七分相似,母親幾經(jīng)詢問始終沒有答案,最終郁郁寡歡生了一場病就這么去了。你可知,那個孩子是誰?” 白賢兒說完便緩緩回過頭來,目光毒辣似乎要把白蘭蘭千刀萬剮,白蘭蘭愣在原地不敢動彈,方才姐姐說的話現(xiàn)在在她腦中瘋狂循環(huán),就連門外的趙嬤嬤都露出了疑色。 白蘭蘭呆愣著不言語,白賢兒的臉上多了幾分更明顯的厭惡,再次別過頭不看她,足足一刻鐘白蘭蘭才隱約回了些許神智,不可置信的問:“所以我不是母親的孩子么……” 話音才落白賢兒轉(zhuǎn)身就甩了一個巴掌在她臉上,力道大到那一巴掌過后白蘭蘭半邊臉發(fā)麻。 只聽面前人咬牙切齒道:“區(qū)區(qū)一個野種,不配稱呼她為母親!” 白蘭蘭好像被打傻了。 “我爹娘原本那樣恩愛,要不是你,他們的夫妻之情怎會破裂!我母親又怎會落得這個下場!你竟敢叫她母親?掂量掂量你半邊身子里淌著的骯臟之血問問自己配不配!”白賢兒歇斯底里大罵,白蘭蘭眼淚雙股的淌, 腦子直發(fā)蒙。 趙嬤嬤整個人也僵在那兒,她在白家伺候那么多年竟然不知白蘭蘭身世,回想起來那年白夫人懷胎七月便被老爺養(yǎng)在房中,等出來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長了兩顆牙…… “可憐我母親,因為你白白打掉了自己的親生骨肉!落下不可醫(yī)的心病,身子也再好不得!你怎敢叫她為母親?你對得起誰!”白賢兒情緒逐漸時空,敷了脂粉的臉顯得與鬼魅無異。 白蘭蘭心中萬般翻涌,除了哭再不知道如何,抬頭望著額上青筋暴起紅了雙目的白賢兒,昔日二人的姐妹情深之下原來藏著這般血海深仇,而她一無所知。 “姐姐……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姐姐……”白蘭蘭抽噎著伸手去拉白賢兒,卻被她迅速躲開,回以更狠的唾罵: “誰是你姐姐?你以為對不起就能償還我母親和她那個不曾出世的孩兒性命嗎?呵呵……”說著她冷笑一陣,側(cè)了側(cè)腦袋,嘴角譏諷更濃:“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白蘭蘭哭成淚人,一心只想著如何向姐姐贖罪,哪還聽得出來白賢兒話里有話?只見白賢兒從袖中取出一只瓶子看了一眼,隨即抬手就扔了過來,白蘭蘭反應(yīng)過來時瓶子已經(jīng)落進了干草里,她只得蹲下去翻找。 而后兩手捧著它好像是什么珍寶一樣,人中那塊兒晶瑩,淚水都淌到了下巴,狼狽極了。 “打開它瞧瞧?”白賢兒冷笑著,俯視著蹲在那兒的人高傲極了。 瓶子眼熟的很,白蘭蘭心中有些不安,打開瓶子的瞬間,撲鼻而來的氣味讓她徹底崩潰,這是先前她心衰之癥未能痊愈時,白賢兒從宮里送出來的藥。 若在往常她一定不會害怕,可方才白賢兒說了那么多狠話,白蘭蘭豈有坦然的道理? 見她滿面驚恐,白賢兒心滿意足,一時站姿都變得端莊許多,她微微揚起下巴輕蔑盯著白蘭蘭,口中淡然吐出一句:“便是如你所想那般。” 這個時候的她,像極了俯視眾生的神。 白蘭蘭癱坐在地,宛如一只螻蟻。 腦中突然響起林小宴和宋媽的再三叮囑,原來……她們早就知道白賢兒的真面目。 這個時候后悔有什么用呢? “你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白賢兒冷冰冰開口,白蘭蘭如今只覺魂不附體,白賢兒忽的又笑:“可你現(xiàn)在所承受的,遠不及我母親所受之痛的萬分之一!” 說罷白賢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鳳冠,聲音飄然滿不在乎道:“讓你在這兒死了未免太便宜你。 孫景晟把你的丑事全部抖了出來,現(xiàn)在整個鎮(zhèn)國王府都不待見你,不如你就回那兒待著吧。