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隨后看向安樂,道:“安公子,你覺得九妹如何?”安樂一怔,這個問題……什么意思? 于老太君嘆了口氣:“九妹性子軟糯,不喜爭斗,與我林府大多數人都不同,從小就得我喜愛……她喜歡作畫,安公子也有教導她作畫,故而,老身有一個請求。” “希望安公子能正式收九妹為徒,教她作畫。”窗外,暮云破碎,清冷月華如輕紗般鋪灑而下,照耀在老太君的身上,這位老人眉眼間盡是愁緒,以及對身后事的規劃。 許久,安樂抱拳,作揖:“好。”月華下,老太君眉開眼笑,算是了卻一樁說大不大的心事。 …………離開了天波樓,安樂回首望了眼那華貴的八角重檐滴水樓閣。 樓閣窗前,隱約可見一道佝僂身影朝著他微微頷首。此次同于老太君的對話,頗為出乎他的意料,安樂對于林府的事情也略知一些,得知此次殿前會試的風波。 本以為老太君是想請他在殿試中出力,可未曾想……老太君居然是讓他正式收林九妹為徒,教授畫技。 盡管林九妹一直喊他先生,可并非真正師徒,一旦成真正師徒,那意義就不同了。 踩著清冷月華,剛出了府邸,一道人影倏地出現,破空而至。花夫人一身黑色輕紗勾勒著曼妙的身姿,腰間別著一把娟秀小劍,略帶幾分風塵仆仆,興許是得知老太君見了安樂,方是匆匆趕回。 “見過大夫人。”季鶯趕忙行禮,遂知趣告退。花夫人視線落在安樂身上:“老太君見你?” “聊了何事?” “嘮了些家長里短,談了些修行經驗,最后,老太君欲請我收輕音姑娘為徒,正式教授畫技。” “我答應了。”安樂道。花夫人精致絕美的容顏上,頓時流露一抹錯愕:“沒了?” “沒了。”安樂笑了笑。花夫人若有所思,仿佛映照一番碧波潭的眼眸微微靈動,望向了八角重檐天波樓,眼中閃過一抹溫柔。 “一墨竹,一奔馬,你在臨安,早已有大家之名,輕音能拜你名下,亦算是一種幸運。” “春闈在即,好好苦讀。”花夫人叮囑道。安樂抱拳作揖,面色肅然。隨后轉身離去,白衣在月光下揚舞,青山與墨池襯起少年的灑脫和翩然。 望著少年背影消失在靜街夜色中。花夫人回到了府內,望著天波樓,眸光柔和愈發濃郁。 老太君尊重她的想法,并未讓她難做,讓安樂去爭那定風波,卷入風波。 但卻看好安樂的未來,讓輕音拜師安樂,算是托孤。月照清漣靜不波,鸞簫象管夜來多。 行至水榭池畔,望著孤月映照池內,花夫人不由輕嘆一口氣,眉間有些許愁緒,又平添幾縷煞氣。 …………安樂離開了林府,照例來到了燕春里的酒家買酒,夜色深沉,酒館卻頗為喧囂,酒客們豪豪暢飲,酣笑連連。 酒館女掌柜見得安樂,笑顏逐開,一邊與安樂閑聊,一邊為安樂打酒,看在顏值的份上,還多打了一勺。 安樂笑著付了錢,拎著老黃酒離去,再去丁衙巷中,切了一斤牛肉,回到了太廟巷的院子里。 老人持竹杖踏月而來,如約而至,二人飲酒吃肉,順帶閑聊。安樂與老人聊起了今日老太君見他之事。 老人飲了一杯溫熱的老黃酒,眸光中亦是泛起了點點漣漪。 “于老太君啊,是個人物,當年親自掛帥,重創了欲要南下來犯的西梁大軍,威勢無兩,巾幗不讓須眉。” “可她也終究敵不過歲月。”老人輕嘆。 “這件事,是皇族做的不夠地道,定風波乃林大郎的佩刀,雖是從皇族的法寶庫贈出去的,可畢竟算林大郎的遺物,當歸于林府才對。” “此事中有秦離士那老頭子在從中作梗,但終究是天玄宮那位搞出的荒唐。” “自從南遷開始,老夫便對任何荒唐事都不感覺到奇怪了。”老人言語中盡是帶著對天玄宮中那位的不滿,甚至極度的不爽。 第(2/3)頁