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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參軍-《天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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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遼沈氣哼哼地說:說過無數(shù)次怎么了?你今年都十八歲了,對自己今后有啥打算???

    我媽讓我工作,你讓我去當(dāng)兵,你們倆看著辦吧。

    田遼沈瞪了田村一眼,敲著手里的碗道:我是問你自己!

    田村自己是沒有什么打算的,小時候長在部隊大院,部隊對于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神秘感了。他的夢想和那個年代的孩子一樣,夢想著成為一個英雄,叱咤風(fēng)云的那一種。等他長大了,才明白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部隊一直備戰(zhàn)備荒,但一直沒有打起來,內(nèi)心鼓脹的豪情早就泄了勁兒,他只能無可奈何,就業(yè)也好,參軍也罷,他真的是無所謂。就是就業(yè)了,天天也是夾著飯盒上班,和那些大人們混在一起,沒意思!當(dāng)兵呢,整天嗷嗷喊著訓(xùn)練,又沒有仗可打,整天面對著假想敵,也沒勁兒?,F(xiàn)在他真的說不清自己要干什么,擺在面前的路也只有這兩條。

    他現(xiàn)在無所事事,但又不能永遠無所事事,他明白這一點。對自己的未來,他只能懷著無所謂的心態(tài),聽之任之。他只能沖父親說:我聽你們的,讓我干什么都行。

    父親就說了:那你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去當(dāng)兵吧。

    關(guān)于讓田村當(dāng)兵的問題,田遼沈和楊佩佩曾有過如下的對話——

    我看當(dāng)兵也沒什么好的,不如讓他就業(yè)算了。

    田遼沈不同意楊佩佩的觀點:就業(yè)就業(yè),就知道就業(yè)。以后他有就業(yè)的機會,當(dāng)兵可只有這一次,讓他到部隊鍛煉上幾年,這對他有好處。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先讓他有了方圓,才能學(xué)會做人。

    對于田遼沈的想法,楊佩佩只能默默地接受了。

    田村當(dāng)兵自然是一路綠燈,拿著戶口本到軍部大院軍委會報上名,然后就是體檢,一切都順理成章。

    一天,一輛軍用卡車把軍部大院的這些體檢合格的孩子拉走了,送到了這個軍最偏遠的十三師。軍部下轄三個師,十三師最偏遠,在邊防線上,那里的條件也最為艱苦。這是田遼沈安排的,他要讓這些部隊干部的子弟在那里百煉成鋼。

    田村被卡車?yán)叩哪翘?,跟個沒事人似的,和那些一同當(dāng)兵的孩子們有說有笑的,他們你搗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嘻嘻哈哈的。

    車一走,楊佩佩受不了了,她先是紅了眼圈,最后捂著臉跑回了家。

    在這個家里生活了十八年的田村走了,這個家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起來。

    田村走后,楊佩佩很長時間都恍恍惚惚的,田村在家時并不覺得。孩子這一走,她的心里沒著沒落的。下班回來,田遼沈還沒有到家,她不知怎么就進了田村的房間。桌子上還擺著那兩個喇叭的錄音機,椅背上搭著喇叭褲,蛤蟆鏡靜靜地躺在桌子的一角,上面落滿了灰塵。楊佩佩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田村小的時候,她抱著田村給他喂奶,屋子里響著歡樂的笑聲。回想間,淚水點點滴滴地涌出眼眶,楊佩佩呆呆地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

    田遼沈回來了,天已經(jīng)黑了,屋里并沒有開燈,他看著坐在暗影里的楊佩佩:干啥呢?咋的了?咋都這時候了還不做飯?

    楊佩佩清醒過來,忙到廚房忙活起來。

    吃飯的時候,楊佩佩沒吃上兩口就又發(fā)呆了,田遼沈就說:我說你這些日子到底是咋的了,把魂丟了?!

    也不知田村在部隊怎么樣?

    田遼沈粗聲大氣地說:你就放心吧,十三師又不是去他一個人,別人都生活得好好的,他還能咋的?

    楊佩佩看著碗里的飯,幽幽地說:這田村在家吧,也不覺得多他一個,少他一個,可他這一走啊,咱這個家怎么就沒點生氣了呢。

    田遼沈的眉毛又?jǐn)Q到了一起,他看著失魂落魄的妻子,搖搖頭道:你呀你,讓我怎么說你好。他在家時你操心,這不在家了你還操心,你真是操不完的心哪。

    楊佩佩嘆了口氣:他都在咱家生活十八年了,這十八年里,他一天也沒離開過這個家,這一下子說走就走了,你說我這心里是什么滋味啊。

    楊佩佩說到這里,眼睛就又濕了。

    田遼沈也有些動了感情,他放下碗,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長長地噓了口氣道:孩子總有一天會長大的,長大了就不需要咱們護著了,他要遠走高飛,自己搭窩去了。

    那些天,楊佩佩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見她領(lǐng)著田村去公園,孩子就在眼前跑,跑著跑著就沒了,她一邊追一邊喊,喊著喊著就醒了,然后一骨碌坐起來,情緒仍在夢里延續(xù)著。

    田遼沈就睡眼蒙眬地安慰道:又做夢了吧?

    楊佩佩哽著聲音說:我夢見田村丟了,他丟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楊佩佩越說越傷心,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田遼沈也坐了起來,披上衣服勸道:夢都是反的,我剛當(dāng)兵那陣,我媽也經(jīng)常做夢,夢見我不是受傷就是死了,結(jié)果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別七想八想了,睡吧。

    楊佩佩就在丈夫的勸慰中又躺下了,卻再也睡不著,她突然說了一句:我想去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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