等本宮尋到了全天下最惡心的無賴再將你嫁與他了卻殘生!趙嬤嬤,派人送她回去!” 鎮(zhèn)國王府從清晨就炸了鍋,辭兒的死法越傳越邪乎,消息由林初傳到林小宴這里時已經(jīng)到了中午。 “該死!阿隱真是膽大包天!敢在精兵眼皮子底下殺人!”林小宴氣的飯都吃不下去,辭兒跟白蘭蘭勾結(jié)的事她知道,卻在白蘭蘭被打入死牢當(dāng)天的晚上被殺,這不明白著是被滅口了? 林初緊張的握著自己的右手道:“正是因為他們膽大包天明目張膽的殺人,現(xiàn)在府上姑娘小廝們都在懷疑姐姐你呢!” “懷疑我?”林小宴氣急,轉(zhuǎn)念一想頓時沒了脾氣。 精兵眼皮子底下死了人,只能是武藝高強之人,可壞就壞在現(xiàn)在關(guān)于她是妖怪的事傳的人盡皆知,哪還有人想到兇手可能是習(xí)武之人?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林小宴咬著筷子低吼,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總是有受不完的窩囊氣!自帶系統(tǒng)認(rèn)識玄學(xué)界大佬還能這么憋屈!天理何在! “姐姐冷靜!現(xiàn)在你是被王爺禁足,所以不管外頭的人怎么說都不敢輕易冒犯到你頭上,就是天塌下來還有王爺呢!他不會任由你受委屈的!”林初硬著頭皮說了一堆安慰的話,說到最后她自己都沒臉,只得閉了嘴。 林小宴心中苦澀,孫景晟昨天找了白蘭蘭做替罪羊,明天他又該找誰?林初?還是解小五?又或是周公公? 可夜生香一日不除,她就是他最大的替罪羊。 “你為何不將尸體帶回來?”夜生香一邊給人傀們放心的蠱蟲,一邊頭也不抬問尸隱。 “府上精兵那么多我如何運得進來?”尸隱不耐煩:“你不是說郡主不出三個時辰就被送回來嗎?到現(xiàn)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記得我有說前提——只要皇后去看她,你現(xiàn)在問我作甚?我又不是皇后。”夜生香無語回答,隨后一手倚著個小人傀腦袋,轉(zhuǎn)過身笑說:“還有,我什么時候問你外頭那些尸體了?我說的是辭兒。” 尸隱的目光也隨著夜生香的動作看了過去,小人傀面相雖然同樣猙獰,但比起成人制成的人傀還是精致許多,單是細膩光滑的皮膚看起來與傀儡戲里漆了面兒的娃娃差不多。 “你連孩子都不放過,果真是下賤的血脈。”尸隱眼中暗藏殺意,而后回應(yīng)起夜生香剛才的話:“我所需的是陽剛之心,你若是想用辭兒做人傀便自己動手,我憑什么給你做好事?” 夜生香仿佛聽到笑話一般,倚著小人傀的那只手抬起來便一把拍在它的后背上,一只蟲子很快從它口中掉出,緊接著小人傀就像化了的糖人一樣癱軟癟了下來。 他沖著尸隱就是一道嘲弄:“我明明是給他新的活法,你怎能把我對他的救贖說成是不放過?” 尸隱的殺氣并未減少,反而增多。對他而言,低賤的妖族血脈所做一切都是污穢之事,夜生香也沒叫他失望,一件人事兒也沒干。 “自己就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哪來的權(quán)利為別人救贖。”尸隱依舊冷漠。 夜生香聽了這話卻連連搖頭,在人傀群里轉(zhuǎn)了半天方才停下,轉(zhuǎn)身就拎著它的脖子走到尸隱面前,揚起它的手就笑:“看見他手里的玉墜了么?這就是剛才那個小人傀的玩意。” 話一出口尸隱心中頓時泛起一陣不好的預(yù)感,不出所料的夜生香補了這么一句:“這男人找自己妻子找了很久,我好心送他們一家三口團聚難道有問題?你看,他到現(xiàn)在都還抓著這個玉墜,足以見得他對兒子如山一般的父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